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青春(四)

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还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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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绕口令,我的理解是:它是一些无聊之人对付诚恳的孩子的。上小学时我最痛恨绕口令了,我语言反应较迟钝,四岁才学会讲话。因为我迟迟不肯讲话,家人很担心,怕我将来是一个哑巴。听说为了治我的哑巴,父亲请教了好几个偏方,一一给我试验。

有一个偏方是,用十只八哥的舌头加半斤高粱面搅均,放进色拉油炸成六成熟后,再加甘草二两,文火煨汤让我喝,喝下去的第三天,我忽然发出了像八哥一样叽叽喳喳的声音,听起来很像进了花鸟市场,第五天,我喝下一碗汤后,抹抹嘴说:味道好极了!与此同时,父母高兴地摸着我说:“这娃还好,不哑”。从此以后,我极端厌恶八哥,小学时总是带着弹弓,看到八哥就把它打下来。

我注意到许霜陷入沉思后有咬指甲的习惯,这个习惯虽然可以省去修指甲的时间,但和她的装束不太统一,就是很不象淑女。如果她身穿一件破毛衣,一条破牛仔裤,站在街上咬指甲就不足为怪了,但这样看起来又很像傻女人,当今社会看上去歌舞升平,但还是有一些坏人,他们混迹于好人之中,看到傻女子就凑上去,想尽办法把她们骗到乡下卖掉,虽然可以解决一部分农村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但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初级阶段,和奴隶社会不同的是不允许贩卖女人。没有人口市场,尽管如此,老家还能见到许多被卖过来的女人,她得操着各种方言,和说胶东话的男人睡觉,给他们生一些像泥鳅一样在泥地里翻滚的孩子,这些女人中,很多就是在大街上咬手指甲被骗走的。


我注意许霜身材修长,发际后还有一些汗毛,阳光穿过窗子照在她身上,泛出淡淡的光晕,看上去很象一只景泰蓝花瓶,这样小屋就显得分外美好,有些蓬荜生辉的味道。许霜看了一个手稿后,揉了揉了揉眼睛,双手向空中虚举了几下,算是伸了个懒腰,她说累了。我就在她看过的地方打个折,收起手稿,拿出诚恳的态度来,准备让她对我的小说提出点意见。可许霜弯下腰开始揉腿,说好酸,然后把腿一伸,对我说,“帮我揉揉”。我就走到床边弯着腰帮她揉腿,揉了几下,许霜就睡着了。我看看无事可做,就点了只芙蓉烟,从沙发腿上抽本书来读。

许霜醒来后,天气有了黄昏的迹象,因为我的出租屋附近高楼林立,黄昏来得比一般地方要早,许霜伸个懒腰问我几点了,我说,5点,还早。后来天暗下来了,许霜从床上下来,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起皱的衣服,准备回去。

出了门后,忽然又转过身来,伸出手说:“呃”。

我说:“什么?”

她说:“钥匙”。

我就跑进屋里,在抽屉里找到门钥匙递给她,许霜第一次看我手稿就是这样的。

后来我想到这事有点莫名其妙,许霜若中要看手稿,可经把我的手稿带回去看,若要到出租屋看,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拿我钥匙。于是就想追出去,把钥匙要回来,但问题是我已经给她了,再要回来显得有些小器,而小气又小器是友谊的天敌。直到后来许霜说,要我的钥匙是不想在安娜的屋子里等我,致于她为什么不喜欢在安娜的屋子里等我,我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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