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关于天津糖炒板栗的事。
我每周都会去买,有时候自己去,有时候带着他们去。
去熟了,卖板栗的老板娘会在把板栗包起来的时候很郑重其事地从篮子里再拿一颗丢进去,然后狠下决心说,这是送给你的。
她每次都只送一颗,而我每次都能从买回来的板栗中找到一颗坏掉的出来。
有次,在买板栗的时候,卖板栗的人看到弟弟很笨拙地用嘴去咬板栗的壳,就教弟弟怎样更快捷方便地把壳去掉拿出一个完整的板栗果肉来。
我吧,总改不了随时随地教育他们的机会,马上说,你看人家多厉害呀,一下就能让我们知道了怎样更好地吃到板栗。这叫技巧啊!人要多动脑子才能想出好办法来,懒惰的人到老了也不知道怎么更有效地给板栗去壳取肉。
弟弟用他一贯代表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满足感和幸福感的眼神看着我。
哥哥也看着我,但眼神中并没有完全赞同的样子。他现在常常这样看我,让你感觉他是用平级的角度来看你,早没了弟弟那种仰视的角度,有时候甚至是俯视着看我。
他说了, 妈,你别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卖板栗的知道怎么剥板栗壳是他谋生的基本技巧。这是他的职业,干哪一行就要知道哪一行的行规,才能胜任工作,她教会了弟弟更有效的剥壳方式,弟弟很快就吃完了,我看你还得再买一磅才够。
我哼了一声,马上走回去又买了一磅。
老板娘还是郑重其事地从篮子里拿出一颗板栗,还是狠下决心地告诉我,“这是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