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的奥嘉 (2)

(续一)

她有些茫然,‘真有这事吗?我只知道你们的文革,’看见我愠怒的脸色,她说,‘冰,你别生气,我相信你说的。不过,你给我时间调查研究好吗?我不想只听一面,要自己去找证据。’接下来的时间她果真上网上图书馆,还和其他国家的人象韩国人交流。

过了几天,她对我说,‘冰,真对不起,你说的是事实。对你们国家遭受过的苦难我很难过。’她很激动地谴责日本的侵略,也为她国家的自大无礼道歉。看着这个真诚的朋友,我的心热乎乎地。

人们的思想千差万别,特别是来自不同国家和民族,差异 更大。但是只要有颗善良的心和清明的洞察力,互相理解并不难。不过我们都来自东方和遭受西方声讨的背景,可能让这份理解来得更容易。比方台湾香港问题,一个西班牙的学生说,‘我觉得一个地方分出去几十年至上百年了,就事实上独立了,’,奥嘉气得说,‘不理他,不读不研究历史的自高自大的傻瓜。’我碰到的这些拍脑袋就下结论的人在西方为数不少,很多人根本不思考也没兴趣,全凭媒体主导。

奥嘉有许多非常很有趣的想象。有时我正打电话一转身,见她正盯着我出神,‘冰,你的头发多黑多亮多直,要是给我多东方,’看见我有些疑惑,她解释,‘每次我听你在电话里慢慢说中文,听着听着,就觉着正陷进一种状态,好像有神秘的奇迹即将发生,就要去到你们古代的神秘的丝绸之国似的。’这幅情形至今和她联系在一起,这个善感多情的女人。

最戏剧性的是,一次我正在另一大楼里干活被老板电话紧急叫回。匆匆赶到办公室发现气氛有些异常,奥嘉一见立刻把我熊抱在怀里痛哭,‘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原来是实验室着火了。我们实验室比较危险有安全禁令,只有我们三个和老板可进。我平时呆得较晚别人都不在,奥嘉恰巧那天晚走,又没看到我去别的地方。她冲进实验室大喊我的名字没人应,又不能久呆以方随时爆炸,她撤到外边后急得直流泪,以为我被烟熏倒在哪个看不到的角落 (实验室很大设备很多结构很复杂)。这一切我毫不知情,回来时火已被扑灭,其中的惊险恐吓不能象她这个当事人一般体会,可是心里已被她浓浓的情谊温暖得说不出话来。

毕业走后,安定下来后和老板们联系,马上接到小老板的信,说奥伽天天催问你有无消息。果真她的信随着就来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你忘了我了吧,我想你啦。。。

看到这,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那张热情洋溢美丽的面孔,心里又流过曾经的暖流。她给予的我的,远比我给予的她的多。

 

冰兵

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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