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认久别的你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不南不北的县城,我的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因父母工作关系,我没有生在这里,但却是长在这里的。对于她,无论我走多远,无论我走多久,总觉得很熟悉,很亲切,令我魂牵梦萦。
感觉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很多时候感觉和现实是不能吻合的。不明白如今老家为什么会让我陌生,让我和她格格不入,是我离开太久?还是我变得太多?我被西方文化修正了?
浪迹天涯多年后,我又回到了老家。 一天,我手头有一份文件需要公证,一大早,打电话去查寻台,询问县城公证处的电话,然后去电公证处得到了地址,便带着文件出发了。公证处在一个写字楼的七楼,虽然知道地点,还是要向好几个人打听才找到公证处的,因为从写字楼的前门进来,更本找不着电梯(I need to take care of my knees for medical reason),指路的人态度不好也不坏,或是朝一个方向一指(很可能朝天上),或是无任何肢体语言地告诉你“在那边” ,这个“那边”可以是东、是西、是南、也可以是北,你就慢慢猜吧,后来终于弄明白从楼的后门进才能上电梯,从楼的前门出来,又回到街上,从正在修建的侧面绕过,过一个院门,眼前出现的是一小排平房,平房的每个窗前晾着各式各色夏衣,门口妇女扫地或摘菜,老人追着小儿喂饭,穿过院子,到了楼的后门,上三个台阶,进了楼,登电梯,上七楼,出电梯,走几步,看到过道的另一端墙上钉着"公证处”牌子,走近,证实没错,办公室门是开的,两排办公桌,每个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共有六七个,青一色的男性,年纪30到50之间,办公室里烟雾袅袅,有五个人吧,翘着二郎腿抽烟,另外的捧着瓷杯子喝茶,他们审视走进来的女士,很显然看见她进来,却都不说话,我站在两排坐着的男士中间,等待着一个接待员对我说"您需要帮助吗?” 出乎意料,他们就是不说话。我只好发问“ 这里谁管事?” 右边一位年纪大些的男士说“ 都管事”,“ 都管事?怎么没人说话?” “你有什么事?” 我向他说明后,他说“ 这事有Z主任管”,我便被指到左边的最年轻男士办公桌前,不请自坐,承上我的文件,他看过文件,告诉我:这份文件需要盖上三个公章后,他们才能公证,这三个公章分别是单位的章、镇政府章和派出所的章,然后他们才能盖上公证处的章并译成英文,收费750元人民币。实际上,我只是要公证一份原件的拷贝,一手是原件,一手是其拷贝,他验证拷贝出于原件,盖章收费就好了,谁能想像他们竟能那样折腾你,心想:你拉倒吧,我太需要你帮我把文件译成英文了。尽管这样想,还是笑容可掬地谢过他,走出袅袅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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