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静物画:《Still-life with Bible》(1885)



日前英国伦敦皇家艺术博物馆正有一个有关梵高的画和书信的展览:《The Real Van Gogh, the artist and his letters》,前段时间我去看了,其中我深深地被梵高的那幅《Still-life with bible静物和圣经》所吸引,这幅画大概是在展览会的第三大厅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挂着,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这幅画,以前提到梵高的画,立即就会想起他那著名的《向日葵》和其他在法国南部画的一些画,我都不知道有这幅画。

画的背景很黑暗,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皮封面的圣经,圣经是打开的的页数真好是:Issaih 53, 圣经的左后方,摆着两盏熄灭的蜡烛,圣经的旁边还摆着法国作家左拉Zola的一本书《La Joie De Vivre 生活的喜悦》, 当时我看到这幅画顿时眼睛一亮,这么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反差和对比, 一本是古老的圣经, 记着上帝的话语,来自 精神信仰世界;一本是自然主义作家左拉的小说,来自世俗世界,据说当时梵高很喜欢左拉的作品,将之视为现代生活的圣经> 

再仔细看画旁边的文字解释:这幅画梵高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一气呵成, 在给Theo van Gogh 即梵高的弟弟的信里梵高说:I painted it in one go, in a single day, This is show you that these day it really comes quite readily to me to paint a given object, whatever the shape or colour may be, without hesitation…  

梵高的父亲西奥多(Revered Theodorus Van Gogh)是一位神职人员,於 1885 年突然过世,这幅画多少反应出了梵高与父亲的关系。 

梵高也曾经就有关信仰和教堂的职责和他做牧师的父亲进行过深长的交谈,他的内心热爱天父也深爱他自己的父亲,他是一位很有爱心的人, 他曾经在1876-1878 期间,非常迷恋宗教,甚至他还去比利时的Borinage地区,模仿耶稣, 想牺牲自己,以换取他人的幸福,可被周围人视为《疯子》, 之后梵高把自己满腔热情投入到艺术绘画创作, 尽管这样,上帝,圣经,在梵高的内心一直占据一席位置. 

在这次的展览中展出了梵高写给他兄弟Theo的一些书信,画画和Theo的书信来往也几乎是凡高的生命支柱,每封信都表达他对家人的感情,他对每一幅画的看法,甚至信中还常常画一幅小小的模型画给他弟弟解释,每封亲笔信的字迹非常秀美,让我感受到一个内心感情非常强烈且细腻秀美的梵高,漫步画厅,浏览梵高的画, 我在想梵高可能是一个一不画画就很难受的人,画画是他表达自己,与外界的最佳connection连接, 在这次梵高的画展里,自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在其他的画展中,很少这样,使他的画,他的亲笔信,是他的《疯》让我狂热? 他的《怀才不遇》引起我的同情? 仔细想想还是他的热情,他的自然质朴,他的画教我们如何去看周围有灵魂的生物, 在展览厅墙上还写着他很多话,其中这样一句我一直记住: 

梵高说In all of nature, a tree for instance, I see expression and a soul 在自然界里,比如一棵树,我看到了它的表情和灵魂,难怪他的画为什么那么打动人, 以致于一百多年后我站在他的画前,都好像感到他那些画中的静物都在跃跃欲试地要跳出画框……

  

关于梵高的《Still-life with bible》, 有这么一段介绍共大家参考阅读:

 

1885靜物:翻開的聖經、燭臺和小說 

梵谷於即將離開紐倫之前(1885.10),畫了一幅靜物畫,畫中有一本大本聖經、一本左拉的小說,以及兩只沒有了燭火的燭台。這幅畫,與其說是靜物,不如說是梵谷透過繪畫做出一個宣告、一個告別式。

  梵谷出生於牧師家庭,這使梵谷強烈的宗教情懷無法避免的既連結於上帝、又連結於他的父親。他的愛上帝與他的愛父親,是糾結在一起無法切割的情感。梵谷在他寫給提奧的信中曾經說過一段心路歷程,那是在他讀寄宿學校,離開家兩週後,父親到學校來探視他,梵谷在寫給提奧的信中說:「我撲在父親脖子上....其時我和父親都感到,我們都有一個天父....。聖父,父親!」

  這股愛父親即是愛上帝、愛上帝即是愛父親的情感糾結,使梵谷有一段時間效法基督一如效法父親,他誓願要成為像苦行僧一般的悲天憫人的獻身者,所以他到阿姆斯特丹的神學校作一陣子的學生後,被差派到博里納日去傳教。日後,梵谷在紐倫時期的畫作,絕大部分就是記錄博里納日帶給他的震撼——他牧養的、傳福音的人,是一群在礦區工作、貧窮而絕望的人。

  其實梵谷在博里納日的傳教工作被上級判定為不適任,他們都覺得他很怪,原因是,梵谷用盡了他所有的熱情、所有的愛,在跟礦區的人一齊生活、一齊受苦、一齊哀傷、一齊向上帝祈叮?@使梵谷的衣著、食宿、談吐都跟礦區的人一樣,於是讓「教會裡的老爺們」覺得梵谷「沒有教養」,這些老爺們認為任何人一旦看到梵谷這種邋遢、貧寒的模樣,就不再有可能羨慕作神的兒女,梵谷會成為「反見證」。梵谷在這種「不適任」的判定中,是深深受到傷害的,他心中感受到的被遺棄,不只是自己、也是礦區這些可憐人的被遺棄。

  而後,梵谷曾為了礦區的可憐人,跟礦場主人(也是教會的會友)討公道,卻被這會友斥為「瘋子」,叫人把他攆出去。

  這段遭遇,使梵谷內心深處對上帝、對人的火熱愛情,與教會、神學院的宗教體制分離。他仍舊抱持對上帝的忠盏膼郏??麩o法再信任教會。但梵谷的父親卻是教會的牧師。於是梵谷對父親的情感糾結又更複雜了。他需要父親、但他也遠離父親;他依賴父親的愛、但他也反叛父親。

  但梵谷的父親其實是深愛梵谷的,他始終如一的對梵谷的現況與未來擔憂,他不知道梵谷何時才能自食其力、不再需要仰賴家庭對他的經濟援助。這種擔憂,也很容易被梵谷視為父親對他不信任、不肯定。

  18853月,梵谷的父親過世。梵谷從這一刻知道:他的人生從此將前後判若兩極。

  於是他畫下了這幅靜物畫。畫中的聖經佔了畫面幾乎二分之一的篇幅,這意味上帝在梵谷心目中一直佔有的份量;在聖經下方,是梵谷深深敬愛的文學家左拉的作品《生命的喜悅》(La Joie de vivre)。左拉在當時是有名的激進份子,他的文學作品大量暴露下層社會的痛苦絕望,以及隨絕望而來的墮落,對梵谷而言,左拉句句屬實,每一個揭露一如梵谷畫作中的揭露,都是在為之吶喊為之抱不平為之伸冤,但中規中矩的教會人士卻將左拉的作品視為醜陋的淫穢之書。左拉被教會審判,但梵谷敬重左拉。而梵谷在繪圖中將左拉的作品只佔據畫面右下角,幾乎只是聖經的五分之一大小,也意味在梵谷心目中,左拉再偉大,仍不可能竊奪掉神聖的上帝。

  不過,這幅畫最奧妙的地方,卻是那兩只熄滅的蠟燭。從梵谷對教會對父親糾結在一起的情感,這兩只熄滅的蠟燭,既是指父親的過世,也是指教會失卻見證的現狀——他知道教會是怎樣無視於下層社會的痛苦的,這種冷漠,無疑是信仰的死亡。

  梵谷以這幅畫作為一種宣告、一種告別式,之後,他永遠的離開了荷蘭,去到法國,把他熱烈的、悲憫的、聖徒的、苦修的宗教情感,轉化成藝術的熊熊烈火,他用對比鮮明、蘊含主觀情感的色彩,作成如今我們所知曉的梵谷。

 http://pro.fhl.cc/Art/201002/0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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