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医生总要与医药代表打交道,无论国内国外。
报上读,耳中听,许许多多医药代表和医生的爱情故事,已成为老百姓牙缝里的石子,写手大嘴里的下酒菜,直把这小户人家的炕桌下的脚与脚气的交流,广播成了大街上的耗子,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其实,在国外,医生与医药代表交流也是常有的事儿。
我在国外行医有年,医院,诊所都干过。一看那衣冠楚楚,领带笔挺,裙带飞扬的哥儿姐儿在诊所里一出现,我就知道又一顿轰炸要开始了,只是不知道今儿是那几个弹丸而已。有时,他们会带来一些午餐,多数是让我永远爱不起来的三文治,最好的也不过是中馋馆里的鸡蛋炒饭。从来不把我们往大酒店里领。他们的身份千变万化,种类繁多,但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要把竞争对手灭下去,无论如何。我时常怀疑他们的论据,滔滔不绝中,天晓得,他们从哪儿弄来的大规模有利的证据。多数时,我保持静默,只让两个耳朵交换着呼吸。
也有一些诊所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常常是:药品的留下,人的不见。气得代表们牙痒痒的。
老实讲,我从来没有收过医药代表的钱,也没有人送。对毛主席起誓:从未有过。就我知道的,其它医生也没收过,到不是品德高尚,而是管的太严。输不起!这年头,执照掉了,面包就没了。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啊?但,哪天有人送我一千万让我卖三粒药,你看我干不干?!
前几年,药厂请一些著名医生去开会,开了半天会,钓了三天鱼,晚上再晒晒月光,美死他们了。不出一周,他们的倩影就上了报纸和电视,引来了千千万万个小飞刀子。
我始终觉得:医生和医药代表只能做一条街上远一点的街坊,可以交朋友,但绝不能谈恋爱。更不能有事没事,就收财礼。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跟孔方兄一劈腿,就难免不失身了。
红包已是一种文化,再加上回扣,病人又得被霜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