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文科·校园文化 (3)

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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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文科·校园文化 (3)
    
    -木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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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到研究生的时候,我们越发风流快活了。有几个理科朋友,看到我们呼朋唤友,要么进舞场,要么就是约了女生去踏青,他们就常常很羡慕地感叹道:“你们文科真舒服啊。不像我们老是进实验室。”的确,理科生好像长年累月就是往实验室里钻。可怜花容月貌,也是风尘仆仆,奔忙于实验室和宿舍之间。我们是不一样,连学习着的时候,也是玩乐着的。上课就在寝室进行。老师和众弟子一同喝着茶,甚至喝着咖啡,探究着黑格尔的恶分裂为二,聊着萨特和波伏瓦不要形式的爱,以及弗洛伊德的神秘外遇……上课经常跑题,明明上的《小逻辑》,扯着扯着,就海阔天空了。所谓魏晋清谈大约就是这样的。看着理科的男男女女刻苦踏实,有时不免自责,犯罪感也油然而生,本来一周跳两三次舞的,后来就躲着朋友们,只在周末跳一次。
    
    我的理科朋友中,好几个突然悟到该是追逐女人寻找配偶的时候了,一夜之间,就风雅起来,开始像苍蝇一样四处寻舞场。一个甘肃张掖来的同学,把“葡萄美酒夜光杯“挂在嘴边,臂膀下夹了一把雨伞,俨然一副旱涝保收的态势,在校园各个角落出没找舞跳。他后来如愿以偿,找了一个法律系本科的小美女。历史系有个新来的女生,亭亭玉立,文雅含蓄,娇羞无比,端的是个粉妆玉琢的人儿。男生们在后面都叫她林妹妹。一个文科生,长得矮小,自谓拿破伦,一定要去追她。他在研究生会里做部长,跟做研究生会主席的密友密谋,要封她一个副部长的头衔,做他的副手,好近水楼台而得手。不料,人家林妹妹心里明亮,婉拒了事。有一天,我去造访一个理科朋友,却在他的寝室里看到他跟林妹妹促膝谈心。我把林妹妹的归宿说与“拿破伦”听,他一边说那就算了,一边却愤愤不平,说理科生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可以干的,我们也可以干;我们干的,他们却不一定能干。还把我有次为女生寝室带来光明的事情拿出来打趣。
    
    有天傍晚,我到一个师妹那里去。一片黑暗笼罩了寝室,问她是不是在打坐。她苦笑了一下,说灯坏了。寝室里有两只日光灯。我问:“难道都坏了。”她答:“都坏了。”我问:“怎么不叫房产科的人来看看。”她说:“叫了好久了,还没有见人来呢。”我壮壮胆,说让我试试。然后,上了桌,把灯管取下来,用钥匙在两端的金属头上摩擦摩擦,把氧化层去掉。然后,再放回去,灯就亮了。她一声欢呼,还拍了一下掌。我如法炮制,第二根日光灯也光明如初。这下,她可是对我迷信了,把不再发声的录音机也拿了出来,要让我修理。
    
    理科的踏实岂止是修灯配锁这点雕虫小技。“拿破伦”自己也非常明白,后来,林妹妹难求,他干脆杀入理科阵营,把局面搅乱。物理系一个女生,长得比他高了一个头,还是校女篮队员。他对她着迷起来,频频约会,邀了人家看蒙田的画展,又去看白淑霜的天鹅湖,直到把“爱”说出口,可惜人家有着物理世界的理智,恁是生生把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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