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又有公司举办的数独比赛,于是重操旧业。昨天,星期六,在家里又做起最难- 折磨人的数独题,可真够折磨人的!昨天一整天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聪明才智雕虫小技,拿完了平生看家的本领压箱底的经验,可谓黔驴技穷机关算尽,差一点反误了我的区区小命。
人说爱情折磨人,我看数独难题是它的孪生兄弟,所以有人情场失意,我劝你去打麻将,来个赌场得意;千万不要想不开,又立马去做数独难题,结果可想而知:重吃二边苦,再遭二茬罪,顿时眼前一片漆黑;爱了不该爱的人留下了伤痕,又犯了不该犯的错 - 去做数独题徒增悔恨,怪谁呢?
昨天一整天双眉紧锁,目光呆滞,脸无笑容,在苦苦思索步步验算,一副苦大仇深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的样子;“戴斌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如果能上电视,看到我这副德性,全中国人民都笑了。
到头来,二十题只做出了八题,数字倒很吉利,预示着我将要“发”财致富- 到底是中彩票呢还是捡到皮夹子,这两天走路一定要格外小心睁大眼睛。另外十二题任凭你如何演算推理“君子好求”,窈窕淑女就是不肯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有一种追求美女失败的挫折感,不仅伤身,有时还会伤心,但它能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有些美好的东西大家都可以欣赏,想要把握它,需要有一种能力。
“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是句骗人的鬼话,美丽的谎言,为将来自己的失败早早埋下了伏笔:自己人还是挺聪明的,只是还不够努力。其实很多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但然,做数独和唱歌都不例外。
好的歌喉是上帝赋予人的美好礼物,我老爸年轻时是评弹演员,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歌时,高上得去,低下得来,不能说余音绕梁,但至少也悦耳动听。这次回沪,知道老爸喜欢听高音,特地从网上下载一首Michael Bolton 的“When a Man Loves a Woman”给他听,听后大为叹服,原来唱西洋流行歌曲的人也有唱中国京剧高亢的嗓子。我老爸唱歌从来不跑调,而他的儿子也就是我唱歌时却偶尔跑跑调(当然不能就此叫我“戴跑跑”),究其原因,就要牵涉到遗传学上的复杂理论,简单来讲,我的母亲大人,不好意思又要拿我的家母来说事,唱歌时偶尔不跑调。
2000千禧之年,我们家也迎来了喜事:大儿子顺利降生了。我的父母亲不远万里赶来帮我带儿子,一家人在异国他乡新加坡重新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其乐融融也。我的大儿子不好带,尤其是不会轻易入睡,所以我母亲带得很辛苦,要左哄右骗,有时不得已而为之- 要一展歌喉哄他入睡了。起初听不真切,我母亲到底在唱什么东西,毕竟是他的儿子,后来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唱的是“东方红”。半个多月过去了,我母亲还在坚持唱她那首“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的经典老歌“东方红”。有一天,我的母亲又在引亢高歌,我老婆把我拽进了内屋,锁紧房门,对我轻声抱怨:你能不能叫你妈别唱了,太难听了!看我一脸的不悦,她算是妥协让步:要唱也行,但不能老是唱同一首“国际歌”吧?我听后,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