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丫头-手术

十月中旬, 丫头终于还是被捉去做了绝育手术。当然,因为有了星期六的惊魂,丫头爹星期一就给丫头买了漂亮的小笼子放在家里,而丫头妈虽然觉得丫头爹没有货比三家买贵了,但想到自己上一次由于吝啬而引起的失误就不好意思吱声儿了。

再说我们丫头呢,特别喜欢这个笼子,出出进进的,有时还把她的玩具鼠搬进去,上演猫鼠大战三百合。于是,接下来的星期六丫头就这样坐在了她的漂亮的小笼子里,被带到附近的宠物诊所的,兴高采烈的丫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到了诊所,兽医助理很和气地逗丫头玩了一会儿,然后又询问了丫头的出生年月日,姓名,性别,品种,检查了丫头的牙齿,量了体重,把丫头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给丫头建了一份很专业的猫病历档案。

诊所本身养着两只猫,一黄一黑,个头都不小,都对我们丫头好奇得不得了。我们丫头跟他们一比,那身量儿就太娇小玲珑了,整个就是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女孩和相扑选手般的彪形大汉之间的对比。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啊,被两只虽然友好却威武大公猫团团围着,又被一个陌生的、还带着鼻环的女助理抓过来抓过去,又掰牙齿又检查身体的,除了害怕和无助,剩下的恐怕就是无助和害怕。当时的丫头,一声不吭,眼睛一直看着我和瑞,流露出的就是这样一种感情。

办好了手续,被告知:“九点半手术,你们可以在下午四点以后过来带她回家。”我有些奇怪,照我理解,手术做好了就该立刻回家,为什么还要等那么久?助理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丫头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其实麻药的劲儿还不会过去,她会很不舒服,我们会把她放在笼子里观察她几小时,在确保她没有问题之后,才请你们带回。”

我发现原来给猫做手术也是要主人签字画押的!签字的一刻我才发现,从感情上讲,就这样把丫头的生死交在这些我完全不了解的人的手上,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时间,我的心里竟然也是五味杂陈。当我不得不把怀里的丫头交给那位助理,由她带丫头进入手术间的时候,那种舍不得,就像一次次在机场,看着我年幼的儿子背着双肩包一个人走进安检处,走出了我的视线一般。

我猜我绝不是有这样的感受的唯一的宠物主人,我也很感谢兽医助理理解并尊重我的感受,她是从我手上结果丫头,温和地对我说:“不必担心,我们会很好地照顾她。”把丫头送进手术室,我回公司加班。我痛恨加班赶工程,可那天,我却感谢有班可加,加班让我把思路从不开心的回忆和对丫头的牵挂中解脱出来。。。。。。

四点整,我和阿瑞准时赶到诊所,一进门,那位兽医助理就对我们说:“丫头已经醒了,状况不错。可是我猜她一定很恨我们,她不肯让我们再碰她,并且,一看到我们,就对我们发出不友好的'嘶嘶'的声音。”当她把装着丫头的笼子交在我手上的时候,我看到了紧张得浑身紧绷的丫头眼神里充满戒备,对她毫不客气地张着嘴,从嗓子眼里发出那种猫咪遇敌之后喝退敌人的特有的“嘶嘶”的声音。

丫头平日里十分乖巧柔顺,也十分安静,像个羞涩而又甜蜜的小姑娘似的,有时一天里也喵不了几声,更别说这么吓唬人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丫头的这种表现,不是不吃惊的,她就像一个孤立无助,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要在强敌前要捍卫自己的尊严一样,在努力坚强,但我却看到在那份强势背后她那与生俱来的柔弱,那个样子更是十倍地招人爱怜、心痛。

阿瑞一定和我一般心痛, 一步抢上前去,以最快的速度接过笼子,把笼子高高举起放在眼前,查看丫头的状况,眼里柔情泛滥,嘴里还嘟囔着:“小甜心,我们来接你了,咱们这就回家。”丫头看到我们俩,镇静了很多,不再发出“嘶嘶”的声音,但眼里的惊恐却还在。带丫头进到车里,我发现丫头伏在笼子里竟然在簌簌发抖!可怜的丫头,在这么短短的两个星期内,也颇经历了一些动荡的猫生呢!但,这动荡还没有完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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