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前几天就不停地查看天气。明知此举无用---订好的日子一般不会因天气而改动,除非气候特别恶劣根本不能出门, 但还是忍不住要看。猎鸭的理想天气是有低云和微风,低温。且前一天夜里不能有满月。否则水鸟夜间觅食太容易,早晨的时候不会活跃。出发的前一天天气预报Easton 1月12号是多云,有雾, 但气温令人绝望地高达67度(华氏)。有雾对打猎不一定是坏事,但气温确实太高了,要知道这是在一月中旬的马州!
与我同行的是V 和P,均是公司的同事。我和V在同一个楼层工作,互相认识有年,但只限于点头之交。直到去年夏天我们在NRA总部的靶场偶然相遇,才算真正成了朋友。说是“以枪会友”真是一点不假。当时他拿这一枝刚买的老式Henry手枪试射,我颇替他捏了把 汗。 V长相斯文,看上去是典型的白领,但非常热衷野外运动,家中藏枪二十多条,足够装备一个加强班。衣领再白,也遮不住他的红脖子。 P是V的猎友,和我不熟。我们原定的计划是早晨4点半出发,Easton距我们所住的北维州约90英里,这样6点半稳可到达目的地与向导汇合。V 2011年在Easton 隔壁的Annapolis 参加过帆船船长的培训,往来多次,路熟,自告奋勇担任了司机。
临出发的前晚,当地的气象台发出了大雾预警。晚上7点多钟向导D打来电话,要求和我们次日5点半碰面。本来的计划是从岸边的掩体猎鸭和大雁的,现在改在了船上,故此要求提前汇合。电话中D未提为何计划有变,我们也不及深究。反正是要再早起1个小时了。
次日早晨三点起床出门
去V家。雾浓得化不开
,在刚出家门的辅路上
,车灯艰难又徒劳地试
图犁开雾气,能见度最
多50码。当时只希望
这是因为周围林木稠密
,雾比别处浓。否则如
果高速公路上雾浓至此
,车是没法开的。打猎
的计划就只好放弃。果
不其然,主路上的雾气
要淡许多。小心翼翼地
开到V家,他和P已经
在院里等着了。
以V的为人,他的座驾
应该是大皮卡或SUV
,其实却是运动型的四
门轿车卡迪拉克CTS
—V。开此车出猎,V
屡次遭到猎友们的耻笑
。但V的理由是“我就
是喜欢”。并不打算随
大流换车。去East
on的路其实很简单,
沿着50号公路一路向
东就到了。其中要穿过
华盛顿DC的南部。这
条路我们白天绝不会走
,因为肯定堵车,而且
往往是大堵。现在是早
晨3点多,路面空旷,
但穿过城市时出乎意料
地还是有不少车。V 告诉我那些都是Nig
ht Club 散场后的人,同时又感
叹青春不再,通宵泡夜
总会的日子像是在上辈
子。P四十岁不到,谈
锋甚健。言语中透露有
不少打猎的经历。 去年秋天去过德克萨斯
打鹌鹑;不久前圣诞期
间去了密苏里。 他有个朋友在那儿有个
350英亩的农场,野
生动物丰富。属于是”
坐在自家门廊下拿枝步
枪就可以打到鹿的”。
那次去度假的人中有A
TV爱好者,所以有人
专门开着ATV到林子
里把鹿赶出来,收获更
丰。农场的人还在稻田
里放水,引水鸟来打。我听得津
津有味。三个人又吹一
些玩枪的经验。 P说他第一次打357
Magnum, 差点因后座扭伤了手指
。我颇不以为然:印象
中357的后座远未到
能“扭伤手指”的地步
。这样说说谈谈,Ea
ston不知不觉就到
了。
碰面的地点在麦当劳的
停车场。向导W已经在
等了。W是个身高六尺
以上的大汉,蓄须,但
面相年轻。他告诉我们
D已经在船上等了。本
来准备在麦当劳略作休
整并吃早饭。 可应该5点开门的快餐
店5点15分还大门紧
锁。从外面看进去,餐
椅还架在桌子上。 看来一时半会儿开不了
门。W说我们去另外一
个地方。跟着他的雪弗
莱Silverado
皮卡在漆黑的路上开了
不到十分钟,眼前突然
一亮,原来是一个灯火
通明的Exxon加油
站。来到近前刚一下车
,我还真吓了一跳:小
小的加油站周围至少围
了四十多人,都穿着打
鸭子的冬季迷彩。有些
人还穿着水裤或高统水
靴。我还从来没见过那
末多穿迷彩服的人聚在
一起。人堆里唯一的女
性是一个6、7岁的小
姑娘,和一个比她大不
了一两岁的小男孩站在
一起,一本正经地也穿
着迷彩和水靴。加油站
的周围停着一大排皮卡
, 一眼看去,多是福特F150 和F250。还有两辆
F350 SuperDuty拖
着草绿色的船。我们的
CTS在中间活像只闯
入了雁群中的鸭子。这
里是当地人出猎前的汇
合地,加油站专做早起
猎人的生意,居然卖现
做的热汉堡和Sub。
想到要在船上呆5、6
个小时,早餐饱吃一顿
是必须的。我根据吃S
ubway的经验,要
了大号的鸡肉奶酪Su
b, 拿到手上却是让人哭笑
不得的一尺多长三寸径
许沉甸甸的一大条,足
有两磅多重。看来此地
还是民风纯朴。上车边
吃边行,直到跟着W开
到了码头,号称吃货的
我还只消灭了大Sub
的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