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吗?没有吧?” 春儿摸着自己的脸。
“春儿,你去那老东西家做啥?那老东西没把你咋样吧?”翠玉因为担心和着急,自己的脸都跟着红啦。
“翠玉姐,你瞎说啥呀?我啥都没做,我就是在他家门口转一转。”
“没事儿你转啥?”
“就是随便转转。”春儿不会撒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随便转啥?春儿,我给你说,你把那天我和五婶子在玉米地里的话一字不差地全当作耳旁风吧,学习是你的大事儿,你的条件多好呀!你要考到城里,住到城里,你就脱离了咱这穷地方,不象姐一样受这窝囊气。你知道不知道?”翠玉眼睛看着远远的地方,慢慢地说,“姐是错过了这机会,是死是活一辈子可能就滚打到咱这乡村里出不去啦。你对这事儿有可能是好奇,那是大人的事,不是你小孩子能管得了的。姐知道你是个好妮子,你还是安心上你的学吧。”
春儿抬起头,撅着嘴看着翠玉。
春儿抬起头,撅着嘴看着翠玉。
“春儿,你把姐这些苦口婆心的话好好地听进去,姐就是当时因为家里穷,念到高三就念不起了,在村里晃荡了两年,我爹娘说我该改(嫁)啦,我就改给了你石头哥。姐到现在都后悔得要死,后来我村里有一个原来学习不如我的妮子考上了中专,我爹也后悔啦,说当年就是砸锅卖铁也应该让我考大学,上大学。你不知道,姐学习好着哩。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迟啦,没啥意思啦!”翠玉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村长为什么寻你?”春儿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想要存在心里很久的那个答案。
“春儿,小娃儿不管大人的事,啊?你回去吧,回去念书吧。”
“那,翠玉姐,我走啦。”
“你记住我说的话啦?”翠玉又问。
“记住啦。”
“记住我就放心啦!”
翠玉站在原地没动,向春儿挥了挥手,看着她的小身影消失了才走开。
过了不久,村里又欢天喜地地放鞭炮了,巧燕过门了,春儿自己跟自己打赌,村长一百个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得(把)翠玉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溜到了村长的院子里。
村长家的炕上确实坐着刚过门才不到一星期的巧燕。巧燕低着头,眼神里有些恐惧,一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赏。
“我说,你还磨蹭啥?还要我自己动手咋地?”村长色迷迷地催着。
巧燕低着一双眼睛,瞅着自己的腿,脸通红通红的。
“想要让我给你男人在市里找个工作,你就痛快点儿!我这门槛,不是谁能跨就能跨进来的;我这炕上呢,也不是谁想上都能上来的!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上。你想,你跟上你男人,到了城里,住上小洋楼,你穿得漂漂亮亮的,还不是画上的摩登女郎?”
巧燕抬起了头,看着村长。
春儿想,巧燕肯定是想着那小洋楼和当画上的摩登女郎啦。
就听见巧燕小声在问,“你说的话可当真?”
“我还能胡说?再说,不就是脱了裤子那点事儿吗,你和你男人干的?”
巧燕咬紧了嘴唇,春儿祈求着巧燕改变主意,没想到巧燕正在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纽扣。
村长大概早就眼馋她白白的脖子了,喊道,“你看你慢慢腾腾的样儿!又不是处女啦,你羞啥?”
于是村长上前使劲揪住了那袄子,连撕带扯地,巧燕白白的胸脯就颤悠悠地挺在那里。就见村长的手朝那胸脯一把捏了过去,巧燕尖叫了起来,大概是害怕,全身都发着抖。
春儿听见了巧燕这尖叫声,自己也禁不住揪紧了胸前的袄子,慌里慌张地跑了。
这一回,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太恶心人啦。
现在看见娘要出去,春儿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娘将(刚)走,春儿就对秋儿说,“姐出去一下,有急事儿,你看住冬儿,别让她跑到院外头;看好柱子,不要让他掉下炕去。”
凤喜在前面走着,不停地回头看,春儿怕她娘发现,只好一会儿躲在别人家的猪窝后面,一会儿又躲在别人家的大门后面,所以不能跟得太近。
凤喜一开始走得慢,象在努力往前挪,后来就越走越快,并不是走向别人家,而是离村长家越来越近。春儿的心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下沉,沉着沉着,春儿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时村里的有才正要去井边挑水,看见春儿,问,“春儿,你干啥?”
“不干啥。”
“我还想寻你哩,你学习好,现在又放暑假,你给我娃补补课,行不行?”
“这。。。”春儿挠了挠脑袋,没心思跟他搭话。
“我最近买了些碳,你给补课,我可以给你家几十斤碳,你爹就不用老去山上砍柴啦,你考虑考虑吧。”
“哦,行,那我走啦!”春儿随便应了一声,可是发现娘不见了。春儿把娘给跟丢了。
这有才真是,非要这个时候拦住她说话!
春儿急急忙忙地跑向村长家。
到门口一看,村长家的门这回关上了。
春儿着急,想大声喊她娘,又怕村里人听见。
春儿看了看村长家的院墙,搬了一个木墩子垫到脚下,开始往上爬,爬了半截,掉了下来;再往上爬,还是够不着墙头,又掉了下来。最后春儿心里喊着“娘,娘,娘”,用了一股猛劲儿,从远处跑了过来,踏着木墩子,这回终于攀住了墙上的东西,这时她觉得手疼,低头一看,手抓的是玻璃,是修到墙上的玻璃,为了防止小偷弄的。
春儿手上已经被扎出了血,疼得她想放开,可是放开就要掉到地上去,这辛苦全都白费啦,所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咬紧了牙,把身子慢慢地挪到墙上,然后一口气都没来得及缓,就蹦了下去,总算进了院子。
春儿气喘吁吁地往村长家屋子里跑,一不小心拌在了一个东西上,摔倒了,看膝盖时,已经开始流血,原来地上是把斧头,春儿才不管膝盖流血,继续往前跑。
趴在东厢房的门上,从门缝里看过去,听见村长腻歪的声音还带着调侃,“凤喜呀凤喜,你总算想通啦。你知道我想你有些年头了,自打你进了这个村子,我就没断过想你,可是你还清高地很哩,软硬不吃。”
呸!恶心!春儿在内心里吐了一大口唾沫!
“你把头发放下来,让我看看,人家城里人都留什么来着,对,披肩发,好看得很哩。你也让我这老东西开开眼。”
凤喜低着头没说话,把发髻拿了下来,果然,她瀑布般的头发就斜披在肩上,发着油亮油亮的光,村长看得都惊呆了,他托起凤喜的下巴,“你这娘们儿,就是好看,咱村里没有人比上你,就是年轻的也不行,看来这么多年来老子没有白想你。快把衣裳脱了让老子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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