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邻居私奔(原著)--林起立
结婚是件大事。父母通知了所有的找的到的亲戚。通知了所有认识得人。我的未来
妻子是位外地的小学老师。我和她见过三次面。一起单独待过一次。我碰了一下她
的手,她甩开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接着就接到了媒人的电话要求我给个准确的答
覆。母亲接的电话。母亲一口应承下来。又千方百计做通了我的工作。我都要奔三
十的人了,我只有和我的现实妥协了。母亲说我不老实,对人家动手动脚。我。。。。。
无言。我是个懦弱的人,不太爱辩理。尤其是对父母。
记得去年夏天。一次我路过舞厅。一个很大的舞厅。母亲说过,里面尽是些不三不
四的人在里面搞流氓。我所以加快了脚步。突然我看见邻居老刘在舞厅的后面一个
小洞上偷窥。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刘叔,你在看啥?”老刘吓了一跳。一看
是我,拍拍胸口说:“小林啊,吓死我了。”我说:“有啥好看得哩?”老刘神秘
的说:“里面的人在搂搂抱抱的,真是不要脸呀!”我说:“是吗,给我也看看!”
老刘把我拉近小洞。我从小洞向里面看去。里面黑呼呼的的。隐约看到几个人在跳
舞。“没有搂抱的了。”我说。“刚才还抱 一起呢。等一下那个调调慢的时候,几
个人就呼的一下抱在一起了。”老刘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仿佛是母亲讲鬼故事一
样的严肃。我和老刘就等着那慢音乐 响起。一等就是将近半个小时。从等待音乐循
环的 时间来看,老刘在这里看了绝对不少于半个小时。我等的有点急了,说:“刘
叔,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老刘拉了脸说:“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耐心也没
有。我都这把年纪了,都熬的住。快了,快了。你听,你听。”我竖起耳朵,狂热
的音乐慢慢停了。一股悠悠的音乐响起。“来了来了”老刘把脑袋凑近小洞。但是
看到的不是男男女女的拥抱场面,而是一只怒目而视的眼睛。“快走,有人来了。”
老刘提起买好的菜,就要跑。但是已经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我们后面。
一个宏亮的几乎吓破人胆的声音:“你们两个干什么的?”“我们看看”老刘象只
阉割掉的猫一样轻声细语的喵叫道。“进去看吧,站在这里不累啊!”凶男人瞪着
我们俩。“我们看完了,这就要走了。”老刘的声音几乎是从脚底发出的,很远很
模糊。“看完了就给钱。”凶男人摊开了手。手很大,应该可以盛的下许多钱。
“我们没有进去。。”老刘几乎要哭了。我在一旁早就没有了主意。“给不给,不
给我把你们两个丢进垃圾堆。”凶男人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垃圾堆。我想垃圾堆其
实不是太坏。后面就是我家。我可以趁机翻墙回家。但是如果他要加上几拳脚可大
为不妙。“多少钱”老刘看来是屈服了。我是傻了。老刘永远都是屈服的,他只是
屈服的肯掏钱了。“一人五毛”凶男人说罢,我差点笑了。五毛钱我是完全可以负
担的起的。今天早饭的时候,饭摊多找了我一元钱,还战战兢兢的躺在我的口袋里。
“好好,我给你钱。”我迫不及待的掏出来那一元已经几乎快要让我崩溃的钱。凶
男人接过钱,骂了句:”真他妈的脏!“他是骂钱,不是骂我。我没有生气。老刘
慌忙对我说:“我给你五毛。”说罢就在口袋里摸。“几毛钱,两个小气鬼。”凶
男人放下了脸,把钱丢了门口的一个箱子。老刘始终没有掏出钱。其实我并没有想
要老刘的钱。因为当我把早上找错的钱交出去的时候,心里一下子舒服起来,不由
的有种快乐。“进去吧!”凶男人指了下舞厅。我摇摇头。“老刘拉了我一下悄声
说:”我们既然已经付钱了,就要进去看看。钱不能白花。“老刘突然诡秘的笑起
来。这个难于捉摸的人。”进去吧,外面好看呀。烂泥爬不上墙。“凶男人点上一
支烟。扭过头不理我们。我想起了母亲关于舞厅邪门歪道的说法。但是母亲也说过
要多听听老刘叔的教导,他以前是个初中老师。我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老刘已经
拉了我的手,走进了那龙潭虎穴般的舞厅黑洞。他的手心都是汗。
我和老刘很快摸到一个靠角落的台阶。我们俩窝在一起。一个有点兴奋的男人差点
踩到老刘。”坐在这儿干吗,那边不是椅子吗?“老刘笑笑没有作答。我明白。这
里最黑。老刘一直拉着我的衣服边。我拉着老刘的买菜的袋子。
里面呆了一会儿,眼睛习惯了,就慢慢看看清了。大约有十几对男女在搭肩勾背的
随着音乐扭动。女的都穿着裙子,小腿都看得清清楚楚。有几只腿还几乎踢在我的
脸上。”刘叔,回去别告诉我妈呀。“我拉拉张大了嘴的老刘说。”噢噢,我们谁
也不说。我们只是看看。“老刘说的很对。我们只是看看。
这时,我想起了老刘的老婆刘阿姨。刘阿姨本来是乡下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嫁给了
快要四十的老光棍老刘。两个人都结婚十几年了,也没有生养。刘
阿姨本来皮肤黑呼呼的。但是这些年来在城市里好吃好住,皮肤渐渐白皙起来,眼
睛也变得水汪汪的。干瘪瘪的身体在三十岁以后发起福,渐渐有了成熟的韵味。老
刘很害怕刘阿姨。也许是,母亲说是老刘不行了,心里愧疚。也许是,我看了眼老
刘,自卑。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停了。老刘拉了一下我说:“估计快完了,我们得快走,让人
看到可麻烦了。”我噢了一声。我们俩刚拍拍屁股。灯突然刷的一下亮了。一盏大
灯正好打在我和老刘的脸上。我们俩就好像是从洗澡堂里光着被拉出来一样的尴尬。
大家有一半的眼光向我们这里看来。我和老刘拉着手。老刘一手还提着菜。一根长
丝瓜从袋子里长长的探出来。糟糕的是我的下面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反应,裤裆顶的
高高的。“今天到此为止,晚上还有夜场,欢迎大家再来。”喇叭里响起了好像是
那个凶男人的声音,但是不凶。音乐复起。
大家鱼贯而出。我和老刘飞快的冲出了舞厅。老刘一只手还捂住了脸。“等等,那
不是,刘阿姨?!”
我没有认错人。那是刘阿姨。我甚至回去的时候,看到她也刚刚回来。母亲看我和
老刘回来,笑着打趣老刘:“好好教育教育他,你刘叔以前还当过德育老师呢!”
老刘拉拉我的手说:“他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老刘进门的时候还向我摆摆手。
我不知道他是和我再见还是在要我保密。他真象是个地下党员般神秘。
是因为舞厅的那次邂逅,我开始特别注意刘阿姨的举动。她打扮的其实很得体。常
常是一件干净的白衬衣和一件蓝裤子。有时候也换上一条过膝盖的裙子。我想是去
舞厅的时候。她总是笑眯眯的。她和老刘话很少。总是嗯啊哈啊,知道了一类的。
老刘一见刘阿姨回来就假装躲进储藏室去找东西。要不就是假装在摆弄什么东西没
有看见。刘阿姨挺了胸雄赳赳地走过去。老刘斜眼偷瞄一眼,好像那不是他的老婆。
刘阿姨看到我时,倒是挺喜欢搭几句话:“小林,该找老婆了吧。给你介绍个好的,
要不要。”她说起这种事情很大方,弄的我总是羞红了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母亲
也不忘在刘阿姨经过后说一句:“得瑟的你,一个土包弹子。”
我躺在床上,掏出了铺盖底下的读者杂志。杂志画面上有个跳芭蕾舞的女人。我其
实对芭蕾舞没兴趣。但是她的腿让我想起了舞厅的那些肉呼呼的小腿。进而想起了
刘阿姨的园鼓鼓的小腿。还有刘阿姨的大腿。我不敢想下去了。我的裤子开始紧了。
我突然明白了小流氓们穿大裆裤的原因。那确实和母亲说的一样,是流氓才穿的。
其实母亲的教导已经让我开始难于和社会达成共识。住宅区前后都开了几件舞厅。
母亲开始还故意绕开舞厅走,后来被包围以后,就只能经过的时候捂住鼻子,怒目
而视,然后忿忿离开。舞厅对母亲来说就是一潭臭水。我因为去过了一次,就不再
那么害怕讨厌。只是还是尽量的按照母亲的嘱咐,躲的远一点。
去年秋天的时候。老天爷还是一样,带来了寒风。母亲笑着说:“让那些家伙再穿
裙子,冻死她们。老天爷就是要给那些贱货好看。”我记得老刘在旁边也点头说:
“冻死她们。”然后两个人笑。他们也许还不知道刘阿姨去舞厅的事情。也许已经
知道了,只是没有让我知道。我对刘阿姨的幻想已经越来越升级。我开始在楼上观
察她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准确的听出她的脚步声。她的脸白皙的好像是充满了水分,
我就象是一个饥渴的沙漠旅行者,想要吸允那些水分。
后来的发展让我惊讶。老刘失踪了。母亲对我说老刘回老家了。但是母亲的嘴是天
下最不严的。过了些时候,我就明白了真相。老刘其实是和个歌厅小姐私奔了。老
刘的私奔是对母亲道德围墙最大的打击。母亲说是社会世风日下,老刘被狐狸精迷
了魂魄。母亲更是紧闭了门,生怕老刘家的妖气进了我家。刘阿姨依然出出进进,
丝毫没有改变。有人骂,有人笑。刘阿姨依然一副镇定的模样。
我依然记得刘阿姨在这半年里对我说的几次话。一次是,:“在家呢,不出去看看
热闹着呢!”第二次是:“给你介绍个对象吧,要不。”母亲白了她一眼。第三次
好像没有说话,好像恩了一声,还对我笑了笑,我当晚就失眠了。。。。。。。
我和未来妻子见面的时候,我们中间隔了三个人。从我这边依次是:母亲,介绍人,
对方的母亲。我偷看了她一眼。比母亲还严肃。衣领的扣子扣在了咽喉上。母亲说
了些有的没的。对方回答了些有的没的。其实大家都已经在见面前了解的底透了。
对方留给我唯一的好印象是,她穿了一条和刘阿姨一样的蓝裤子。
第二次是我们单独见面。母亲很大度的关上了门。只从门缝里偶尔瞟几眼。我问了
她的名字,她的职业,她的年纪,还有兄弟姐妹。和介绍人说的没有出入。她也是
个老师。和老刘一样也做过德育老师。母亲很欣赏这一点。她甚至可以背的出邓小
平改革开放的政策的几个重点。在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背给了母亲听。母亲高兴的
差点背过气去。我们之间留了两个人的位置。我们似乎在想着我们父母会随时插进
来。我们沉默了许久。一只眼睛在门缝里转瞬即逝。我很熟悉的母亲的眼睛。我有
点紧张。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要结束这场沉默的念头。况且她还在怒目而视,仿佛我
是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小学生在办公室里回答她尖锐的问题。我呆了一会儿,精神开
始恍惚。我知道往常这是刘阿姨回来的时候,我都会在窗户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穿着蓝裤子。就是这种蓝色。只是刘阿姨的裤子肥一点。腰细一点。上面圆碌碌
的。再上面也是圆碌碌的。白皙的脸,含笑的眼睛,如丝的短发。我发誓只是想感
受一下蓝裤子的质料。我想把那条蓝裤子揉碎,揉碎,但是放开手,它又展挺挺的
贴在刘阿姨的大腿上。刘阿姨的腿也是蓝色。蓝色在我眼中是一种让人激动的颜色。
“你干什么”她低沉的声音很严肃的打掉了我伸过去的手。我一下子醒了。“对不
起,我,我。”她站起来,打开门。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我想是和班主任以前家访
的时候留下的恶毒的评语无异。但是几天后,媒人既然打电话叫我们定下亲事。难
道我的一摸打动了对方。我如果结了婚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摸那条蓝裤子了。
我又兴奋起来。
第三次就是双方父母见面商讨一些事宜。我一句话没说。也没有人要我开口。一件
事情我要说一下。我在街上遇上了老刘。那是年关将近了。天气很冷。老刘披了件
军大衣。我在看人家卖对联的时候,老刘一把搂住我拉,我到了个角落里。我开始
以为是个卖假药的。老刘说他确实现在在卖假药。就是和他那个私奔的情人一起。
老刘很激动,完全变了个人,嘴里刁着烟,头发烫了小卷,看了很想笑。“小林,
我偷偷回来看看,别和任何人讲我回来过。”他还是一样的神秘。老刘拉我去了一
间小餐馆。老刘破天荒的要请客。我很害怕他突然玩仙人跳,我口袋里只有几毛钱。
餐馆老板也许也看出来老刘不是善类,先让交了饭钱。老刘很生气的扔过去几张钱
说,”别找了“老板顿时变的象是见了亲爹般小心。这不是原来的老刘。我很惊讶。
几杯啤酒下肚后。老刘逼着我喝的。老刘开始滔滔不绝。”我后来又去了几次舞厅。
我知道我们那口子在那里。本来我是想监视她。后来就认识了我的这位。你知道我
不行很多年了。我只要见到我们那口子,整个人就软的象个面条。后来干脆我就睡
沙发。她起来撒尿我都心惊肉跳。只从我认识了我的现在这位,实话说,她是做鸡
的。她和我一次就搞定。我一下子又成了个男人。几十年了,你没结婚,不知道其
中的苦头。后来我就常常找她。再后来我实在离不开她了,就拿出所有积蓄和她跑
回她的老家。她也不干旧行了。我们一起开始卖些假药,假手表什么的。虽然我现
在一无所有,但是现在的生活让我活一天我也舒坦,我害怕以前的生活。我现在活
的很坦荡。我知道我现在是个坏人。但是我很高兴。我也许天生就应该是个坏人,
却要去做个好人。“老刘喝了许多酒。我也喝了许多。他醉的一塌糊涂。
我回去的时候很兴奋。老刘已经彻底和老婆决裂了。我不是可以和刘阿姨明明白白
了吗。我拿出了刘阿姨私底下给我的那些条子。什么亲爱的,我的宝贝,我的亲亲,
我想你,今晚我想你了,我紧紧握在手里。老刘已经给了我力量。我想起了刘阿姨
昨晚偷偷来到我房间让我摸她的蓝裤子,还脱下来给我看。我是不是也的私奔。我
的母亲会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母亲会不顾一切的阻止我们的。我,我当时应该
问问老刘,他会帮我和母亲说的。但是母亲会听他的吗?会听的,毕竟他做过德育
老师。德育老师是不可不听的。但是老刘已经和他那个搭火车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唯一的希望是偷偷私奔。我,我看来眼母亲,她在厨房做饭。我要赶快,母亲,
做饭。我我。我卷起床单做了个包袱背起来,装了些生活用品,溜出了家门。我摸
进了刘阿姨家。她在等我。她笑着说:”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我们心有
灵犀一点通。我拉了她的手,说:”快,我们私奔。我爱你爱得发狂。“她说要我
等一下。她要洗个澡。对呀,她白皙的皮肤是要洗洗才能走呀,我说我等你,快快
快!
某日报:一位男青年因为暗恋隔壁成年女邻居而导致神经失常。(转版四)
(版四)社会奇闻:一位林姓男青年因为长期暗恋女邻居导致精神长期失常,夜闯女
邻居家。邻居报警。从林姓青年身上搜出大量肉麻信件,据调查是林姓男子在精神
失常情况下,自己写下,并认为是女邻居所写。林姓青年母亲声称是女邻居平时对
林姓青年有暧昧举动,所以导致林姓青年对其有性幻想。警方未采纳其说法。并怀
疑其有家庭遗传精神病可能性。将继续追踪报导。
(-----------------------------献给那些年代有的没的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