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网上或是现实中,只要谈到民族问题,肯定会出现对立。但这种对立不是因为言论制造出来的,而是事实存在的。所以对民族问题不是视而不见,闭口不言就会真的天下太平了。对民族问题抱着这种心理的人,只不过是现代版本的掩耳盗铃。这种否认问题的存在的鸵鸟思维,不能正视问题,也就无法解决问题,只会将臆想与现实割裂开,最终还是会在现实眼前碰的头破血流。而一个国家和民族对与己有关的民族问题抱有这种态度,对国家和民族包括自己都只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民族是具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人的共同体。简而言之,也就是相对于其它人的“我们”。做为一个有自我认同的民族,必然表现为将自己与“他们”区别开来的。这方面的区别表现为对血缘、文化、历史、国家、道德、思想上的不同认知。所以只要是不同民族,对一些根本的问题往往很难达成共识,而这也正是不同民族之所以区别开来的重要原因。而由于有如此之多的认同上的对立,所以不同民族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要远比一个民族内部的矛盾和冲突要更为难以调和及解决。正因为如此,一个国家内部非主体民族比例越大,这个国家的稳定性也就越差,国家运行成本也会越高,对这个国家及其主体民族也就越危险,分裂和民族冲突出现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高。
民族主义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民族内部的凝聚力,是对民众共同利益维护和建立强大国家所必须的基础。一个国家要强大,一个社会健康必须使其有一个团结和稳定的内部环境,有一个具有强烈凝聚力和认同感的群体意识。如果没有这两点做为先决条件,“大国崛起”之类的话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人会说,民族主义是一柄双刃剑,一不小心就可能伤害到自身。另一种“世界主义”,则认为人类是一个大家庭,整天谈论国家民族太“狭隘”,太“极端”。这两种说法看似有理,但探究其实质,却是一种彻头彻尾虚妄和苟且的论调。什么东西都是有两面性的,所谓有利必有弊。但对其进行综合判断,关键就是要分清其利弊的主次、轻重、缓急之分。凡事都取其大者、重者、急者。吃饭可能会噎着,喝水可能会呛着,活动可能会出意外。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应该不吃、不喝、不动了吗?畏首畏尾,置自身于何地?这种思维的荒谬性,大家一眼就会看明白。我们生活的世界既不一是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也不是一个真正文明的社会。极端残酷的国家和民族、宗教之间的血腥冲突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在可预知的将来也必定仍会发生。目前的世界,仍然是一个各个国家民族存在激烈矛盾冲突的世界,这是一个明确的现实,我们既然生活在现实之中,就不应该用那些“假、大、空”的虚幻论调来掩盖现实。生活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弱肉强食、野兽遍布的丛林世界中,一个正常人是否应该因为怕枪杆走火或怕不小心被刀割伤了自己;或因为为了表达自己的与野兽“和平相处”的诚意,而放弃武器呢?前者是如此的神经衰弱,后者又如此的迂腐。如果只是一个人,这种后果由自己承担也就罢了。但偏偏有一些或别有用心,或愚蠢透顶的人,反而要以此律人。我想问一下,假如一个在丛林中的人将自己的安全完全寄托在野兽的“善意”上,不仅自己要扔掉武器,同时要求甚至强迫别人放弃自卫的武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也在所不惜,这种人到是高尚还是愚蠢?是站在自己人的立场上还是野兽的立场上?这种对野兽“仁爱”,对自己的亲人残忍的做法究竟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和逻辑?这种直接可以成为寓言和笑话的思维,居然成为很多反民族主义者理直气壮反驳别人的理由,使我们对其道德、立场和智商都不抱希望。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不应该提倡民族主义,应该用爱国主义代替民族主义。这样既可以使以国家为认同体团结起来,也可以防止由于一个有不同民族的国家各自产生民族主义并导致国家内出现民族对立和冲突。实事求是的说,这种观点在理论上是很能说的通的,很具有说服力。但事实上,这种说法在实际操作上却非常困难,难于实现,带有浓重的纸上谈兵的味道。
国家首先是人建立的,而将人凝聚起来的要素基本就是民族构成要素。所以看世界,任何一个正常和自然形成的国家都是由一个主体民族建立、发展和主导的,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都是与主体民族密不可分的。所以世界上的正常国家,都属于民族国家,其国家历史也就是民族历史。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人口方面占主导作用的主体民族与这个国家的感情,作用绝不是那些非主体民族所能比拟和等同的。把很多是被动和复杂原因形成非主体民族的国藉身份,和并不深厚的国家认同,当成国家认同意识的主体和基础,不能不说是一种无视历史和现实,纯粹是空中楼阁式的想当然。
我之所以提出正常形成和非正常形成国家,是因为世界上存在着无法掌控自己命运,受强大外来势力左右而形成的国家。这些国家民族主体不明确,国家认同薄弱。这些国家无一例外的是弱小国家,而且绝大部分是世界最落后的国家。这种国家的不正常就在于其人造性和非自然性,黑非洲绝大多数国家和亚洲、拉美的一些前殖民地国家也是这一类型。
他们是殖民地按照自己控制方便或根本就是随意进行行政划分和民族迁移形成的,这种国家由于没有主体民族,没有真正的民族国家历史和文化低蕴,所以既缺乏精神凝聚力,在国家管理和利益划分、维持社会秩序和国家稳定也就非常棘手和困难。这种情况在黑非洲尤为严重,由于非洲的国界基本都是由西方殖民者按自己的实力和利益甚至是随意划分而成的。这种划分使得现在黑非洲国家的民族、宗教、文化和历史支离破碎,导致了非洲很多国家没有真正的国家认同,非洲成为世界上最为动荡和落后的地区与此关系不浅。虽然,这些国家也努力想以国家为单位建立“国家民族”,以提高国民认同感,但这种没有主体民族及其文化、历史做基础,成功者凤毛麟角。现实是,这种与正常的以民族认同做为国家认同相反的国家构成,有其根深蒂固的弱点。由于国家的形成没有历史基础,没有主体民族和文化做为国家的核心,这种国家的不稳定性是显而见的。
不单是落后国家,既便是象欧洲这些的发达地区和走向大联合的地区,“人造”国家的民族问题仍然是难以解决的,这种国家的分裂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有主体民族的国家。象比利时、前捷克斯洛伐克这样的在外力主导下建立的国家,也具有非正常国家的性质,最后仍然会走向分裂或存在着巨大的分裂危机。
由于一个正常国家的国家认同首先是建立在主体民族的认同上,所以爱国主义与主体民族主义是一体两面,互为表里,无法分割的。不存在一个不认同主体民族及其历史、文化的爱国主义,也不存在一个不爱国的主体民族主义。一个国家其主体民族的人口比例、素质、教育越高,在经济、文化、政治、军事上的影响越大,这个国家就会越强大,这个国家也会越稳定。这就是人类世界的一个客观真理,任何不接受这一真理的统治集团,其政策导致的结果必然会走向反面,而这种愚蠢的统治集团则会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南斯拉夫的惨剧和前苏联的解体,以及当今中国民族问题的可怕隐患都成为了现成的反而教材。
不管是古代还是近现代,历史上真正能长期维持国家强大稳定的国家无一例外都是由其主体民族主导的国家,也都是随着主体民族的削弱而衰落、灭亡的。罗马共和国和罗马帝国前期是在坚韧顽强,具有强烈的罗马爱国心和血缘认同关系的罗马公民的奋斗中成为地中海的主人的。也是随着罗马被各种外来民族和文化、宗教渗透、影响和取代了原罗马人的血统、信仰、认同的主体性,使罗马成了一个大杂烩。早在日尔曼蛮族进攻罗马之前,罗马实际上已经被蛮族控制了,罗马帝国后期的许多奥古斯都(即皇帝)和凯撒(副皇帝)都是出身于蛮族,但这种蛮族控制下的罗马,仍然无法阻止罗马被蛮族彻底毁灭。一个创造了辉煌文明和历史的罗马,到首先是罗马民族的减少和虚无化,然后是罗马人文化和宗教消亡,最后的结果是罗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彻底毁灭。这种悲剧性的先例难道不值得我们警惕吗?
有许多人大言不惭的将罗马的灭亡说成欧洲新生的号角,认为罗马的灭亡并没有影响欧洲千年后的强大,因而罗马哪怕是灭亡也是值得赞美和仿效的。这种逻辑可笑之处,就在于将毁灭当成新生,且不说欧洲因此进入了漫长的中世纪,从一个本来发达的地区变成文明毁灭之后,从愚昧和无知中从头开始,这种文明的重复性建设本身就是一种人类文明的退化和浪费,中外文明的发展历程之所以出现多次倒退,这种毁灭—复兴—再毁灭的轮回就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人类文明发展本来并不需要如此长的时间和如此之多的屠杀、毁灭、愚昧和野蛮作为代价的。欧洲之所以自罗马灭亡后长期成为一个贫穷落后的地区,正是罗马被毁灭的结果。更加悲哀的是,欧洲后来的复兴,又与罗马和罗马国家、人民和民族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灭亡了,千年后强大起的欧洲人是灭亡罗马的蛮族后裔,他们的兴旺与罗马这个国家和民族又有何干?如果我们中国和汉族不想象埃及、两河、罗马、希腊那些成为一个被人凭吊的文明的遗迹,就必须认识到,一个文明、国家和民族归根结底依靠的力量就是其本身的强烈民族主义,因为民族主义是维护我们自身文明、民族、国家利益的思想。所以民族主义既便有不足之处,有副作用,但一个国家的生存必须要靠这个国家主体民族的民族主义。不论民族主义是否真是“双刃剑”,为了维护我们国家、民族和每一个人的利益,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用好它,用它来杀伤敌人,保护自己,而不是象某些别有用心者所要求和希望达到的:我们放弃了武器,赤手空拳,任人宰割,将自己的生存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上。中国如果要强大,汉族人如果要发展,就必须认清和打倒这种奴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