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弄潮一天, 直到天色昏暗才回酒店休息, 看着自己曝晒近十个小时有了一些“夏威夷味道”的淡棕色皮肤,心满意足地沉沉入梦。
清晨被窗外飞进房来的一只红头小雀闹醒, 拿起相机为它留影后, 下楼和朋友会合。 他们租了一辆很有型白色越野吉普,邀我一起环岛游, 驾驶任务也“毫无悬念”地落在年轻力壮的我身上。
我们奔驰在环岛高速公路上,才发现夏威夷岛和大多数人心目中想象的处处沙滩美女歌舞升平有些差距。 由于整个岛屿是火山喷发形成, 大多数地方都被厚厚火山岩覆盖, 并不适合耕种和居住, 十三万七千夏威夷岛民散居在266英里的海岸边上, 而岛的绝大部分是无人居住。 我们开车经过的很多路段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加上火上岩土贫瘠, 几乎连植被也少, 空旷辽阔的平原布满深灰色岩石, 景观类似青藏高原,另有一种苍凉壮丽。
三角形的大岛边缘低, 中央地势高, 我们在沿海公路向地处中央的巨大山脉眺望,其主峰的巨大和高差让我们震撼动容。 虽然相隔还有几十公里, 其气势魄力已经扑面而来, 山顶皑皑白雪又透几分幽静神秘。 神似名扬天下的富士山, 色彩稍逊而险峻犹有过之。
后来我查资料才知道, 如果只算相对高差, 当时我所处公路在海平面上, 而活火山MUANA KEA的主峰海拔4,207米,高度和规模均远超过3,776米的富士山,相对高差居世界之冠, 它是从太平洋底部6000米处耸立起来的,从海底到山顶高度超过一万米,比珠穆朗玛峰还高一千多米。(珠峰海拔8,814米, 不过被平均6,000米的喜马拉雅山脉环绕, 相对高差和视觉效果要逊色)。
我们离开主干道, 向夏威夷火山国家公园进发, 沿途发现公路旁山脚下一处景色优美的海湾, 下车观赏拍照。 我发现一块介绍牌立在路边, 上面记述着:“,,,,,,,这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庄, 1948年的巨大海啸中, 村民有十七人丧生, 从此后村落荒芜至今, 再无居民。” 我默默看着眼前一片静谧优美的海面, 升起对大自然的莫测力量的敬畏。
山势不断抬高, 幸好越野车性能卓越, 如履平地。 不经意间已经进入国家公园的地界。 由事先做好的“功课”知道,火山公园在上世纪初成立, 1987年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目录。全世界最活跃的活火山冒纳罗亚(Mauna Loa)和基拉韦厄(Kilauea)都位于此,基拉韦厄火山的活动极为频繁,曾经有过30年喷发50次的记录。从1983年到1984年一年时间里居然发生了17次火山爆发,其活动频繁在世界上实属罕见。 所以山名意译就是“吐流不息”。
随着公园里的环形观光公路越来越接近火山中心, 空气中的硫磺味道让人窒息, 下车拍照的人群不断可以看到一些警示牌, 告诫大家不要在一处久作停留, 以免吸进过量毒气, 发烫的地面上不少裂缝也有丝丝白色烟雾冒出, 让我觉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有冲天岩浆喷涌而出, 令人惊心动魄。
如果说刚才沿途还只是植被稀少, 到了这里除了几颗荆棘简直就是寸草不生。 一望无际的壮阔黑灰岩质平原, 搭配上由远及近的火山撞击坑, 景观宛如太空漫步在月球表面。 相传在夏威夷火山居住着女神佩莉,她时常云游太平洋诸岛,基拉韦厄火山的爆发就是为了迎接女神远游归来, 所以沿途不少土著设置的小神龛, 彰显人类在对伟大自然力量的尊敬臣服。
转过一个路口, 我的视觉又一次被神工鬼斧的火山女神震撼了,在我眼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一个直径大约一公里左右,深度则有300米的巨大的火山坑洞, 呈现规则的澡盆状, 盆壁陡峭,盆底平坦; 底部岩石的纹路动感让人感觉它似乎还是液态, 还在缓缓流动。 规模之巨大,形状之奇特, 让人无法不联想到是远古时代神仙开天辟地后的一处信手杰作。 宇航资料描述月球表面环形山直径可达数公里,令太空人叹为观止, 吾虽未至, 但是眼前奇景也可让我的想象力有了真实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