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麦坐火车的故事

丹麦的火车公司名字叫DSB,我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很贴切,因为Danish SB就是这么写的。
 
我本来觉得他们其实不那么SB的,因为我每天都坐s-train上下班(相当于国内的轻轨),而哥本哈根的s-train又是我去过的所有欧洲城市中最宽敞舒适的,所以我每天上下班都心情愉快。
 
关于DSB变成Danish SB的故事是这样的。(注:下文所有DSB都是Danish SB的缩写)
 
复活节前某一天,我正坐着8点多的火车去上班,一边看着免费的报纸。刚过了两站,上来一个查票的大叔,皮肤和某位美国总统的皮肤一个颜色,样子很不友善。我照例拿出公交卡让他检查,可是他没有把卡还我,而是调高嗓门说要收走我的卡,并给我一张700克郎的罚单。当时我就怒发冲冠(不是头,是冠状动脉),我表面还是很平静的,在公众场合我从没发过火。我怒发冲冠是因为我交通卡是公司代买的,所以一我没有不买票的客观条件,二我主观上也从来不想不买票。主观上的倒不是因为我道德水准高(像我这在社会主义国家混了二十几年也没加入无产阶级先锋队组织,一看就知道觉悟不是怎么高的),而是因为逃一张票省了几十块钱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倒不是说查到要被罚款,而是没买票在车上坐着很不安稳。这种心情就像偷情一样,热火朝天的时候就怕人家撞见,万一撞见可能引起男的从此ED,女的性冷淡,实在不划算。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体会呢,倒不是因为我偷过情,而是我确实没买票坐过车。那次我去英国使馆取签证后急着上班,看见车要开走不管不顾的就冲上了车。结果到了车上才意识到没买票(我的交通卡不是在哥本哈根所有区域都可以用的),那一次短短的五分钟比让我在火车上坐两天硬坐还难受,万火攻心,手脚冰凉。我觉得这事做多了,长此以往会引起高血压,冠心病,精神错乱,老年痴呆等多种疾病。所以这决定了我不想逃票的主观愿望。
 
言归正传,话说DSB同志把我的卡收走了,并开了张700克郎的罚单,理由是我交通卡左面一页和右面一页的号码不一致(靠,交通卡是你们买给我的,你们自己的错却要我来买单)。当时我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主要不是因为心疼这七百克郎(当然真让我出还是很心疼的)而是等我拿了罚款单抬起头,发现车厢里有好几个漂亮MM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这是真TM要命,本人一向重视在广大妇女同胞中的美好形象,这下全毁了。更要命的是下车时发现我们公司一PLMM也坐在我后面那个车厢,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一点要补充的。我问DSB能不能把卡还给我,我去让公司和你们DSB说明一下情况。结果这DSB没头没脑的说了句:NO,it's in Denmark。靠,我最BS的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不过是来丹麦避难的(注:由于和某美国总统一个肤色,所以肯定不是丹麦土著,但丹麦每年要收留大量难民),丹麦根本没正经把你当人看,整天让你做着他们丹麦人不愿意做的低三下四的苦力活,你就敢在我面前充大爷。鉴于当时我很想他被人FXXK的心情,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从来不骂脏话的。不过谁叫我倒霉(或者说是他倒霉)过了几天我们又在火车上见面了,等他查完了票走开两步后,我说了一句:Son of a bitch。(这句话是不是脏话还有待定论,因为你非要说这句话是脏话,就有点歧视性工作者了。我是不愿意歧视任何人的。)对于这句话,他没有一点反应。我想有可能是两个原因。第一我说的很轻,这样的话说大声了会让任何一个听见这句话的人觉得有可能是在说他。第二,他就算听见,他也不敢应声。因为找常理来看,一个人是不愿意在几米之外背对我的情况下承认自己就是我说的那个Son of a bitch的,当然啦,他是DSB,如果他承认了也不奇怪啊。
 
今天我写DSB倒不是我想翻一个月前的历史冤案给自己平反(公司已经为我平反了),而是前一天又碰到的一件事。
 
首先先要给大家介绍以下哥本哈根的买票制度。大概DSB们觉得哥本哈根很大,所以他们把哥本哈根分成了三四十个区,而每过一个区都要留下买路钱。由于这个原因给乘客们带来了很大的不便利,因为每次坐车前都要查好地图,看好路过几个区,哥本哈根到现在还没有实施电子车票和公交卡,所以你一点粗心不得,万一你买的票对不上你路过的区,另外又被DSB们查到,那你只能乖乖地交上700克郎。(我怀疑DSB为什么一直不实行电子票制度就是为了拿罚款当创收手段)。
 
当时我正坐火车回家,又上来一个查票的,皮肤和某位美国总统他爹一个颜色(我绝非有种族歧视,不过我现在只记得他这样的特征了。另外此美国总统和前面那美国总统是一个人,大家要记得对号入座),查到一个丹麦小姑娘,他看了看她的票,少打了一格。这个姑娘实在是不太像要逃票的,不但面善而且还胯着个LV的包,光那个包就足够坐几百次车了。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的过有可能是,一没搞清区域,少打了一格,二是有可能只因为就多坐一站,于是人类共有的贪小便宜的心态忽然作祟。其实我在瑞典就有过这种猥琐心理,一直盼着地铁卖票的人不在,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坐霸王车啦。但即使姑娘真是一时糊涂犯了错,我觉得如果是我是无论也不会忍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样一个大姑娘带下车,并罚她款的。话说这个丹麦女孩深棕色的头发,有两缕似乎没扎紧垂在耳旁,脸红扑扑的灿若桃花,嘴唇极薄,说话时若开若合的样子,似乎那就是传说中的闭月羞花之貌。那一刻,我真想来一次英雄救美,把这个DSB一拳打晕,然后拉着MM的手逃出这是非之地。不过,这个DSB还有另一个特征就是他有着迈克尔泰森一样的身型,所以我这样的念头只存在了0.01秒就湮灭了。不过我还是为那0.01秒感动,那是真实存在在0.01秒。我有时甚至觉得我很多时候是为了那无数次的0.01秒而存在的,那是我的诚实,也是我的勇敢。
 
高中毕业时佳翔说我是:宁负整皮囊,不损寸香玉。我想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