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末中国行印象(1)

圣诞节回中国，在上海住了两个礼拜，最后一个礼拜去了成都和重庆。此行之前从未去过四川，所以尽管雾霾遮天盖地，我们依然天天都在外头跑。每天都很晚才回到酒店，兴奋得很。在上海的日子，便闲散得多。在家里吃吃婆婆做的小菜，在外和亲戚聚餐或是我们自己带mimi闲逛加吃喝，日子就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离上次回国，已经三年。mimi爸的外公，九十多了，身体依然健朗。去看望外公的那天，他老早就在家中候着我们，嘱咐保姆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刚见到最钟爱的外孙以及mimi，外公抓着mimi爸的手只是笑，那眼角眉梢无尽的喜悦真让我有想哭的感觉。三年之中，中国又发生了很多变化。上海是每次回国的大本营，所以印象较其他城市自然深些。这次回去，觉得上海的空气差了好多。以前虽然也少有蓝天白云，但却从未有过这么严重的雾霾。两个星期中，云开雾散的日子也不过两三天吧。有一天雾霾特别严重，感觉空气似乎是黄色的。我们没戴口罩。站在风中，我想象着那些恼人的颗粒在肺里恣意流窜，便徒劳地尝试着屏住呼吸。想想又不由得嘲笑自己的娇气，广大上海市民不都得这么过。街上戴口罩的人倒是不少，而且口罩的颜色样式不一而全，都快成fashion statement 了。还有人戴专业的有valve的口罩，防毒面具似的全副武装，在地铁站的滚滚人流中很是显眼。

上海地铁四通八达，至多几分钟一趟。所以只要目的地离地铁站不太远，我们都尽量搭地铁。出租车不太好拦不说，大部分时间都塞在路上，污染环境又浪费时间。现在有车的家庭越来越多，停车场和道路建设却没有以同样的速度扩张，交通堵塞成了家常便饭。饶是如此，人们好像还是喜欢开车出门。如果不出市区，我还真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用地铁或公交车代步。不过这不是上海独有的现象，全国很多大城市都是如此吧。几年前回国，在北京玩儿了好几天。那时mimi才一岁多，表姐好心开车带我们玩。无奈却每天花很多时间堵塞在路上，让我们好不郁闷。说到出租车，这次发现国内有用手机叫出租车的app，非常方便好用。好几次寒风中伫立良久都拦不下一辆空车，或是好不容易来了一辆空车又抢不过人家，这个手机app还是挺雪中送炭的。第一次用手机叫车时，我们在外滩附近吃完晚饭，mimi还在倒时差睡着了。mimi爸抱着熟睡的mimi，我们在街道两边叫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成，把我冷得直哆嗦。mimi爸突然想到了这个手机app。没想到几秒钟之后就有附近的出租司机接单并打电话询问我们的确切地址，几分钟就到了。之后我们就常用它叫车，大部分时间都蛮好用的。

以前回国多在上海江浙一带呆着，地方熟悉而且总有亲戚接待照应。到了四川，我们就成了彻底的外地游客，有时还真挺无助的。从成都到重庆，只有汽车或火车。动车快，只要两个小时左右。未离开上海时就在网上订了多日后成都到重庆的动车票，是早上九点十分的，没想到我们高估了自己早上的效率。紧赶慢赶到成都北站，已经快八点五十。出租车司机好心把mimi爸先放下在取票大厅，把我和mimi以及行李先带到检票口附近。一下出租，便有好几个人围上来说是要帮我拿行李。慌忙中我必须得先护着mimi，再掏钱付给出租司机，还要看好行李，弄得我好不紧张。好不容易拖着mimi和行李来到检票口，我望着鱼龙混杂的人群，心里非常害怕。二十多年没见过这种场面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有爸妈保护。现在我带着mimi，得坚强些。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保安模样的人，用成都话很大声地呵斥着检票口的人群，手中拿着警棍，态度很是凶神恶煞。大意是要么检票进站，要么退到十几米外。这时我已经用两个行李和自己腾出一个三角形的空地，把mimi夹在中间，这样安全些。我怕mimi爸找不到我们，所以不愿意离开检票口。正想着对策，他不知为何独独跳过了我们娘儿俩，没让我们挪窝。也许是我当时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儿让他心肠软了吧。mimi爸终于来了，手中却没有车票。原来取票非得要我们的护照，护照都在我的包里，慌忙中也没想到给mimi爸。拿了护照，mimi爸一路狂奔回取票厅，重新排队取票。再回来时却已经不让检票进站了，只好把车票改签到中午，而且是在成都东站。我们只得又叫出租车到东站去。北站附近有许多出租等候，狮子大开口要¥100多。在成都已经有好几次被出租司机骗的经历，碰到这样的司机，我们自然不敢坐他的车。折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愿意用计程表老实收费的司机，辗转来到了东站。早上这一役耗尽了我的精力，本想在车上好好看看成都到重庆的乡间风景，却累得睡着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旅游，遇到突如其来的状况，真的有些无奈。

2013年末中国行印象(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