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藏有一隻茶碗，是有托的蓋碗，母親生前用了它幾十年。四周寫有四個字：「可以清心」。這四個字等距離分布，人們可以從任何一個字起讀，分別是「可以清心、以清心可、清心可以、心可以清」，這四句意思都算通順。
幾十年前，我在江蘇如皋師範讀書，常在東門附近散步。記得迎春橋東有一家牙刷店，有代穿牙刷的業務。因為過去塑料很少，牙刷柄多為牛骨製成，價錢較貴，用壞的牙刷可以重新穿毛，能省錢。
有趣的是，這位店家在門前小街的正上方，掛了塊大木匾，上書「包不脫毛」四個大字。如果左右倒過來讀，豈不成了「毛脫不包」？每次走過這裡，總會不覺莞爾。
今年故地重遊，發現整個如皋城已面貌一新，唯獨保存了這段老街，迎春橋還在，東大街還在，昔日的牙刷店店面也在，當然破舊多了。「包不脫毛」的匾額如果還存在的話，算得上是件有趣的骨董了。
這些倒讀或斷句的文字遊戲，在民間故事中流傳很多，但有實物為證者，我只見過此兩例。
（北美世界日报 2011-10-7 《上下古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