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7)

“历史都是假的,除了名字;小说都是真的,除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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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虽然我早就知道不要以衣衫来判断一个人这个简单的道理。
古书上说,就算你华衣锦裳,人们尊敬的只是那一堆衣冠,而不是你。可我没有办法把一个人从他的衣冠里分割出来。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的衣服基本上还是和他的品味有关。就好像一个人喜欢的颜色和他的性情有关一样。

依生笑起来露出参差不齐的不太洁白的牙。他消瘦的脸颊上保留着一个夸张的不代表青春的成人痘。在他说话说到关键的时候细小的眼睛里会闪出一道精明的光来。
而且,依生还说着一口地道的从布鲁克林小街出来的黑人口音的英语。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
知理不等于懂理。知法犯法的人到处都是。“不知者不为罪”是个大谎言。
自思介绍依生给我认识的时候,我很客套地和他握手。我虚假的笑容几乎掩饰不住心底的厌恶。
我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让我看着舒服的男人。很是不礼貌地转身走开。

我听见身后自思“呵呵”坏笑着说,“你要能泡上我表姐我请你去曼哈顿吃法国菜。”
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我没有听到。
但我可以肯定一点,自思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二天,我们在早餐的时候又看到了依生。自思一定拿了依生的好处!不然哪有这样的巧合!
如果能诚意一点来配合巧合也就算了,可他居然没有换掉他那条裤裆掉到膝盖的黄裤子!
我的表情非常应景,挂上了窗外冬天清晨草坪上的那层霜。

和田依生同行的那个人倒是让我看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田依生热情地介绍着他的朋友,“这是我哥们儿,霍思奇。中美手机店的老板。”
自思很开心地说,“那我们以后来买手机会有打折吧?呵呵!”
依生爽朗地说,“没问题!一定按进价给你们。”
我刻薄地说到,“又不是你的店,你就这么快给优惠?”
我意识到我这样说话好像显得我和依生之间有过节。我赶紧假装很无辜地埋头喝咖啡。
到底是一群男人,没有人和我计较。
思奇还好意解释说,“依生也是股东,他在忙别的事,店里暂时是我独自打理。”
这句话也没有挽救到依生在我心中的颓废形象。

早餐之后,我去图书馆泡了一上午。
中午时分,我感觉有些饥肠辘辘。我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感觉到饿了。不是说知识就是力量吗?我在这整栋楼的“力量”面前怎么感觉到自己这么虚弱?
书中没有黄金屋给我。我只好自己从钱包里找出钞票准备去吃午餐。

我在停车场取车的时候遇到了田永隆。我刚发动车他就来敲打我的窗。
我把车窗摇下来,问道,“田先生,有事吗?”
田永隆用肥肥的手推了推往下掉的眼镜,“袖袖,我老婆找过你,是吗?那个疯婆子,你别理她,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会立刻和她离婚。真的,我不骗你。我早就受够她了,这不是一次两次了,上回我公司那个女学生也是这样给她骂走的。。。。”
她男人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田太太的不幸。又或许,有些隐情是我们这些局外人不了解的。但不管如何,我不该卷入别人家的不幸。
我很不客气地说,“疯的是你吧?现在是冬天,你还不是找第二春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你太太不错,你安心和她过日子吧。”

霍思奇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我使劲喊了一声,“霍思奇!你怎么这么慢?快上车吧!”
霍思奇先愣了一下,但看到我车旁的田永隆,他立刻心电感应般走过来坐进我的车。
我给田永隆说,“这是我男朋友,我的穿衣吃饭房租水费都是他在负责。”
我们把目瞪口呆的田永隆抛到车后。

等车开到另一条街,我给霍思奇说,“下车!”
霍思奇笑着说,“用完就丢啊?你的穿衣吃饭房租水费都是我在负责,请我吃午餐不过分吧?”
我也笑了,“我请你吃午餐吧,算是感谢。”
霍思奇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很感谢霍思奇没有问东问西。大家好像心照不宣的样子。这样最好,管他怎么想,反正不要让我努力去解释就好。
午餐后霍思奇抢着买了单,他说你最好请我吃晚餐,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晚餐时我接到我爸的电话,思奇知道我第二天要回国后,就自告奋勇地说给我看家。
我莫名其妙地对这个男人很放心。我把公寓的钥匙交给了他。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有些人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往。可有些人你怎么看都讨厌,而有些人你怎么看都信任。

这时候,我要是带丫丫回去,还不让自思和丫丫都知道我屋子里住着个男人。而且我认识这个男人才一天!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丫丫住到了自思家。丫丫睡沙发。

(未完待续)

金重阳 发表评论于
知理不等于懂理。
知识就是力量能不饿吗?
猿粪啊!
500miles 发表评论于
一口地道的从布鲁克林小街出来的黑人口音的英语

此时的袖袖在纽约呆了多少年了,能听出来黑人口音,还是“布鲁克林小街”的?
500miles 发表评论于
再踩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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