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airbag冒出的烟雾,是初次车祸留下的永久记忆。绿灯左转被直行车正撞在驾驶位。其实ambulance两分钟就赶来了,可是这两分钟,留下的是拼命的哭泣和尖锐的疼痛,一切感官, 都是有一股外力在恶狠狠地要冲入身体,以无法控制的方式。

我想我应该是获得新生的,旧我在这一刻远去,新我在感激中诞生。一场无法摧毁的灾难,必将带来更多坚强。不喜欢由别人控制生命, 只有上帝,才是主宰者。这一刻,我却几乎吓破了胆, 还不甚明白上帝要传的音信。生命不是属于一个人的,包括我自己,包括肇事者, 都没有随意结束它的权利。

在这更替时刻,一个过路女子,据说是护士,匆匆过来测测脉搏心跳,觉得我没有生命危险,就走了。还有一名女子,陪在我身边,目睹了我最初的伤痛,答应我做目击证人,证明我是绿灯左转。可是最后警察提供的报告里, 她却摇身一变,成为肇事者的证人,可能因为她们在同一方向。世事就是这么不可测。

ambulance赶来的时候,问我要不要通知家人,想来想去,还是没有通知家里的那一位。一来他要送孩子,二来不认为他能提供什么帮助。已经有太多时刻,习惯了一个人面对。 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在ER想想出院还得有人接啊,打电话说我在ER,人说知道了,待会过来。后来想了想说,还是马上过来。他说他以为我只是常规检查。这话,听过就当没听到就好。

直到上了ER的车, 肇事者都没有露面。人生这么难得的时刻,共同度过,她却选择做了陌生人,就此逃过。我一直以为她是闯红灯的,可是在警方报告里,她却说自己也是绿灯!好吧,如果你想逃,尽管逃,我一定要调查清楚你是不是可以逃!

发生车祸的这一天,一直有人在不停地跟我讲话,啰嗦的很,可是,很温暖。脖套舒不舒服啦,冷不冷啦,要不要加床毯子啦,真比妈妈还要啰嗦啊。可是还好,他们的啰嗦,把我从惊魂未定中解救了出来。


给组里发信要休息一下, 哗啦啦来了十几封问候信。感动啊。教会里九十多的老妈妈,给我送来云南白药和好吃的包子。没能见面的姐妹, 帮我又查保险又看现场图。我的生命里,就这样被他们注入了生命的活水,我生命之门,比起车祸以前,似乎真正打开了赤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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