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的武功——打不过王树声的警卫员

许世友的武功——打不过王树声的警卫员

何福圣与虎将许世友比武
李云龙
(本文字数：4427) 第1页/共1页 《文史月刊》 2002年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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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许世友技高一筹的警卫员--何福圣

　　虎将许世友，因在少林寺习武数载，深得武学奥妙。他不仅精通各种兵器，尤其擅长腿功。参加红军后，纵横驰骋，更成了勇冠三军的虎将。他年轻时，凭着一双铁拳打败了无数武林精英，然而只有一人令将军刮目相看，他就是王树声当年的警卫员何福圣。
　　
　　(一)
　　
　　何福圣绰号崽哥，家住河南光山县仁和集。因这里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处，属三不管之地，自古民风强悍，习武成风。何父在当地是颇有名气的草药医生，家道还算殷实。

　　因当地常闹土匪，父亲在送他上私塾的同时，还常教何福圣些拳脚功夫，老人希望儿子在这乱世之秋能成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何福圣10岁那年，父亲决定让他拜武林高手邱固元为师，随他学习武艺。邱固元师承僧门高手，拳脚器械无一不通，内功更是十分了得，曾在一个赶集日里当街一拳打死一头疯牛而名声大噪，所以，就连这一带的悍匪都对他畏惧三分。能跟这样的武师学艺，何福圣自然高兴异常。

　　拜师那天，何家小院里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12位大师兄也全随师傅来了。按照武行规矩，何福圣趴在地上向邱固元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端坐椅上，仔细看了一下他才徐徐说道:文以评心，武以观德。打拳学功夫，第一要讲武德，圣儿，懂吗？何谓武德？就是要尊师重道，敬长爱幼，除贪祛妄，戒淫忌狠，而切戒恃强凌弱，见利忘义......

　　师傅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长串，见他神情懵懵，似还不能理解，遂转过话题说道:圣儿，让我看看你的拳脚吧。

　　何福圣从小随父练武，自以为已算个会家子了，当下不慌不忙走到院坝中间的空地上，凝神调息，猛然一跺脚，刷刷刷刷地打了一套南派黑虎拳，出拳中不时以气催力，嗨、嗨怒吼，收式后，双手垂立，按照父亲先前教好的话，恭敬地说:徒儿功夫浅薄，还请师傅指教。

　　师傅侃侃言道:你的拳虽然打得噼哩啪啦，虎虎生风，但不过像戚继光所斥责的‘周旋左右，满片花草‘而已。为啥呢，因你行拳走步，旁若无人，全无攻防意识，惟求显技逞巧。这样的花拳绣腿，如果拿到江湖上跑摊卖艺倒也罢了，离上乘功夫就差得太远！

　　师傅对徒弟们要求很严厉，夏练三伏，冬练数九，从不懈怠。徒弟们每日凌晨4时许就被竹鞭赶下床，或在河畔溪旁，或在竹林中，专门练习内功。弓箭步、四马平步、含机步......十趾抓地生根配合吐纳呼吸，一站就是一炷香的光景，再换步练习。

　　师傅时常前来指点。早饭后，众位弟子听师傅讲解拳理，也间杂讲些江湖趣闻、武坛掌故，至10时又练功。

　　下午的散手，师傅要求真拳实腿，招招着肉，何福圣脸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师傅有一门硬功绝技铁沙拳，木桶里装满河沙，然后左右手交替向沙子内插去，功夫越大插得越深。师傅一声嗨，能一插到底，练习此功苦不堪言，不消数日，十指鲜血淋漓，皮翻肉绽。

　　何福圣在武馆6年，一日不曾间断，到他参加红军时，十根指头已练得齐崭崭像鼓槌，皮肉又粗又硬，反将指甲包盖住。十指如钻，他竟能以掌穿墙，连师兄们见了也都心惊。在邱固元手下足足学了7年功夫的何福圣，已长成高大壮实的小伙子，而且功夫在师兄弟中也算是佼佼者。

(二)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背叛革命，向共产党人挥起了屠刀，地处鄂豫皖三省交界地区的反动民团也大开杀戒。当地的共产党人不甘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纷纷拉起武装，啸聚山林。这片历朝历代的三不管地方顿时枪声遍野，血雨横飞。

　　1931年9月的一天，鄂豫皖一带大名鼎鼎的老三十团团长王树声特意前来仁和集武馆拜望邱固元。他带了一个班的红军，有长枪也有短枪。

　　邱固元很佩服这位20来岁的少年将军，为了显显自家气派，师傅特地挑选了何福圣和7个精神抖擞的师兄，一式的青布对襟黑短褂，一色崭新的驳壳枪，齐整整地立在他两边。

　　师傅设宴款待王树声，何福圣和一帮师兄则在外面的大坝子上陪红军士兵。送走王树声的当天晚上，师傅就叫徒儿们把仁和集上的300多名赤卫队员全部通知到武馆院子里。

　　邱固元当众宣布，他已接受王树声团长的劝告，把仁和集保民团的队员拉到新集去参加红军，不愿跟他走的他不勉强，愿意跟他投奔红军的，回去安排一下，天一亮就随他出发。

　　第二天上午，82个追随者跟着邱固元离开了仁和集，当晚便赶到红三十团驻地新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带去的人马被编为特务连，师傅任连长，何福圣虽当上个班长，但实际上仍给师傅当保镖。那一年，他刚满17岁。

　　参加红军没多久，红军就大举进攻高家寨。在此之前，打新集时担任敢死队队长，因夜袭县衙刀劈敌守军团长孟云卿、生擒敌县长刘芳、威逼刘芳下令守城敌军向红军围城部队投降而威名远扬的三十团二营营长许世友身负重伤。

　　新集县城的解放，解决了根据地的心腹大患，此后，新集还成了鄂豫皖根据地的政治中心，被誉为赤都。这次打高家寨，许世友仍担任敢死队队长，不幸的是，他在攻到城墙脚下时却被擂木砸中头部，当场昏死过去。幸亏被罗应怀等敢死队员奋力救回，躺了一个多月，命虽保住了，一身武功却从此大打折扣。

　　战斗激烈时，老三十团的特务连也拉了上去。几次冲锋下来，邱固元阵亡，还丢了二十来个弟子。何福圣跪在师傅的尸体前嗷嗷大哭。邱固元死时还不到35岁，可惜了他一身好武艺，周身被机枪子弹打成了个蜂巢。

　　从沙窝镇撤回新集后，已经升任方面军副总指挥的王树声就将何福圣调去当他的警卫员。实际上，何福圣还兼任武术教官，团部的一帮人都来找他学功夫，连队的不少人也跑来拜师，因为当时红军中大力提倡官兵习武。这样，军内外很快便传开了:王树声的警卫员崽哥是个武功了得的高手！
　　
(三)
　　
　　1932年5月上旬，鄂豫皖苏区党代会在新集召开。代表们在竹棚里开会，各级首长带来的警卫员无事可做，便聚在坝子边上摆龙门阵。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认识何福圣或听人说起过他的名字，这时便鼓动他起来走几路拳脚，让大家开开眼界。

　　小何那时年轻气盛，禁不住众人一起捧，也很想露上一手，他又担心影响开会，就说在这里不合适，嘈杂起来影响了首长开会可不得了。有人便提议到附近的城隍庙坝子上去。

　　于是他在百余名警卫员的簇拥下到了城隍庙。何福圣先打了一路僧门的看家拳虎抱头，稍一凝神，把气运上，一个覆手便打将起来，扫手、高跳、快转、猛踏，动作刚健，紧密相衔。待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时，他猛然一个收式，气势风猛而动作干净利落，顿时激起一片叫好声。走罢拳，何福圣又找来一根木棍代剑，舞了一套惠灵剑。动若游龙，快如飞矢，收式后，更赢得了众口喝彩。因为在众警卫面前露了一手，小何心中也不免沾沾自喜。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一到会场，邝继勋军长的警卫员李守贵给他透风，说十二师的许世友团长也是个会家子，听说何福圣武功了得，一会儿要来会会他。

　　何福圣一听就急了，这许世友出院后刚调到红十二师任团长，而自己只是个警卫员，怎好和这位名贯全军的大英雄比武？

　　而且他早就听说许世友在少林寺当过几年和尚，武艺高强，尤擅腿功，心里不免有几分敬畏。

　会间休息时，就见一大群党代表走出竹棚，来到坝子边上，王树声副总指挥也在里面。他笑呵呵地冲何福圣喊:崽哥，快过来快过来。这位是许团长，他听说你武功厉害，一定要来以武会友，你莫怕他，把他丢翻了，我这里有赏。

　　那时许世友也不过20出头，他笑嘻嘻地把军帽揭了，紧紧腰带，嚷道:谁丢翻谁，还得拳脚上见哩，莫把话说早了。

　　何福圣见大呼小叫着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紧张地说:许团长，我们......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许世友咧嘴一笑，豪爽地说:你莫怕！我要挂了红、带了彩，决不怪你。大家都是会家子，武德为重嘛。说罢，亮了亮招，示意他招架，紧跟着就攻步上前，向他进击。

　　何福圣只好出手相迎，几招过后，他见许团长底盘扎实，身手朴实严谨，绝非花架子。但他似未摸到何福圣的虚实，所以也不敢贸然起腿。交手十余个回合，谁也没占到便宜。

　　王树声在一旁见自己的警卫仅是一味游走闪避，不敢主动攻击，知道他心中有压力，就大声喊着给何福圣打气助威:崽哥，莫让打手！丢翻了他，我赏你两板子弹！警卫员们也一齐吼喊:崽哥，上、上！

　　这一阵带有明显倾向性的助威声显然刺激了许团长，只听他大喝一声:小心，我来了！话音刚落，他便展开猛烈攻势，何福圣虽仍是一味游走闪避，却渐渐看出许团长在急于求胜中露出了可乘之机。

　　此刻，观战的人们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了个密不透风。何福圣偷眼看到不久前刚到鄂豫皖的张国焘主席与苏区的首脑人物邝继勋军长等认识或不认识的高级首长也都站在一旁观看，也就抖搂起精神应战。但是，无论如何，还得让许团长下得了台。于是他便以克法出拳，让许团长占尽上风。

　　许世友果然腿上功夫厉害，裹风挟雷，频频向对方袭来。何福圣暗暗聚起内功，当许世友又一腿向他腰部扫来之际，他提足气、牙关一咬，身子猛地一扭，装着避闪不及的样子，用肩背之际硬接了对方一记飞腿。

　　在围观者看来，他是重重地挨了一下，许世友却不糊涂，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然而，他这一腿已让何福圣胸中有数。再度交手时，许团长刚一起腿，他突然急步上前抢背，紧跟着一记劈山靠，将许世友仰面朝天地掀翻在地。

　　顿时，掌声、喝彩声打雷一样响起。

　　何福圣慌忙上前去搀许团长，许世友一跃而起，连声道:厉害，厉害！暗地里让着我三分，我许世友仍不是他的对手。

　　邝继勋军长笑道:你这许和尚，刚从医院里出来，身虚力乏，咋能登场较技？

　　小鬼，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啊？张国焘满面笑容上前问何福圣。在后人看来，张国焘是一个自绝于人民的历史罪人，可是，那时候的张国焘就是共产党的化身，威风凛凛，赫赫有名。

　　报告主席，他向张国焘行了个军礼，大声回答:我叫何福圣，是王树声副总指挥的警卫员。

　　张国焘赞扬道:好，很好！红军战士就要像小何同志这样，精精神神，会打枪，会武功，上了战场才能以一当十。

　　随后，张国焘拍了拍站在他旁边的王树声的肩膀，笑着说:小何是红四军中的一个宝，你要给我好好爱护哟。

　　话虽如此说，王树声却已没有机会来爱护这位爱将了。不久，苏区政治保卫局局长周纯全便通知王树声，速调何福圣去担任张国焘主席的警卫员！

　　夜里，王树声叫伙房宰了一只鸡，给何福圣饯行。看得出，他舍不得这位警卫员走。

　　次日一早，何福圣走马上任，当上了战友们开玩笑说的御前带刀侍卫。那时怎么也没想到，他踏上的竟是一条充满风雨泥泞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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