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
和平认识女人是从书本上开始的,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女人(老婆),而在他年轻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让除了妻子以外的女性走近过。他是那种外表放浪不羁,内心保守纯净的大男孩似的商人。
经商数年,他虽然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但只限于应酬的范围,而自己始终守住一个底线,从末逾越,从末荒唐过。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事业上,那时他真是一个很不错,有理想的年轻人。
随着公司不断发展,公司急需业务上能担当的人才,于是他责成秘书在省内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上刊登了在全市范围内招贤的广告。招聘广告见报的当天,应召人员就络绎不绝的涌上门来,经过一周的严格筛选,秘书呈上一份六男四女的十人名单,这是从数百人中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精华。
这天,和平正利用中饭后的时间,翻看着入选人员的简历。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说有一位女士非得要见他,而且说是他的一个朋友,问他见不见。和平点了一下头,又继续低头看桌子上的材料。随着一下敲门声,一个手拿大哥大(95年,人们管手机叫大哥大)穿着时髦的女子像风一样刮了进来。和平用商人的目光扫了一眼来人,旋即得出两个结论,首先与此人从末谋过面,其次如果不上浓妆,她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厉害的角色。和平觉有点受骗的感觉,还有些对这类艳装女人的歧视。于是就用略带反感的口吻,极不耐烦的说: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她回答的极为干脆。 "那你。。。。" "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能曲驾见我这个不速之客吗? 我是刚刚才从一个朋友处看到你们招人启示的,就急忙赶了过来,谁曾想招聘结束了,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目的就有一个,顾用我,因为我是最好的业务员,我们相得益彰" 她不慌不忙,神色自如的说完了她的来意。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和平的脸,这种第一次见面就能反客为主,全无惧色的女子和平还是第一次见过,心中不免生出些许的好感来。 她的眼睛顾盼传情,一张妩媚的脸上梨花带雨,话未到神先至,让人很难从容拒绝其提出的任何要求。 "我不是自吹,我认识许多行业内的大腕极人物,而且不是那种泛泛之交,他们的号召力是无限的,这是一笔无形的资产,所以你用了我就等于有了资源,有了在行业内驰骋的本钱。" 她略微停了片刻又接着说: "在中国做生意,第一是人脉,第二是人才,第三才是公司的实力。我有前面两个优势,所以我自信一定能做好你的帮手。" 她的每一句话都打动了和平的心,她善于察言观色,而且能把人心里活动一眼看穿,又深黯官场厚黑学,知道进退,分寸把握的极佳,能恰到好处的进言,又保全主人的面子。总之每次与其谈话,和平都获益匪浅,这是后话。 如果她不是拿着大哥大,手腕是不是一圈一圈的金链子,不是这般浓妆艳抹,和平也许真的就会考虑马上录用她,而且还极有可能让她做业务员们的头了。因为她具备了做一个业务员最好的素质,这不是后天所能培养得出来的东西。但和平一下子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反映过来,他当时的见识还不足以让他一下子就相信了眼前这个貌似风尘女子的人。他还有所疑虑,也没有胆量去尝试着启用这么一位有点另类的女人做他的助手,但他的内心深处的确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个人才,而且她的身价也一定不菲,想到此和平决定先凉一凉她,杀一杀她的威风,然后在把她收入帐下。 "你的能力我不怀疑,但招聘工作已经结束了,你的情况我会做为特殊情况加以考虑的,我相信我们今后一定有机会合作的。" 和平用冠冕堂皇的官话做为说词搪塞了她,但同时也为他们以后进一步的交往埋下了伏笔。他在她留露出失望的神色而转身离去的瞬间,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小气,没有容人的雅量。但男人说出的话已是泼出去的水,无法对其再行挽留。和平心想,反正将来的机会还多,而且他相信她是能招得回来的,只要他愿意。他的下意识告诉他,她似乎也看好了他的能力,和他的公司。
这世界上有不被女色诱惑的男人吗? 有,他一定不是男人!古人云: "好色不淫真君子",那个男人也不情愿找个丑八怪做老婆吧,除非日久生情的那一种。 和平所在的外企,还在此基础上另有一番创意,公司的大门对丑男丑女是不开启的。这有点歧视性的规定一定是哪个假洋鬼子得势后偷偷加上去的,但总公司人事部里确实有这样的条文。而除了形像的要求以外,做业务员的综合素质也是非常重要的。业务员是公司的一面镜子,客户往往会在和你的业务员反复接触中决定对产品的取舍。 招聘工作结束后,最终留下的来的6名业务员全部送到总部去培训了一个月。但上岗后并不理想,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阅历不够,经验不足,不懂顺势而为,灵活应变的技巧,还有年轻人刚刚走向社会时的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为是。 为此和平很苦恼,他的脑子里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和平想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顿饭,哪怕只是聊聊天也好,但都因为忙而错过了。天漏了,他用一年多时间编织的客户网络几乎被新来的业务员愚蠢的行为弄得丧失殆尽,他得像女娲一样到处去补窟窿。 这天外面下起了暴雨,和平难得留在公司里没有出去,他正在仔细审阅秘书送来的去国外培训客户的名单以及行程安排。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不熟悉,一定是什么人打错了,他习惯性的合上了手机。过了几分钟,秘书进来说有一个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女人要他听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他示意秘书转进来, "是她," 和平的第六感官抢着发了言。
"我是xx,找你好难啊,出来一下好吗?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谈,你到某某酒店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和平看了看地上的座钟,时间是11点,于是就对着话筒说: "好吧,半个小时后见。" 和平换了套休闲的衣服,就让司机送他去约会的酒店。外面雨下的仍然很大,路上积满了水,汽车在水中慢慢地行驶,溅出去的脏水像开了花似的粗暴地打在行人身上,引来一片的叫骂声。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和平的心情,他意识到有什么好事在悄悄的向他走来,看得出,她做事是有分寸的,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她是不会贸然主动约他出来的。 到了离酒店还有几百米远的地方,车子突然熄火了。这时雨已经停了下来,和平让司机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去修车,他办完事后自己打车回去。 "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啊。" 他扔下一句话,就一个人下车去了。他在路旁脱掉鞋子拎在手里,卷起裤腿,在浑浊的积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酒店方向走去。 到了约好的包房,和平只觉得眼前一亮,她今天完全是一付邻家女孩的打扮,清馨可人。她看到一付狼狈样的和平,忍不住笑出声来,并马上走过来从和平的手中接过手袋,关切的说: " 快把裤腿放下来,不然着凉了,我开没法向嫂夫人交待啊。" 说着就蹲下身去准备帮和平把裤腿展平。和平赶紧向后退去,"不用你,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样的事情除了妈妈,和平怎么好意思让外人做呢?!由于桌子太大,所以两个人挨着坐了下来,中间只隔着一个凳子。 "还没有点菜吧,你看着点吧,别客气啊" 和平此刻的心情很好。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今天你得好好表现,不然就对不起我" 点完菜,趁服务员出去的空档,她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对和平地说: "总行的主管下个月要来省里检查工作,到时候我来安排你们见面,省行和市行的一把手都会宴请他的,我保证到时宴会桌上有你的位子。" 和平听后有点半信半疑,他们之间不过是一面之交,而且他多少还有点对不住人家。如今她送这么大的礼给他,竟让他一时缓不过神来。和平在机关和商场上混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但这么慷慨的行为却从来也没有经历过。和平迅速扫了眼一脸平和的她,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她不像是在撒谎,对了,利益,一定是有所图,想到此和平警惕的心反到完全释然了,于是用一付从容不迫的口吻说: "好啊,谈谈你的条件吧?" "厉害,我当然有条件,事成之后,给我5%的利润,我要上下打点,当然这里也包括我的付出。即使没有单子,也是你们的工作不到位,尽管如此你也认识了总行和省市行的头头们,这对你公司的生意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吧。所以还是要罚你连续请我吃一个月的饭,别担心一周一次好吗? 当然对我来说是多多益善了,呵呵" "胃口不大啊,我给你6%,并正式聘用你为公司的顾问。至于吃饭吗,也不是问题,但得看我的时间安排。" 她笑得一脸灿烂,"其实你不给我钱,我也不会怨你的,只是以后别总用轻蔑的眼光看我就好。" "我有吗" ,和平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坏",她的脸上浮现出来一丝不意察觉的满足。 和平今天很高兴,破例喝了一大杯扎啤,吃过饭,两人又聊了些与公司无关的闲话,和平想结账,她一脸不舍, "再陪我坐一会儿,就一会行吗? 和平不忍心拒绝这不算苛刻的要求,于是慷慨地说到: "好吧,但时间不能太长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今天处理呢" "谢谢经理大人,给小女子薄面,我来点歌,我们一起唱几首歌吧" "随你了" 和平摆出一付随遇而安的样子。 她先点了一首[在雨中],她说她要唱男生,让和平唱女生,和平用默许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唱到:"在夜里我吻过你"时,她用燃烧着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和平不禁一阵心猿意马,他读懂了她的暗示,一种久违的东西,似冬眠后的种子,在感情的摇篮中悄然苏醒,和平的神智有些恍惚,他极力克制自己,让意志在挣扎中解放出来,渐渐平静下来的和平仍然装出一付糊涂的样子,对她的挑逗视而不见(他很虚伪)。虽然有些醉意,但他还是掂得出轻重来的,不想因贪图一时的快乐,而延缓他实现梦想的节奏,而要想成功,就必须先过美人关。 "病从口入,小心肝炎啊。" 他试图用幽默来化解双方的尴尬,就在她把头转向别处的一瞬间,和平看到了一双蓄满泪水的双眼,他骤然收敛起玩笑的心,身子像被马蜂狠狠的蜇了一下似的。
从表面上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 他们彼此的心还会像从前那样从容,坦然的相对吗? 人有时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由于她的安排,和平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而且顺利地打开通往该行的道路。她也得到了她的利益,还"意外"的从省行得到了一套免费的一套四室的大房子。 事后,和平心里想,她有核反应堆一样的能量,这完全是女色的作用吗?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的交易,但其背后深刻的内涵,难道不是特殊国情下的一种另类的社会分配形式吗?! 至从上次合作以后,和平就不再被她当成外人了。有空的时候,她会经常来公司坐坐,他们也会去饭店消遣月光的温柔。她慢慢地在和平的心上开垦出一小块荒地,并以此作为基础向外扩张,但和平始终都把他当成妹妹,这个界线从来就没有被打破过。和平非常尊重她,因为在他的眼里她是个了不起和智慧型的女人,在和平遇到过的女人中算是个佼佼者。每当生意上遇到烦恼和困惑时,和平总是第一个想到她,而且她总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她的话并不多,但句句到位,总能使和平不安的心情释然。和平真的喜欢,甚至有点离不开她,也可以说是一种依赖。 她教会和平在商场中如果运用厚黑学,如何与上层打交道,在许多方面她堪称他的老师。和平曾几何时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在他的心里,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可想而知,他能有这么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是经历了怎样一种挣扎后才渐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呢。 她喜欢他,这一点和平清清楚楚,但他一直装糊涂,得过且过。终于有一天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是被她主动捅破了。 那天她提出让和平骑自行车带她,起初和平觉得有点荒唐,但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再说心里一直觉的对她有所亏欠,也就勉强同意了。他特意从公司的雇员那里借了一台自行车,载着她和她幸福在通往郊区的林荫小路上飞驰。 由于好久没有骑车了,起初和平觉得屁股有些痛,但他很快就被她热烈的情绪感染了,反到和她一起兴奋起来。她坐在后坐上像只快乐的小鸟,笑声不断的从她嘴里银玲般地摇晃出来,接着她用一种非常有感染力的语调自言自语地说: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事后,她告诉和平,当时她就是这样感觉的,她怎么也不敢想象和平这样一个大公司的经理,会骑着单车带着她满世界的转游。 她突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和平,同时把头也贴慰在和平宽厚的脊背上。和平被她脸部和上身传过来的体温温暖着,有些飘飘然的陶醉,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很幸福。被一个自己欣赏的女人爱着,这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他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公司里空无一人。在空旷的世界里,他们似乎还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声。一种喝望,不更准确地地说是一种原始的欲望,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像太阳一样冉冉升起,把他们的身心都燃烧起来。他们走进和平的办公室后,都感觉这个世界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怎么也不能像过去一样自然,和平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把身子深深的埋进椅被里。而她则像一只家猫似的斜依在拐角处的长沙发里。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只有座钟滴答的声在空气中张扬。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哀求道:"抱抱我好吗?" 过了一会儿,她看和平没有反应就继续说: "就一下好吗?" 和平默默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被欲望之火胀红的双颊和在紧闭的眼睑中抖动的睫毛,浑身热血沸腾,他慢慢地俯下身子,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她游丝般吐纳的气息,当两个人的嘴唇即将黏在一起的瞬间,和平突然僵硬在那里了,似乎犹豫了片刻,他旋即重新挺直了身子,回到了坐位上,接着用一种冷冷的音调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 "你走吧" 她浑身颤栗着,绝望写满在她的脸上,被痛苦扭曲成一团,紧紧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的心在流血,脑子一片空白。女人的最不能容忍的莫过于当她决定把自己无偿的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却被这个男人拒绝了。 "出去锁门" 和平从肺脏里挤出一句话就出去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一个冰冷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里。。。。。。。 她有些虚脱,浑身冰冷,额头上和腋窝下不停地有汗水渗出。不知在沙发里卷曲了多久,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挟带着对爱情绝望的愤懑在空旷的房子里澎湃回旋,又透过墙壁向外辐射着她近乎疯狂的绝望,直到打经老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楼来,一边喊叫着,一边敲打着门楣时,她才止住了哭声。 这就是她付出了全部爱所得到的结果吗? 从那天起她发誓她决不再爱男人,而且她要报复,报复这个让她近乎崩溃,把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爱情残酷地揉碎又踩在脚下的男人。。 从此他们很久没有来往,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解释。 十年以后的一天,他主动打电话给她,两人在一个幽静的咖啡馆里见了面,她突然发现她一点也不恨眼前这个她原以为忘记,甚至曾经绞尽脑汁报复过的男人,她依旧爱着他,这是一种怎样的孽债啊!!! 但现在物是人非,谁也不想触摸那段不堪回首,已经被厚厚的尘土覆盖的往事。在经历了多年的生活磨砺之后,他们都心如止水,平和的人生态度是激流过后的延伸,人总是要变的,环境把人驯服后,就是为了让人越来越规矩的活着。。。。。。 当年的和平还是个理解主义者,另外他对她的爱一直是半信半疑,因此在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时,也是有所顾忌,有所怀疑的,因为他们之间首先是利益共同体,而不是狼狈为奸的道德上的掘墓人。他不想打破这种利益上的默契和平衡,更何况他早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界定为思想上的朋友和事业上的夥伴,而不是一个感情上的宣泄对象呢。
虚构:
和平认识女人是从书本上开始的,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女人(老婆),而在他年轻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让除了妻子以外的女性走近过。他是那种外表放浪不羁,内心保守纯净的大男孩似的商人。
经商数年,他虽然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但只限于应酬的范围,而自己始终守住一个底线,从末逾越,从末荒唐过。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事业上,那时他真是一个很不错,有理想的年轻人。
随着公司不断发展,公司急需业务上能担当的人才,于是他责成秘书在省内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上刊登了在全市范围内招贤的广告。招聘广告见报的当天,应召人员就络绎不绝的涌上门来,经过一周的严格筛选,秘书呈上一份六男四女的十人名单,这是从数百人中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精华。
这天,和平正利用中饭后的时间,翻看着入选人员的简历。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说有一位女士非得要见他,而且说是他的一个朋友,问他见不见。和平点了一下头,又继续低头看桌子上的材料。随着一下敲门声,一个手拿大哥大(95年,人们管手机叫大哥大)穿着时髦的女子像风一样刮了进来。和平用商人的目光扫了一眼来人,旋即得出两个结论,首先与此人从末谋过面,其次如果不上浓妆,她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厉害的角色。和平觉有点受骗的感觉,还有些对这类艳装女人的歧视。于是就用略带反感的口吻,极不耐烦的说:"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她回答的极为干脆。
"那你。。。。"
"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能曲驾见我这个不速之客吗? 我是刚刚才从一个朋友处看到你们招人启示的,就急忙赶了过来,谁曾想招聘结束了,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目的就有一个,顾用我,因为我是最好的业务员,我们相得益彰"
她不慌不忙,神色自如的说完了她的来意。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和平的脸,这种第一次见面就能反客为主,全无惧色的女子和平还是第一次见过,心中不免生出些许的好感来。
她的眼睛顾盼传情,一张妩媚的脸上梨花带雨,话未到神先至,让人很难从容拒绝其提出的任何要求。
"我不是自吹,我认识许多行业内的大腕极人物,而且不是那种泛泛之交,他们的号召力是无限的,这是一笔无形的资产,所以你用了我就等于有了资源,有了在行业内驰骋的本钱。"
她略微停了片刻又接着说:
"在中国做生意,第一是人脉,第二是人才,第三才是公司的实力。我有前面两个优势,所以我自信一定能做好你的帮手。"
她的每一句话都打动了和平的心,她善于察言观色,而且能把人心里活动一眼看穿,又深黯官场厚黑学,知道进退,分寸把握的极佳,能恰到好处的进言,又保全主人的面子。总之每次与其谈话,和平都获益匪浅,这是后话。
如果她不是拿着大哥大,手腕是不是一圈一圈的金链子,不是这般浓妆艳抹,和平也许真的就会考虑马上录用她,而且还极有可能让她做业务员们的头了。因为她具备了做一个业务员最好的素质,这不是后天所能培养得出来的东西。但和平一下子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中反映过来,他当时的见识还不足以让他一下子就相信了眼前这个貌似风尘女子的人。他还有所疑虑,也没有胆量去尝试着启用这么一位有点另类的女人做他的助手,但他的内心深处的确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个人才,而且她的身价也一定不菲,想到此和平决定先凉一凉她,杀一杀她的威风,然后在把她收入帐下。
"你的能力我不怀疑,但招聘工作已经结束了,你的情况我会做为特殊情况加以考虑的,我相信我们今后一定有机会合作的。"
和平用冠冕堂皇的官话做为说词搪塞了她,但同时也为他们以后进一步的交往埋下了伏笔。他在她留露出失望的神色而转身离去的瞬间,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小气,没有容人的雅量。但男人说出的话已是泼出去的水,无法对其再行挽留。和平心想,反正将来的机会还多,而且他相信她是能招得回来的,只要他愿意。他的下意识告诉他,她似乎也看好了他的能力,和他的公司。
这世界上有不被女色诱惑的男人吗? 有,他一定不是男人!古人云: "好色不淫真君子",那个男人也不情愿找个丑八怪做老婆吧,除非日久生情的那一种。
和平所在的外企,还在此基础上另有一番创意,公司的大门对丑男丑女是不开启的。这有点歧视性的规定一定是哪个假洋鬼子得势后偷偷加上去的,但总公司人事部里确实有这样的条文。而除了形像的要求以外,做业务员的综合素质也是非常重要的。业务员是公司的一面镜子,客户往往会在和你的业务员反复接触中决定对产品的取舍。
招聘工作结束后,最终留下的来的6名业务员全部送到总部去培训了一个月。但上岗后并不理想,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阅历不够,经验不足,不懂顺势而为,灵活应变的技巧,还有年轻人刚刚走向社会时的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为是。
为此和平很苦恼,他的脑子里经常会出现她的身影,和平想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顿饭,哪怕只是聊聊天也好,但都因为忙而错过了。天漏了,他用一年多时间编织的客户网络几乎被新来的业务员愚蠢的行为弄得丧失殆尽,他得像女娲一样到处去补窟窿。
这天外面下起了暴雨,和平难得留在公司里没有出去,他正在仔细审阅秘书送来的去国外培训客户的名单以及行程安排。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不熟悉,一定是什么人打错了,他习惯性的合上了手机。过了几分钟,秘书进来说有一个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女人要他听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他示意秘书转进来,
"是她," 和平的第六感官抢着发了言。
"我是xx,找你好难啊,出来一下好吗?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谈,你到某某酒店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和平看了看地上的座钟,时间是11点,于是就对着话筒说:
和平换了套休闲的衣服,就让司机送他去约会的酒店。外面雨下的仍然很大,路上积满了水,汽车在水中慢慢地行驶,溅出去的脏水像开了花似的粗暴地打在行人身上,引来一片的叫骂声。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和平的心情,他意识到有什么好事在悄悄的向他走来,看得出,她做事是有分寸的,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她是不会贸然主动约他出来的。
到了离酒店还有几百米远的地方,车子突然熄火了。这时雨已经停了下来,和平让司机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去修车,他办完事后自己打车回去。
"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啊。"
他扔下一句话,就一个人下车去了。他在路旁脱掉鞋子拎在手里,卷起裤腿,在浑浊的积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酒店方向走去。
到了约好的包房,和平只觉得眼前一亮,她今天完全是一付邻家女孩的打扮,清馨可人。她看到一付狼狈样的和平,忍不住笑出声来,并马上走过来从和平的手中接过手袋,关切的说:
" 快把裤腿放下来,不然着凉了,我开没法向嫂夫人交待啊。"
说着就蹲下身去准备帮和平把裤腿展平。和平赶紧向后退去,"不用你,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样的事情除了妈妈,和平怎么好意思让外人做呢?!由于桌子太大,所以两个人挨着坐了下来,中间只隔着一个凳子。
"还没有点菜吧,你看着点吧,别客气啊" 和平此刻的心情很好。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今天你得好好表现,不然就对不起我"
点完菜,趁服务员出去的空档,她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对和平地说:
"总行的主管下个月要来省里检查工作,到时候我来安排你们见面,省行和市行的一把手都会宴请他的,我保证到时宴会桌上有你的位子。"
和平听后有点半信半疑,他们之间不过是一面之交,而且他多少还有点对不住人家。如今她送这么大的礼给他,竟让他一时缓不过神来。和平在机关和商场上混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但这么慷慨的行为却从来也没有经历过。和平迅速扫了眼一脸平和的她,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她不像是在撒谎,对了,利益,一定是有所图,想到此和平警惕的心反到完全释然了,于是用一付从容不迫的口吻说:
"好啊,谈谈你的条件吧?"
"厉害,我当然有条件,事成之后,给我5%的利润,我要上下打点,当然这里也包括我的付出。即使没有单子,也是你们的工作不到位,尽管如此你也认识了总行和省市行的头头们,这对你公司的生意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吧。所以还是要罚你连续请我吃一个月的饭,别担心一周一次好吗? 当然对我来说是多多益善了,呵呵"
"胃口不大啊,我给你6%,并正式聘用你为公司的顾问。至于吃饭吗,也不是问题,但得看我的时间安排。"
她笑得一脸灿烂,"其实你不给我钱,我也不会怨你的,只是以后别总用轻蔑的眼光看我就好。"
"我有吗" ,和平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坏",她的脸上浮现出来一丝不意察觉的满足。
和平今天很高兴,破例喝了一大杯扎啤,吃过饭,两人又聊了些与公司无关的闲话,和平想结账,她一脸不舍,
"再陪我坐一会儿,就一会行吗?
和平不忍心拒绝这不算苛刻的要求,于是慷慨地说到:
"好吧,但时间不能太长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今天处理呢"
"谢谢经理大人,给小女子薄面,我来点歌,我们一起唱几首歌吧"
"随你了" 和平摆出一付随遇而安的样子。
她先点了一首[在雨中],她说她要唱男生,让和平唱女生,和平用默许表明了他的态度。
在唱到:"在夜里我吻过你"时,她用燃烧着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和平不禁一阵心猿意马,他读懂了她的暗示,一种久违的东西,似冬眠后的种子,在感情的摇篮中悄然苏醒,和平的神智有些恍惚,他极力克制自己,让意志在挣扎中解放出来,渐渐平静下来的和平仍然装出一付糊涂的样子,对她的挑逗视而不见(他很虚伪)。虽然有些醉意,但他还是掂得出轻重来的,不想因贪图一时的快乐,而延缓他实现梦想的节奏,而要想成功,就必须先过美人关。
他试图用幽默来化解双方的尴尬,就在她把头转向别处的一瞬间,和平看到了一双蓄满泪水的双眼,他骤然收敛起玩笑的心,身子像被马蜂狠狠的蜇了一下似的。
从表面上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 他们彼此的心还会像从前那样从容,坦然的相对吗?
从表面上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 他们彼此的心还会像从前那样从容,坦然的相对吗?
人有时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由于她的安排,和平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而且顺利地打开通往该行的道路。她也得到了她的利益,还"意外"的从省行得到了一套免费的一套四室的大房子。
事后,和平心里想,她有核反应堆一样的能量,这完全是女色的作用吗?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的交易,但其背后深刻的内涵,难道不是特殊国情下的一种另类的社会分配形式吗?!
至从上次合作以后,和平就不再被她当成外人了。有空的时候,她会经常来公司坐坐,他们也会去饭店消遣月光的温柔。她慢慢地在和平的心上开垦出一小块荒地,并以此作为基础向外扩张,但和平始终都把他当成妹妹,这个界线从来就没有被打破过。和平非常尊重她,因为在他的眼里她是个了不起和智慧型的女人,在和平遇到过的女人中算是个佼佼者。每当生意上遇到烦恼和困惑时,和平总是第一个想到她,而且她总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她的话并不多,但句句到位,总能使和平不安的心情释然。和平真的喜欢,甚至有点离不开她,也可以说是一种依赖。
她教会和平在商场中如果运用厚黑学,如何与上层打交道,在许多方面她堪称他的老师。和平曾几何时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在他的心里,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可想而知,他能有这么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是经历了怎样一种挣扎后才渐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呢。
她喜欢他,这一点和平清清楚楚,但他一直装糊涂,得过且过。终于有一天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是被她主动捅破了。
那天她提出让和平骑自行车带她,起初和平觉得有点荒唐,但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再说心里一直觉的对她有所亏欠,也就勉强同意了。他特意从公司的雇员那里借了一台自行车,载着她和她幸福在通往郊区的林荫小路上飞驰。
由于好久没有骑车了,起初和平觉得屁股有些痛,但他很快就被她热烈的情绪感染了,反到和她一起兴奋起来。她坐在后坐上像只快乐的小鸟,笑声不断的从她嘴里银玲般地摇晃出来,接着她用一种非常有感染力的语调自言自语地说: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事后,她告诉和平,当时她就是这样感觉的,她怎么也不敢想象和平这样一个大公司的经理,会骑着单车带着她满世界的转游。
她突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和平,同时把头也贴慰在和平宽厚的脊背上。和平被她脸部和上身传过来的体温温暖着,有些飘飘然的陶醉,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很幸福。被一个自己欣赏的女人爱着,这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他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公司里空无一人。在空旷的世界里,他们似乎还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声。一种喝望,不更准确地地说是一种原始的欲望,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像太阳一样冉冉升起,把他们的身心都燃烧起来。他们走进和平的办公室后,都感觉这个世界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怎么也不能像过去一样自然,和平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把身子深深的埋进椅被里。而她则像一只家猫似的斜依在拐角处的长沙发里。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只有座钟滴答的声在空气中张扬。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哀求道:"抱抱我好吗?"
过了一会儿,她看和平没有反应就继续说:
"就一下好吗?"
和平默默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被欲望之火胀红的双颊和在紧闭的眼睑中抖动的睫毛,浑身热血沸腾,他慢慢地俯下身子,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她游丝般吐纳的气息,当两个人的嘴唇即将黏在一起的瞬间,和平突然僵硬在那里了,似乎犹豫了片刻,他旋即重新挺直了身子,回到了坐位上,接着用一种冷冷的音调从牙缝里吐出三个字:
"你走吧"
她浑身颤栗着,绝望写满在她的脸上,被痛苦扭曲成一团,紧紧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的心在流血,脑子一片空白。女人的最不能容忍的莫过于当她决定把自己无偿的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却被这个男人拒绝了。
"出去锁门"
和平从肺脏里挤出一句话就出去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一个冰冷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里。。。。。。。
她有些虚脱,浑身冰冷,额头上和腋窝下不停地有汗水渗出。不知在沙发里卷曲了多久,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挟带着对爱情绝望的愤懑在空旷的房子里澎湃回旋,又透过墙壁向外辐射着她近乎疯狂的绝望,直到打经老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楼来,一边喊叫着,一边敲打着门楣时,她才止住了哭声。
这就是她付出了全部爱所得到的结果吗? 从那天起她发誓她决不再爱男人,而且她要报复,报复这个让她近乎崩溃,把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爱情残酷地揉碎又踩在脚下的男人。。
从此他们很久没有来往,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解释。
十年以后的一天,他主动打电话给她,两人在一个幽静的咖啡馆里见了面,她突然发现她一点也不恨眼前这个她原以为忘记,甚至曾经绞尽脑汁报复过的男人,她依旧爱着他,这是一种怎样的孽债啊!!!
但现在物是人非,谁也不想触摸那段不堪回首,已经被厚厚的尘土覆盖的往事。在经历了多年的生活磨砺之后,他们都心如止水,平和的人生态度是激流过后的延伸,人总是要变的,环境把人驯服后,就是为了让人越来越规矩的活着。。。。。。
当年的和平还是个理解主义者,另外他对她的爱一直是半信半疑,因此在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时,也是有所顾忌,有所怀疑的,因为他们之间首先是利益共同体,而不是狼狈为奸的道德上的掘墓人。他不想打破这种利益上的默契和平衡,更何况他早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界定为思想上的朋友和事业上的夥伴,而不是一个感情上的宣泄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