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 12

   70后一定都还记得,每到周末,食堂外面的墙上就会出现一个龙飞凤舞的“舞”字。或是食堂里搬开餐桌椅,高跟鞋踏到地板上还有些粘;或是体育馆,木地板吱吱作响;或者是在露天溜冰场上挂一串灯,乐声传出好远好远。

  外院女多男少,会跳舞的男生更是寥寥,所以一到了周六晚上,复旦南区和同济的溜冰场周围就会三五成群地出现一些操着各种鸟语的女孩,在音乐声中,脚步匆匆地赶往同一个目标。

  我和我的几个闺蜜也曾经是其中坚定的一支。

  那是研一刚刚开学,大学最好的朋友出去工作了,可还是坚持每个周末来跳舞、然后跟我挤一张单人床。我们几个高校轮流去跳舞,这一周就轮到了自己学校。

  嘈杂的人群中,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走上来。他舞跳得很好,正规的北方舞步。他自我介绍说是旁边的研究所读研的学生,跟我是同乡。聊了几句,居然还有几个共同认识的人。

  这个人真是个舞棍,我们之后又在同济、复旦遇到了多次,每次都会请我跳两三只曲子。他对我说:“我姓X,我们研究所就我一个姓X的,欢迎你去玩,一问他们都知道。” 我敷衍着,心里想,谁会去找你啊?

  可是遇到的次数多了,也不好意思继续装不认识。他有一次带了一个同学,拿了一摞资料来找我的室友,说是在帮一家公司做一个项目,有些英文资料需要找人翻译,报酬是六百元。

  项目做到一半停了,我的室友翻译了一半的资料给了他们,钱却一分都没拿到。

  室友说算了,不好意思去要钱。我豪气万丈地说,跟我来,我陪你去要。

  于是我们两个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研究所。他们两个都不在,旁边寝室的人非常热情地冲了麦乳精招待我们,另一个人飞奔下楼去帮我们找人。那是一个很小的研究所,总共只有二三十个学生。第一次去,就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淳朴得可爱。

   后来他们把钱送来了,好像是两个家伙自掏腰包凑出来的。室友过意不去,在寝室设宴招待他们。我那时正在曲阳的小房子里黑白颠倒地写论文,自然不会特意跑回来陪客。室友后来对我说,那两个男生从长长的走廊走过来,高高帅帅,是一道外院见不到的风景呢。

   于是他们经常会在周末来造访,多是晚饭后,坐着闲聊一个晚上。我写好了论文搬回来了,也开始做陪客。

   后来其中一个的女朋友实习回来,不再来了,X就开始每个星期带不同的人来我们寝室聊天。

   风的时不时的人间蒸发同时也给了我很多的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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