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还要再献上多少童男童女?zt


山西黑砖窑爆光后,我对老婆说,赶紧移民吧,美欧澳不要我们,哪怕是巴布亚新几内亚或是老挝也是好的。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不能被称为人间。我活在这个国家,只好认了。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绝不想让我的孩子也生活在这个国家。从“让领导们先走”、到“连爷爷,你终于回来了”,再到今天的小砖窑。儿童题材的电视连续剧一集接一集,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次黑砖窑事件,虽然剧情惨烈,然而依然是老套路:媒体暴光----民情激昂----高层震怒----地方官员落马。当然,现在这一集还播完,地方官员落马的喜人结局尚未出现。心急的观众们开始吁请中央领导发一个很大的脾气、下一个重重的辣手,去惩治贪官污吏了。这样的思路,延续了几千年,从早先的清君侧,到主席不吃肉了,再到今天的温总流泪了。皇上是好的,事情总是坏在奸臣贼子手上,当然还有阉竖和女人,他们没有小JJ。祭坛上还要再献上多少童男童女,我们才能跳出这样的思路呢?!
  
  黑砖窑这个事情出来之后,大家激愤于两个问题:一是这个社会,最最起码的公序良俗都哪去了,我们不是五千年文明吗?我们不是礼仪之邦吗?改革开放三十年,经济发展了很多,虽然分配严重不均,可也不至于堕落到这种地步,连禽兽不如的底线都敢突破吧?可怕的不是恶行,而是如此大面积地对恶行的漠视、包庇容忍,甚至参与其中。这种令人窒息的邪恶,根源又在哪里?我们这个民族,真的就是自古以来就这么劣等,这么邪恶吗?这样的现状,都是可以在经济和历史层面上找到解释吗?
  
  这不由得不让人想起文*革。整整十年,范围波及全国,无一人能置身事外。种种恶行,对陌生人精神和肉体上无以复加的摧残----剃阴阳头挂破鞋游街,用铁丝串起女人们的阴道把她们牵到树林里集体活埋、踩着不到周岁的孩子的一条腿,双手拉着另一条腿生生劈为两半,崇文区一个信佛的老太太,只因为被问到mao主席和菩萨谁更好,坚持说“mao主席也好,菩萨也好”,于是被自己家的水壶自己家的柴禾烧出的开水一壶一壶地浇在胸口,直至烫熟而死。“拨乱反正”之后,那些纳粹在犹太人身上都不曾有过的恶行,没有得到清算。始作俑者被一句“三七开”轻轻化解。于是,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向前看了,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去了。这样的恶行都能被轻轻放下,单凭五讲四美三热爱、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议、八荣八耻和谐社会这些假大虚空的口号,就能建立起人之为人的底线吗?中国人起码的道德底线和人性的沦丧,难道不是以近六十年为尤为甚为最无厘头吗?对思想和言论的钳制,已经让文化和文艺凋敝到令人不忍目赌的程度。看新闻联播和人民日报长大的一批人,能指望他们有多少人性呢?近六十年来,在中国,保持最起码的一点做人的尊严和良知,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啊!
  
  大家激愤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地方政府的职能缺失。奸商在他的文章里说:“从黑砖窑事件所体现出来的,是县级以下基层社会的治理危机:自下而上的渠道被乡村寡头把持,而在上的执法机构又效能退化,加上部分不法执法人员的包庇纵容,类似的事件才得以广泛存在”。情况就是这样陷入了一个怪圈:地方政府越是黑暗,民众对中央领导的期望也就越高。击鼓鸣冤以达天听。但是地方政府的官员又是怎么来的呢?
  
  地方官员由中央委派,各级人大选举不过就是个婊子牌坊。收税呢,国税有其十而地税有其一。从官员任命到财政拨款,大牌都在北京。地方官是为上效命还是为下效命,一目了然。而以前平头百姓借以自保的宗族势力,也在多年的洗脑、禁止结社等法律和在村一级坚持党的领导的政策下被消解殆尽。自下而上的组织完全缺如,根本形不成搏奕。民众一盘散沙,官员又不是选出来的。百姓的政治权利又一次归零。前几年热热闹闹的村自治和乡镇直选,被一句要在村一级坚持党的领导弄走了样。
  
  就这样,乡镇一级的自下而上的渐进,胎死腹中。而地税只占国税的十分之一,又让省市一级的政府一方面要仰中央鼻息,一方面要靠搜刮民膏以自保。地方政治如何能不黑暗?效能又如何不退化?省级分权和乡村自治,已经是政治改革方向的共识,却一直迟迟不动,不就是怕自己的奶酪被别人抢走吗?但是,这奶酪是用孩子的血做成的,我实在是忍不住要问一句:你们怎么咽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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