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阿笋看了金庸作品《神雕侠侣》,阿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俗人,当然未能免俗,所以最吸引阿笋的当然是小龙女,最崇拜的是杨过。书中所描述的小龙女清纯得比仙女还清纯,清纯得阿笋这个俗人不敢幻想有朝能面对,以免自惭形秽;书中的杨过除武功高强外,他风流倜傥之中、对情的执着又带着三分玩世不恭更是倾倒众美女,相信号称“少妇杀手”的濮存昕也会自叹弗如。
书中人物除小龙女跟杨过外,印象最深的就是李莫愁了,阿笋之所以对她有印象,就是她嘴里不停的哼唱:“问世间情是何物?......”当时我觉得这词写得很凄美,以为是金庸所作,所以对金庸也就在本身已经很佩服的基础上再佩服他几分,后来在无意中才发现这词是出自金章宗时期文学家元好问的《摸鱼儿》,全词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首《摸鱼儿》把情的凄美推向极致,虽说如此,但“情”究竟为何物?我相信还是众口不一、众说纷纭,也就只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中国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拥有五千年的漫漫历史,从杂居到家居;从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从“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到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特别是建立了新中国之后,取代了旧社会的青楼而创办了林立的夜总会、发廊、桑拿按摩场所,还有洗这洗那的洗(东西)店,“情”也就随着历史的变迁而不由自主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在当世的眼光来看世界的人和事,这“情”——独指男女之情——又是何物呢?阿笋喜欢看武打小说,就以武打小说里面的人物来举例:
情是一潭弱水,它会让投情者落水沉没不可自拔,就如上面所说的李莫愁,最终为情而殉。
情是一副保护伞,它会让人变得伟大,不惜牺牲自己去保护情人,就如《神雕侠侣》里面的绿萼姑娘为了杨过不惜牺牲自己把最后的一颗无情丹献给他,而杨过却为情而不惜牺牲自己转送给小龙女。
情是一颗安定剂,它会让受情者暂时忘掉一切而安静下来,就如《边城浪子》里面的傅红雪,在沈三娘的柔情下放松了自己,让即将爆炸的情绪松弛。
情是一株断肠草,它会让投情者痛苦不堪,就如《射雕英雄传》里面的莫念慈爱上了杨康之后的遭遇一样。
情是一株忘忧草,它会让有情人忘记其他的忧愁而沉迷于情愫之中,就如《倚天屠龙》中的殷素素和张翠山一样,在情的支撑下,忍受住寂寞、思亲、危险的袭击,在火山孤岛度过十几年的快乐时光。
情是一杯茅台酒,它会让有情人激动而不头疼,就如《九月鹰飞》中的叶开对丁灵琳一样,开心对待她的一切有理、无理的行为。
情还可以是加油站、海洛因、鹤顶红......
胡扯一大堆,阿笋自己越扯越糊涂,所以阿笋觉得“情”是万物中最琢磨不透的东西,最不可按常理来剖析的东西,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是最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去面对情,最好是保留在“七分酒意”的状态,几分清醒之中的欣欣然、飘飘然。
唉,有情难做人,无情不是人。
记得多年前自己曾经写了一首《风流歌》,就复制以做结尾。
二十年来苦读书, 不谙风情独结庐;
笑看昔日桑陌事, 暗悔此生太迂腐。
孔子道德天下名, 《诗经》集上有《关雎》;
卫府南子叮当响, 圣公语涩体也酥。
夏姬风流众脔死, 弃楚亡晋是屈巫。
姑苏城下功名就, 鸱皮载美泛太湖。
红衫玉姬偶停目, 却教娇娥皆着朱。
绿骑袅袅《凤求凰》, 高帽直衣人堪慕。
三千红粉留不住, 惟知瘦燕共丰狐。
王允为国双献女, 弑父夺母枭吕布。
石崇豪富盖皇室, 丧命只为宠绿珠。
春心御墙锁不住, 桐叶寄情恨无迕。
英雄自古美人睐, 双骑夜奔俏红拂。
无意相逢华清池, 从此明皇枕边夫。
韦妇帝姬享富贵, 《荷叶杯》情甘殉夫。
倚红偎绿双周后, 不惜后庭叹水流。
柳永一曲《鹤冲天》,拟取风流舍浮名。
师师风韵宫中无, 君臣同室共为夫。
兄妹缘尽《钗头凤》,白头临终唤罗敷。
仓央嘉措戏三昧, 空门里头《情歌》著。
玉峰女优欲倾国, 为伊马褂甘自污。
风流韵事不胜书, 三分欢怡七分怃;
痴情男女今何在, 无非荒冢埋骷髑。
今生侥幸得佳偶, 余生何妨再迂腐。
[简释]①桑陌事:指男女间的风情韵事,引自《诗经》。②《关雎》:《诗经》中反映男女感情的作品。③南子:卫灵公姬,时隔薕召见孔子,他听到南子的声音及移动时佩饰的叮当响声,举止言语失态。④屈巫:原为楚国大夫,因贪夏姬美色,携之逃亡晋国。⑤鸱皮:范蠡的化名,他在灭吴后携西施逃亡。⑥红杉玉姬:原为赵国廉璧妾,偶遇吕不韦时穿红衫,吕被她的美貌吸引而苦于难寻,遂设计让全城妇女都穿红衣,以此感动玉姬。⑦绿骑:古名琴。此二句写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打动卓文君芳心而与其私奔卖酒为生的故事。⑧瘦燕共丰狐:指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为汉成帝后、妃,得其专宠。⑨绿珠:西晋大富豪石崇宠妾。⑩桐叶寄情:写唐朝诗人顾况与宫女在御河借桐叶吟诗传情的故事。⑾红拂:隋朝大臣杨素的姬侍,时李靖拜访杨素,红拂被其才情打动,夜访李定终身并双骑夜奔。⑿明皇:唐玄宗李隆基,写其与杨玉环翁媳恋的故事。⒀《荷叶杯》:诗人韦庄思念爱侣的作品;其妻貌美而被王建强夺为妃,入宫后郁郁不欢,见诗绝食而死。)⒁双周后:唐后主先后立周氏姐妹为后,称大、小周后。⒂《鹤冲天》:宋朝风流才子柳永作品,词中表述了愿把功名去换取浅斟低唱的心态而被宋仁宗除去功名。⒃师师:宋京城名妓;宋徽宗被迷而情愿与周邦彦一同入幕。⒄《钗头凤》:宋陆游作品,时陆迫于母命与表妹唐婉分离,后偶在沈园相遇对和该作品,八十五岁临终时还念着她的名字。罗敷:《孔雀东南飞》中人物,有相似的遭遇。⒅仓央嘉措是六世达赖。著《情歌》。⒆玉峰女优:陈圆圆,吴三桂宠妾,时被李自成夺走,吴不忿而改投清入关,受尽历史骂名。⒇怃: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