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小弟弟哪里去了
坐火车常常能遇到一些有趣的人,听到一些有趣的事儿。
在北京去广州的火车上,我对面的铺上是个小老头儿,秃顶,酒糟鼻子下两撇小胡子,小眯缝眼儿,但是却时不时地透着一股杀气。
我收拾行李时,翻出一瓶洋酒,他看见了,干咳了两声儿,说:“小朋友呀,你请我喝酒,我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怎么样?”
我也有个毛病,就是最喜欢听稀奇古怪的故事。于是就说:“喝酒没问题,但是你的故事要一定得有趣才行。”
“那当然,” 那小老头儿从背包儿里掏出一只扒鸡,用手撕开。于是乎我俩就一口酒,一块鸡地聊开了。
“你听说过一号工程么?” 他神秘兮兮地问。
“不就是毛主席的遗体保存那个么?” 我说。
“你呀,是只知其一,不只其二,” 他清了清嗓子,“话说毛主席躺在纪念堂内,” 他闭上眼睛,喝了一口酒,慢慢地砸吧着。
沉默了两分钟,我奇怪地问:“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
我一楞,忽然明白了,笑着问:“你,你是说毛主席那话儿被切掉了?成了太监?”
他嘿嘿一笑:“你听说过没有,尸体保存必须去掉软组织?”
“听说过啊,内脏什么的都必须切掉,埃及的木乃伊,俄国的列宁,越南的胡志明都是那么被切的。”
“那男人的那话儿是不是软组织呢?”
“当然是了,那玩艺儿是没有骨头的。”
“所以么,毛主席要保存尸体,那话儿必须切掉。”
这倒是个新颖的话题,难道纪念堂内的毛主席是被阉割了的?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于是我就问:“你怎么知道毛主席是被切了小弟弟的?难道你当时在场么?”
他得意地点点头,“我不但在场,而且是我下的刀。”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难道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儿阉割了毛主席?
听他讲得有趣,上铺和中铺的四个汉子也都凑过来听。
那小老头儿说:“其实啊,这事儿本来落不到我头上,给毛主席遗体解剖,都得是著名的专家才行,可是我们院长说他手腕子扭了,使不上劲儿,于是就把我带了去做他的助手。放主席遗体的屋子很大,抽风机轰隆隆响,可还是有一股子腐烂的臭味。这也难怪,谁都没有保存遗体的经验,那年九月,北京又特别热。我凑近了一看,好家伙,毛主席园鼓鼓的像个气球,脑袋像个冬瓜,耳朵枝楞着像猪八戒似的。我们院长奇怪地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毛主席的保健医生李志绥懊恼地说,还不是按那文献里说的,往静脉里注射了二十升福尔马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中铺的一个小白脸儿听了大怒说:“住口!不许你丑化毛主席!”
上铺的黑大汉喝道:“小毛遗你瞎得吧什么,不愿意听你滚,我们还要听故事呢。”
小白脸儿一瞪眼儿,但是看到黑大汉的胳膊比自己的大腿还粗,就只好缩了回去,用被子裹住头。
我奇怪地问:“什么叫毛遗呀?”
黑大汉哈哈一笑:“不是每个朝代结束后都有前朝的遗老遗少么,清时有前明遗民,民国有前清遗民,现在么,也有毛泽东时代的遗民,简称毛遗。不过毛遗都是遗少,很少有遗老的。估计是凡在毛时代饿过肚子的人都不会成为毛遗。”
小老头儿接着说:“后来我们给毛主席按摩,把福尔马林挤到他肚子里去,脑袋才看着正常了。然后就是开膛破肚,刨肝剜心,那个味儿啊。最后,就轮到他的命根子了。”
小毛遗从被子里伸出头来问:“听说毛主席那个地方长得特别大,是不是啊?”
小老头儿呵呵一笑:“那是谣言。毛主席那话儿跟平常人没啥区别,甚至还显得小了一点儿。”
小毛遗显得很失望,嘟囔着说:“那是死了以后缩了么。”
小老头儿继续说:“主刀的医生把毛主席的命根子提了起来,刀光一闪,却没有切下去,反而把手术刀递给了李志绥说:我忽然有点儿头昏,你接着来吧。李志绥小眼珠子一转,忽然一捂胸口说:哎呀,我太悲痛了,心脏病犯了,还是你来吧,说着把刀子又递给了下一位。”
黑大汉插嘴说:“这个我明白。那年头儿,说错句话儿都叫阉割毛泽东思想,是大不敬的罪名。要是直接阉割毛主席,那还得了?”
小老头儿同意地点头:“刀子传来传去,谁都不敢下手。传到我们院长手里,他说:真不巧,我的腕子扭了,让我助手来吧。说着就把刀子塞到我的手里了。你们说这老家伙有多贼,来之前就想到这点儿来,拉我来替他踩地雷。我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于是就说:此事事关重大,应该请示中央才对。那些老狐狸们一致同意,就派了个人去请示汪东兴。一会儿,此人回来了,还拿着个大玻璃缸,说:汪主任说让你们把毛主席的小鸡鸡切下来放在这个缸子里面,给张玉凤同志送去。正在此时,”
小老头儿闭上眼睛,回忆地说:“正在此时,忽然,我觉得似乎有一阵冷风,回头一看,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像个幽灵一样飘了过来,正是江青。江青指着那个带信的人说:他汪东兴算老几,敢处置毛主席的命根子?还要给张玉凤!告诉你们,老娘我才是毛主席的老婆,明媒正娶的老婆,中国的国母!她张玉凤算什么,撑死了算个国妾!要是按老年间的说法儿,老娘我是穿大红裙子的,她张玉凤连穿粉红的都不配!说着逼着我下刀。说老实话,江青发起飙来还是满威风的。我也吓得够呛,乖乖地把毛主席的小鸡鸡切下来,交给了她。”
“那江青被抓起来以后呢?毛主席的命根子哪里去了呢?” 我好奇地问。
“这个么,众说纷纭,” 小老头儿说:“有人讲说江青被捕以后,张玉凤曾托汪东兴去江青住处找过,但是尽管挖地三尺,也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那可糟了,毛主席来世要变太监了。” 黑大汉说。
“为什么?” 小毛遗问。
“古时候啊,太监们做了手术之后,都要把命根子好好保存,死了以后和自己埋在一起,这样转世后才能做个真正的男人。现在毛主席被你们弄得大头小头尸分两地,来生岂不是----” 黑大汉连声叹息。
“还有一个不大靠谱儿的谣言,” 小老头儿说:“说是江青在被捕前一天忽然觉得心神不定,觉得自己要大祸临头了。许多女人都有第六感官的么。她就抱着毛主席的命根子哭啊,哭啊,哭够了就拿到小厨房去,要大师傅给红烧一下。大师傅问这是什么,她说是海狗肾。做好以后,她拿回去,一边喝酒,一边吸溜,忽然大叫一声说:主席啊,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您啦!说罢一口吞了进去,泪如雨下。”
众皆愕然,继而哈哈大笑。
是夜大醉,天明时,众人已渺然不知去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