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款 集体主义的理论
法西斯主义者比较注意行动，而不太注意理论，
他们以有热情的行动為第一要义，不过，举世公认
的法西斯主义权威文件，并非完全没有，如希特勒於
一九二四至一九二七年，在狱中口述，由赫斯●●
(Rudolph Hess)笔记之「我的奋斗(Mein Kampf)」一
书，把他的思想面目写了出来，后来他执政也●●
是照这部书去实行。墨索里尼於一九三二年，曾亲自
撰写「法西斯主义之社会及政治原理 (The Social
and Political Doctrine of Fascism)」一篇论文，
列入意大利日用百科全书。我们依上述两项文件，及
[105] 目录
学者的研究意见，来对法西斯主义作一分析。据欧宾
斯坦教授的研究，将法西斯主义的要义，归纳為下
面七项「㈠不相信理性。㈡否认人类的基本平等。㈢
行為的典则基於谎言及残暴。㈣精英政府。㈤极权
主义。㈥种族主义和帝国主义。㈦反对国际法律与秩
序。」（註七四）关於法西斯的种族主义和帝国主义
，反对国际法律与秩序等理论，我们在前面讲国家主
义的理论时，曾予叙述，兹不赘。现在只就法西斯
主义的政治经济理论述之於后﹕
一、不相信理知而重意志﹕罗素(Bertrand Russell)
在一九三五年的政治季刊上发表一篇文章，名
曰对於理性的反抗(The Revolt Against Reason)，
他追溯法西斯的来源，认為是来自菲希特、嘉来尔
(Carlyle) 、马志尼、尼采、屈賚乞克、克蒲陵(Rudyard
Kipling)、张伯伦(Houston Stewart Cham-
berlan)、伯格森(Bergson)。他说﹕「这一派作法
西斯理论基础的思想家，有某种共同的特点，他
们大都依靠意志力，而不注重认识；他们以為权力重
於快乐；武力重於辩论，战争重於和平；贵族重於
平民，宣传重於客观的科学研究。」（註七五）上述
这些反理知主义的特点，正是现代法西斯主义的基本
精神。我们只要一读法西斯主义的著作及演讲，随处
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证明。如墨索里尼说﹕「我憎恶
那些冷静的分析者，我们是用热血来思想的。」他在
法西斯主义之社会及政治原理一书上说﹕「我自己
的理论老是一个行动的理论。」「法西斯主义并非精
密地思想出来的理论的一种產儿，而是產生於行动
上的需要，它自始就是偏重於实践而不重理论的。」
他将法西斯主义与共產主义作比较时说﹕「法西斯
主义根据於事实，共產主义根据於理论。………我们
不想乌烟瘴气地讨论理论，我们要具体而实际。」
[106] 目录
（同上）。至於德国的法西斯主义者，也是同样反理
知而重意志。有一次一位国社党的讲演者在大会上讲
﹕「我无论在什麼时候，一听到人家讲『文化』这个
名词，我立刻就想拿我的手枪。」（註七六）。这样
感情用事，可谓达於极点，他们之所以反对冷静客观
的分析及思辨，是因為他们自己没有多少知识，所
以讨厌人家重理知讲学问。德国的戈林将军(General
Goering) 曾对许多律师演讲说﹕「正义与希特勒
的意志，完全是一个东西。」（同上）德国法西斯的
理论，也就是希特勒的意志与语言。墨索里尼与希特
勒，都强调「征服的意志」或「更野蛮的意志力」。
欧宾斯坦教授指出﹕「法西斯主义反对这种西方文
明的希腊根源，赤裸裸地反对理性主义；在人世事务
中不相信理性，而对人性中的不合理处，情感用事
，和不能克制部份则夸张强调。在心理方面而言，法
西斯主义乃是狂热盲目的，而不是冷静深思熟虑的
；是教条的，而不是客观的；因之，每一个法西斯政
权都有其禁讳问题，此种禁讳或為种族，或為帝●
国，或為领导头子，对於这些禁讳，只是服从，不许
讨论批评。」「共產国家有其马克思列寧主义的禁
讳，他们的一套最高的真理是不容置疑的，此外尚有
许多日常禁讳，诸如由苏俄的黑鲁雪夫、中共的毛
泽东、南斯拉夫的狄托等党的头子们所定下的东西都
是。」极权国家之所以有种种禁讳，「就心理上言
，个人、团体、政党，或国家中所以有禁讳问题，乃
起於不安或罪恶，或者就同时兼有这两种原因。」
（同註七四）
８９０５１２１７３３止
８９０５１２１８２３始
二、强调国家主权﹕否认人民主权。意大利的一
位法西斯理论家罗寇（Alfredo Rocco 原系一位名法
学家，在大学执教，后任法西斯政权司法部长），著
法西斯主义的政治原理一书，否认人民主权代之以
[107] 目录
国家主权。他说﹕「法西斯主义不但反对人民主权论
的成见而代之以国家主权论，并且认為一般大眾根
本不晓得甚麼是社会的利益。」（註七七）。墨索里
尼极力反对不负责任的民主政治，在其法西斯主义之
社会及政治原理上说﹕「民主政治是一种荒谬的传统
思想，他们以政治上的平等為名，而实行大家都不
负责任之实。」「法西斯主义否认多数～～仅仅因其
為多数～～而能领导社会。法西斯主义否认仅仅利
用按期举行的选举与所得票数而能统治。法西斯主义
承认人类之间，有其永远不变而且有益有效的不平
等；此项不平等，决不能利用像普选那样简单机械程
序而永不磨平。所谓民主政权，祇是每隔若干时间
给予人民一种主权在民的幻觉，而实在有力的主权，
仍自掌握在其它不露面不负责的势力手里。民主政
治，名义上本是并无一位君主的政权，实则受制於许
多君主，要比一位君主乃至一位暴君更专制、更横
暴、更残酷。」（註七八）希特勒也是激烈地认為其
他人种天生应当作亚利安人的牛马，即在同一亚利安
人种的国家中，人类也非彼此平等，绝不应该用民主
的投票及多数议决的方法治理国家，必须把有意志
力的干部组织成一个自上至下的系统，以领袖发佈命
令来统驭全国，那纔是最好的政治。他在我的奋斗
一书上说﹕「我们这种运动的原理及组织，都是反对
议会政治的，那就是说，不论在原则上与组织上，
根本反对多数投票的办法。因為这种办法，足以降低
领袖的地位，使领袖变成只执行他人的意见的人物
了。我们这种运动，认為事无鉅细，都应当绝对服从
领袖的权威，领袖是负责完全责任的。」（註七九）
法西斯主义由领袖原理產生了精英政府的指导原则，
其政府是由少数精英自命的人物所组成，「他们认
為只有少数由於血统、教育、或社会地位等原因而具
备资格的人，才能知道什麼是社会国家的最佳福祉
，怎样才能行之最善。」「领袖被认為无误的，生来
就有一种天赋神力，超人睿智。在民意和法西斯领
袖两者之间產生矛盾之时，则领袖的意志要优於民意
，因為领袖代表公益。」（同註七五）。总之，法西
斯主义主张以国家主权代替人民主权；反对自由选举
、多数决、议会政治，认為只有少数具有特别天才
的领袖，才知道什麼是全体的最高利益；反对散漫无
能的个人自由，强调民族国家的集体自由，认為国
家是有思想有意志，并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个人的一
切活动皆应与国家的意志一致。
三、组合国家﹕极权政治是法西斯主义政治统治
的一面，而组合国家则為法西斯主义的社会与经济
控制的一面。欧宾斯坦教授指出﹕「法西斯主义者将
法西斯主义的组织与管制原则，应用於经济事务上
，将其经济区分為资方组合与劳方组合，各自独掌其
一切事务活动，但双方都受国家当局的管制。在劳
资双方发生衝突之时，法西斯的一党国家乃是最后的
仲裁者，吾人称此种经济形态的国家為『组合国家
(Corporate State) 』。」（註八○）法西斯主义将
个人视為推进社会的工具，将财富视為增加国家权力的
主要因素；其所以要实施社会经济的集体控制，不是
為了造福人民，而是為了国家需要。意大利法西斯
主义者罗寇说﹕「法西斯主义不将经济自由此一理论
看作一个教条。它对经济问题，并不著眼个人需要
、个人利害关系、或个人解决方案；相反地，它将经
济发展，特别是财富的生產，视為整个社会所关心
的一项要务，因為财富乃是权力和繁荣的主要因素。
换言之，法西斯主义将个人作為推进社会的工具。
………………这可解决一项纷争已久的问题﹕要调和
经济自由与国家干涉，即在视自由与干涉，同是方
法，或取或捨，全视当时社会需要而定。」（註八一
）无论当时的意大利或德国，都一律禁止罢工、破坏
、和停工、封厂、或抵制等行為，违者分别予以处罚
。法西斯主义者认為资方的停工、封厂、抵制等行
动，和劳方的罢工、破坏等行动，如不加以严厉的制
止，势将引起极大混乱，而造成经济上的无政府，
故对劳资纠纷，须由国家作最后的仲裁。為了严格控
制劳资双方，德、意两国当时发展成若干个全国性
的组合，在法律上，由劳资双方参加，是自治的企业
组合；但实际上，却由国家主持其事，成為极权政
府的一个行政机构。「儘管名义上此等法西斯机构也
称為『公司(Corporation) 』，但吾人决不可被其
名称所蔽，它这种公司与美国的工商企业公司是不同
的，一点儿相一致的地方都没有。法西斯的这种公
司，乃是一种政府机构，而美国的工商公司则是有限
责任公司，為老百姓所私有，在工商方面活动。」
「这种吹得相当厉害的组合国家，实在并未在社会经
济原理原则上有何创新，只不过表明一个事实，在
法西斯经济关系的极权体制下，不容许自由竞争的存
在，就像法西斯社会的其他情状一样。」（同註八○
）法西斯主义控制经济，虽以社会集体需要為名；究
其实，目的在培养国家力量，為其经常的战争经济
作準备而已。欧宾斯坦教授指出﹕「这种组合国家的
目的在於培养国家力量而不是造就人民福祉。更具
体的说，此种组合经济的最终目的是為要其经常的战
争经济作準备，因為侵略帝国主义乃是法西斯外交
政策的最终目的所在。」（同上）法西斯主义与共產
主义同属集体控制的经济制度，但二者对於私有财
產的观念却不相同，法西斯主义承认私有财產制度的
存在，惟须置於国家控制之下，控制的目的，不是
為了人民的福祉，而是培养国家的力量，為其经常的
战争作準备；共產主义则认私有财產為一种罚恶，
故主张实现公有财產制度，以实现无產阶级的利益（
即实现共產党的独佔）。
■ 第二项 集体主义之优缺点
第一款 集体主义的特点
就法西斯主义全体理论而言，毫无优点；如就法
西斯主义的兴起能得到部份群眾热情和部份群眾支
持而言，可能尚有以下部分的、相对的仅仅局限在某
一时间与空间内之少数特点﹕
一、团结统一作用﹕个人主义主张极端的放任个
人，不无破坏国家统一，分化民族团结之处，法西
斯主义以国家為一切的中心，摒斥个人主义，墨索里
尼说﹕「国家是民族精神的保管者与传递者。……
凡能将公德教育公民，能将使命意识给予公民，而且
使其团结一致者，皆是国家。……国家观念如果低
落消沉，一般人民或个别团体如果趋向分崩离析，当
此现象发生之时，其民族国家亦必正在衰败没落。
」（註八二）希特勒亦用各种方法刺激德国人的团结
观念，法西斯主义者，都强调大我先於小我，必须先
有民族国家之集体自由，才能享有个人自由。当时德
、意两国在内部混乱堕落与外来压迫之后，要想重
复中兴，就企图以国家至上来激发人民的民族意识，
產生团结统一作用；我们这样分析，不是反对个人
自由，也不是赞成法西斯主义，当国家独立，民族自
由，承平之世，当然应该尊重个人自由；如就一个
分崩离析衰败颓唐的民族，被侵略被压迫危在旦夕的
国家，当其非常时期而言，根据国家起源学说中有
总体说的原理，其需要民族团结以挽救国家生存，需
要将国家民族的利益，置於个人自由之上，是不无
原因的。
二、提高行政效率﹕依据法西斯主义「优秀人群
」的理论所组成的「精英政府」，站在民主政治的
[111] 目录
真理立场而论，这种精英政府当然是不公平的、不合
理的，但它不像民主政府的权力分散而不集中，使
行政效率缓慢无能；相反地，它因為权力集中，使政
府内部的意见统一，能收「活动力、果断、活泼、
秘密、迅速」之效。法西斯主义兴起前的意大利与德
国，都是民主政府脆弱无能，国内经济恐慌，社会
失掉重心，政府没有威信，在这种情形之下，法西斯
主义者以行动先於理论，以有热情的行动為第一要
义為号召，自能博得厌乱而望治的群眾一时狂烈地拥
护。此种法西斯主义的国家，在特定时间和空间之
内，其政府一令之下，齐一步骤，集中力量，较之「
尊重舆论，博採宏议」的民主政府，其行政效率当
然要高得多，两次世界大战，同盟、轴心国家总是保
持第一击的胜利，就是一个显明的例证。
三、国家管理经济事务﹕法西斯主义兴起时之意
、德两国，工业化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广大劳工
群眾的生活困苦，生存失去保障，以个人主义為基础
的资本制度，已形成相当弊害，共產运动在当时意
、德两国颇為猖獗。因此，法西斯主义乃提出国家管
理经济，一面主张保存私人资本制度，他方面又主
张国家对於经济加以各种必要的限制与改进。这在当
时法西斯兴起的国家，其人民实有厌弃以个人主义
為基础的资本主义，而又恐惧共產主义的赤化运动，
人民希望国家给予集体生活的保障，在现实环境中
已经植基。欧宾斯坦教授指出﹕「治疗五百万投共產
党票之法国选民的特效药物，却是每星期六多发一
一点儿薪水，多过一点儿美好的生活。同样的，德国
、意大利、日本、阿根廷等极权法西斯主义之根源
，其植於这些国家的集体生活者，实较对於个人人格
者為深。如果依照『非德眼光』来看希特勒，希魔
真是莫明其妙，罪该万死，但在一九三三年的大选中
，对希特勒投票的一千七百万德国人看来，希特勒
却是一位可佩的人物，行情角度不同，不可不察。」
（同註七四）法西斯主义摒弃自由竞争是针对资本主
义的缺点，主张保存私人资本制度是针对共產主义的
缺点，其组合国家的相对优点，即在於此，德国国
家社党於一九二○年在慕尼黑举行之成立代表大会，
其所宣佈的党纲二十五条有关社会经济者有﹕「国
家对於国民，应有代谋工作及保障生存之义务。」「
每一国民，必须劳心或劳力，以从事工作。」「废
止不劳而获，解放高利贷之奴役。」「私人利用国家
作战而营利者，应视為一种罪行；一切战争利润，
应予没收。」「一切工商业托辣斯应收归国有。」「
大规模工业组织，应以营利均分為基础。」「养老
制度应予扩展。」「健全之中產阶级，应设法形成及
维护。」「推行土地改革。」「凡违反公共利益之
行為，应加取缔，并处以极刑。」（註八三）这些主
张，都是打算以国家管理经济的手段，来保障一般人
民的生存权与工作权。
四、坚决反共﹕法西斯兴起的原因之一，是以大
家对於共產党的共同畏惧与憎恶而结合成的一种集
团，同时法西斯反共的理论是国家主义，国家主义主
张热爱民族国家，是对抗号称「工人无祖国」的马
列国际主义最有力的武器，两次世界大战各国的工人
仍各自爱其祖国，就是国家主义战胜马列国际主义
的明证。再就法西斯坚决反共的事实而言，它是常常
胜利的；如法西斯在意大利、德国、日本、阿根廷
兴起以后，国内的共產党消声匿跡；又如二次大战前
的西班牙，在当时脆弱无能的民主政府下，国际共
產党的渗透、分化、颠覆已使西班牙四分五裂，陷於
极度的混乱恐怖，人民生活困苦，社会失掉重心，
形成无政府状态，苏俄支持当时的所谓民主政府，而
德、意则支持佛郎哥将军，结果战胜了共產党，统
一了西班牙，这又是国家主义战胜马列国际主义的最
好例证，直至今天西班牙仍為欧洲反共最坚强的国
家。不过，坚决反共这项优点，不能说是法西斯主义
所独有，更不能因坚决反共而疏忽了我们与法西斯
特质上的重要区别，欧宾斯坦教授指出﹕「民主国家
与共產主义的冷战，已经成為另一种促成法西斯主
义复活的因素，由於法西斯主义与民主主义双方都反
共，因此有些民主主义者便错误地认定民主主义与
法西斯主义两者，乃是反共斗争的天定盟友，而疏忽
了下面这种特质上的重要区别，须知﹕法西斯主义
与共產主义的争执，是属强盗分赃不决而引起的一类
；而共產主义与民主主义之争执，则是强盗与法律
的问题，法西斯主义与民主主义间所争者，也是这样
。」（註八四）二次大战，我们与法西斯主义之争，
正是与法律强盗之争；今天我们与共產主义之争，也
是这样。
以上的分析，是完全站在客观事实的立场，来论
述法西斯集体主义之所以兴起，上述的特点不是绝
对的至善，而是相对的、部分的、仅在某一时间空间
的特点；至於法西斯集体主义既已兴起，及其所作
所為而造成的后果，则是绝对的至恶，自然不能諉诸
当初的时代环境，而应由法西斯集体主义的思想及
其领导人物，负其责任。
第二款 集体主义的缺点
就法西斯集体主义的全部理论与实际措施而言，
它是违反人类的理性，违反时代的潮流，违反民主
自由生活方式，它的一切措施不适合人类求生存的需
要；它不仅為德、意两国人民带来集中营的奴役生
活方式，而且危害世界和平，造成二次大战的灾祸。
我们如就绝对的至善与绝对的至恶两者之间，作一
[114] 目录
选择，则法西斯主义属於绝对的至恶，其所以造成种
种罪恶的原因，实由於下列各项缺点﹕
二、蔑视平等自由﹕法西斯主义否认人类的平等
，并主张干涉人民的政治、经济、学术思想、及宗 // 原书使用「学术思意」 9606092058
教信仰自由；一切以有利於国家、种族或统治者，為
是非、好坏的标準，对不同意见或反对者，毫无宽
容精神。平等自由，是革命志士数百年来奋斗的成果
，宽容态度，是欧洲经过了千餘年宗教及政治战争
纔得来的；平等自由是人类幸福的徵号，亦為近代文
明国家宪法上所共同承认的原则；法西斯主义蔑●
视平等自由，就是毁灭近代政治文明的成果。我们的
民权主义主张人人皆有平等自由之权， 国父说﹕
「凡為中华民国之人民皆有平等自由之权。」（同註 // 共產党是打击黑五类 9606092102
二一）虽然人类天生有聪明才智之不平等，但不能依
此事实而来建立人為的不平等。 国父说﹕「天生人
类本来是不平等的，到了人类专制发达以后，专制
帝王尤其变本加厉，弄到结果，比较天生的更是不平
等了。这种由帝王所造成的不平等，是人為的不平
等。」（同註二四）法西斯主义所造成的人為不平等
，比专制帝王还要厉害，这种人為的不平等，是我们
民权主义所反对的，「因為平等是人為的，不是天生
的，人造的平等，只有做到政治上的地位平等。故
革命以后，必要各人在政治地位的立足点都是平等。
」（同上） 国父又说﹕「人者皆同类也，既為同类
，则人人皆当平等自由也。其特出之聪明才智者，不
得以诈以力，以夺他人应有之自由权利而独享之也
。」（註八七）法西斯党人及其头目，正是以其宣传 //原书（○八七）改為（註八七） 9606101158
之「诈」与极权政治之「力」，巧取豪夺人民之平等
自由而独享之。我们民权主义，不仅主张人人在政治
地位立足点平等，并主张发挥人类的服务道德心，
使有聪明才智者為眾人服务。 国父说﹕「从此以后
，要调和这三种人，使之平等，则人人当以服务為
目的，而不能以夺取為目的。聪明才智愈大者，当尽
其能力而服千万人之务，造千万人之福，聪明才力
略小者，当尽其能力而服十百人之务，造十百人之福
。所谓巧者拙之奴，就是这个道理。至於全无聪明
才力者，亦当尽一己之能力，以服一人之务，造一人
之福。造这样做去，虽天生人之聪明才力有不平等
，而人之服务道德心发达，必可使之成為平等了，这
就是平等之精义。」（同註二四）民权主义主张人民
皆应享有自由权利﹕「中华民国之建设，专為拥护亿
兆国民之自由权利。」（註八八）「确定人民有集会
、结社、言论、出版、居住、信仰之完全自由权。」
（同註二○）此等自由权利的行使，於不妨碍他人自
由的界限以内，国家不但不应侵犯，且应给以保护。
三、极权专制﹕法西斯主义由於不满意民主政府
而走上了反民主政治，反民主政治乃是反时代潮流
，欧洲十七世纪民主思想萌芽，是针对君主专制而起
，法西斯主义是一种没有君主的专制，而且比君主
更专制，将国家权力扩充到极点，干涉统治人民的任
何活动，其所主张的「国家主权论」，实际上就是
法西斯党干部人员的主权论，因為他们相信只有法西
斯党的领袖及其干部纔晓得国家的利益，纔可以代
表公共意志。法西斯主义对「领袖原则」深切迷信，
但民主政治也有领袖，这两种领袖的概念完全不同
；法西斯的领袖，是以暴力取得政权，其权力「来自
上帝」，所以不对任何人负责，天生应该统治全国
人民，其个人意志超乎民意之上，非执行民意而是主
宰民意，法律是统治者的意志，统治者在法律之上
而不在法律之中，假使让人民享有一点权利也是依据
统治者的命令；民主政治的领袖，是以民主的方法
由下而上自由选举而產生，其权力来自人民，对人民
负责，行使职务在為全民服务。我们对极权与民主
的两种领袖概念，不可不辩别清楚。现代民主政治的
精义，正如 国父所说﹕「民权主义，是以人民為
主人，以官吏為奴隶的。」（同註二三）「我们人民
徒有政治上主权之名，没有政治上主权之实，还是不
能治国，必须把政治上的主权，实在拿到人民手里来
，才可以治国，才叫做民治。」（註八九）民权主义
不仅主张主权在民，而且人民有选举、罢免、创制、
复决四个民权，以行主权在民之实，「要人民能够
直接管理政府，便要人民能够实行这四个权，人民能
够实行四个民权，才叫做全民政治。」（同註四一）
所以我们的民权主义与法西斯主义完全不同；法西斯
极权专制是反民主，是时代的逆流，它已自己毁灭
自己了。
四、民不聊生﹕法西斯的组合国家，是由一个独
裁的政府，管理全国经济，统制劳资双方；其目的
不在谋人民的福祉，而在增强国家的权力，為其经常
的战争作準备。此种管制经济实施的结果，是社会
贫穷，民不聊生。欧宾斯坦教授指出﹕「法西斯主义
的意大利之完全不能从事第一流战争，不但表现在军
事与政治方面，而且表现在经济效率上。这个组合国
家，為实现其强大帝国，在『未来世界的统治者』
之妄想支使下，二十年已经牺牲了贫苦人民大眾的快
乐幸福，全力从事。可是，当此第一个真正考验到
来之时，法西斯的意大利，在经济战线上的惨败，实
较军事為尤甚。这个组合国家残留下来的不是福祉
，不是帝国，而是殖民地的丧失，贫穷，民不聊生。
」「对於阿根廷就像对於其他国家一样，组合国家
在贝隆统治下，给带来通货膨胀，没有肉食的日子～
～在一个曾经是世界上最大肉类输出国的国度里，
造成食而无肉。……最后，贝隆主义政权追随其他法
西斯组合国家体制之后，把其经济投入迅速发展重
[118] 目录
工业及军火工业方面，就因為这样，……至一九五五
年，随阿根廷帝国主义独裁暴君及其政治机器的溃
灭而俱亡。」（註九○）就是当时德、日两国也不例
外，同样造成社会贫穷，民不聊生的悲惨后果。法西
斯主义兴起的国家，工业都是有相当基础的，但它却
把经济投入迅速发展重工业及军火工业方面，為其 //国防工业建立於民生工业的基础上 9606092129
经常的战争作準备，至於人民的死活，法西斯的统治
头目则完全不顾。我们论述法西斯主义的此项缺点
，不在国家管理经济这个原则之上，而在管理的目的
与方法上的错误；其目的在从事侵略战争，其方法
是极权政治下的暴力统治，其结果当然是民不聊生。
我们三民主义為实现社会公共利益，增进国民福祉
，也主张国家管理社会经济事业，但管理的原则是民
主的，方法是和平的， 国父说﹕「将来中国之实
业，建设於合作基础之上。政治与实业皆民主化。每
一阶级，皆依赖其他阶级，而共同生活於互信互爱
的情形之下。」（同註五九）他的平均地权与节制资
本，都是透过民主政治议会立法的程序，进行和平的
社会经济改革。民权主义的政治自由，与民生主义的
经济平等，并行并重，经由全民政治才能实现全民
利益，增进国民福祉。法西斯主义在经济上造成民不
聊生的后果，是由於其极权政治的本质，它反对自
由福利的经济观念，而主张用暴力统制人民的经济生
活，就像它在政治方面以无限的国家权威取代个人
自由的中心思想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