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历史的脚步总是向前的。第二个大转折来临了。
辛亥革命。再套用一句“正史”的结论: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结束了中国数千年的君主专制统治,创建了中华民国。
“国父”孙中山和他的革命同志们意识到,中国之所以落后,是“体制”问题,而体制改革不能拖泥带水,不能请客吃饭,要革命,要和清廷一刀两断。
1912年,在民主和宪政大旗之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了。1924年11月5日,冯玉祥的军队包围紫禁城。末代皇帝溥仪仓皇出逃, 千年帝制完了,总算完了。
然而,这时候的中华民国离开民主还有很大的距离,国父又似乎力不从心。他把接力棒传给了袁世凯,老袁居然过了几天皇帝瘾,之后还有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最后给了蒋中正。这一路走来,中国大地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政客们在高谈阔论,老百姓其实还生活在大清国。
究竟怎么看辛亥革命?辛亥这个弯儿转对了还是转错了?
对错放在一边。中国历史到了辛亥这年,不发生些什么是不可能的了。然而“革命”终究不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让我不解的是,孙中山到过日本,为什么不借鉴明治维新,却要强行推崇美国的合众政府。这倒是应了一句成语:邯郸学步。
人家美利坚伟大的“国父”华盛顿打赢了独立战争,却拒不担任任何军政府职务,解甲归田到自己的农场养牛种地去了。可是咱的“国父”好像没有这个境界,到了袁大头那儿更是荒唐了,当然也不能全怪他老人家,人家或许并不想称帝, 可是1993 名“人民代表”、“变更国体全国请愿联合会”、1993份推戴书太给力了,加上什么 “人力车夫请愿团”、“烟民请愿团”、“孔社请愿团”、“乞丐请愿团”、“妓女请愿团”不依不饶——大人您就随了奴才们的愿吧!——得,袁某人不如顺从民意笑纳吧。这,就是中国。
美利坚为啥没搞帝制?人家那儿的民众哪里知道皇帝是什么玩意儿?而刚刚从大清国跨出一只脚的子民又何尝知道共和是神马东西?
袁世凯注定成不了华盛顿,最多可以和英国的克伦威尔比试一下。
英国也有近千年的帝王专制历史,当年克伦威尔领导新模范均推翻了国王查理一世,自己担任“护国公”,以“国王的名义、风采、称号和尊严”治理英国。然而,议会和民意中的反对之声不绝于耳,更重要的是,克伦威尔手下的近百名军官公开呼吁,反对他称帝。所幸的是,克伦威尔在关键时刻及时终止了堕落的步伐,他终于表示:“我不能以国王的名义执政。”之后,经过不流血的“光荣革命”,英国正式确立的君主立宪。
中国的“国情”决定了袁世凯连克伦威尔都不如,虽然称帝可能并不是袁世凯的本意。毛泽东的湘潭老乡,“君宪救国论”的极力倡导者杨度说:“多数人民不知共和为何物,亦不知所谓法律以及自由平等诸说为何义……君主乍去,中央威信远不如前,遍地散沙,不可收拾。无论谁为元首,欲求统一行政,国内治安,除用专治,别无他策。”
呜呼!
当然,专制的封建王朝理应推翻,但是中国人磕了几千年的头,没了皇上,国人又不信耶稣,这膝盖一下子还挺不直。人家大英帝国到今天还有个女王,那儿自由民主不玩的好好的吗?
或许袁世凯不是龙种,或许孙大炮的炮一开始就开得太猛了一些。反正辛亥革命彻底断送了中国走君主立宪的道路,以后的民主之路才越走越窄。
如果没有辛亥革命,中国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历史到了蒋中正这儿了,可惜此公运气实在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这时候军阀割据还没有结束,共产党势力也越闹越大,小日本又制造了九·一八,东北出了一个满洲国……。
日本侵华,无疑又是中国历史的一个转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