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倫敦

之二:看街头表演

 

            在国内极少有兴趣去看街头表演,许多人往往都将街头表演和三教九流,江湖侠客联系在一起,不易接受。到倫敦后,常听朋友们提起街头表演,据说时常都能在这类街头表演中看到精彩的节目,听到优美的音乐。我第一次去欣赏街头表演是在海德公园的一个演奏亭。表演者是一群业余演奏爱好者协会的成员,是由老,中,青组成的一个管弦乐队。着清一色的海兰色制服。每奏完一曲,指挥都会向观众报下一个曲名及作者。演奏由始至终一丝不苟,故不断赢得观众的热烈掌声。我没有多少音乐知识,但我非常爱听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及一些著名的歌舞剧选段,真可谓是百听不厌。以后只要一有空,我总会到公园里去听这种免费的,但是非常优美的音乐演奏会。

            倫敦的街头表演五花八门。类似于海德公园演奏亭那样由俱乐部组织的,大都在相对固定的时间与地点。另有的是一群爱好者们偶尔聚在一起,即兴表演一阵;也有搞个体单干的。这些表演者有的是纯粹出于业余爱好,有的是为了生计,也有的二者兼而有之。所使用的乐器主要是以形体小,易携带,音质悦耳动听的中,小提琴,笛,管等乐器。在圣诞节前后的傍晚,更可见到由老人,妇女或学生们组成的合唱团。那闪闪烁烁的圣诞树彩灯,此起彼伏的音乐声,歌声,真令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地铁站是最常见的个体卖艺表演的场合.表演者以年青人为主。深深的地铁隧道给演奏造成强烈的共鸣,并不亚于舞台的效果。我的邻居是个日本小伙子,弹得一手好吉它。几乎每个周末,都可以看见他在离我们住处最近的地铁站内表演。

            除了音乐和唱歌的表演之外,地板画也堪称倫敦一绝。作者在广场或街道不妨碍交通的一角,用彩色粉笔作画。画面大小不一,常为一,二个平方米。有人物,有山水,还有临摹世界名画。那细腻的工笔,流畅的线条,简直惟妙惟肖。駐足俯瞰,令你久久不愿离去。这种作画表演在许多小镇犹为盛行。至于那种设置一个画架,随街作画或为人画肖像,则比比皆是。

            说到街头表演,倫敦人一定会提到卡文花园(Covent Garden),那儿是倫敦一个著名的表演场所,除了附近的皇家大歌剧院以外,还集中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歌剧院与电影院。常有世界级的艺术家在皇家大歌剧院演出,业余的或还未成名的艺术家们在小剧院或广场上向人们献艺。几百年来,卡文花园一直就是卖艺人的活动中心,《窈窕淑女》(My Fair Lady)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在周末,每当天气晴朗,就有不少人在这里表演:有奏乐,独唱,合唱,更有变魔术,画风景,画脸谱,有惊无险的杂耍,真是五花八门,观者如潮。

            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早晨,我刚走出地铁站,就被一曲优美的扬琴演奏《翻身农奴把歌唱》给吸引住了,循声挤进人群一看,一群中国留学生正在表演中国民乐,除了扬琴,还有二胡和竹笛。听众几乎都是白人。一曲终了,掌声四起。不由我不感慨:优美的曲子人人都会欣赏,它是一种最大众化的语言。把这优美的语言介绍给人们的,便是这些辛劳的演奏家们,包括所有的街头演奏大军。即便是“阳春白雪”他们也能将其溶进每一个听众的心中,让你暂时忘却现实生活的不安和紧张。

            此外,我觉得还有一类可以归为街头表演的,就是皇家卫队的换岗仪式。现在的皇家卫队已经完全丧失了百多年前警卫皇家的性质,这是倫敦政府保留的重点观光项目之一。那些穿着红色或黑色制服,戴着黑熊皮高帽,或骑着高头大马,或踏着方步,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卫士们,总是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甚至老倫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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