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自恋的一段意淫11

11.上官静云

往年生存的细节静云至今都记得,好像就在眼前,它们静静地飘在时间里任她回味观赏,反倒是华生富了以后的日子一片模糊。

华生初当模特时,家里条件就有明显改善,华生先给静云做了新衣服,他自己做的。服装系有现成的缝纫机,看一看,他就照葫芦画瓢,用学生丢弃的布头拼拼凑凑给静云做了衣裙,穿出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其他的倒还罢了,他给静云做的第一条连衣裙静云是至死不忘的。白色的裙子,因为布料有限,不得不做成吊带,在当时算很前卫。似乎没有考虑静云是否敢于这么性感,华生只顾根据布料算计他心目中的款式。在学校选好了样子之后回来量尺寸,尽管被哥哥照顾了这么多年,知道他能干,却也没指望他能有这么大的弹性,连做衣服都会了。静云笑嘻嘻地伸胳膊伸腿给他量,以后就忘了这回事,不几日,他拿回来一件成型的裙子,晚上坐在灯下完成最后的边边角角。如往日一般,静云在灯下做作业时,华生就陪侍一旁完成家务,那天他缝衣服。静云看他一眼,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个男人在我的身边做着针线活,好像有点不对头,可是真的很可爱,很温暖,而且还很……她当时想不出来很什么,十年之后她明白了,原来是很性感,性别角色反串到极致的性感。

晚上临睡梳洗之后,华生手里的活总算完成,正好给静云试穿,试穿的时候他赶快躲出去了,因为静云还没有避嫌之心,当着他的面就换衣服。要不是华生的躲,静云朦胧初醒之心可能开辟得晚一些。那裙子穿上有点松,华生就坐回去拆了改。上床躺下的静云隔屋看见灯下低头做活的哥哥,不是第一次看到,却是第一次悟到那个身影蕴含的温情。也许是长大了吧,肠子也变得又愁又长,她流下一行清泪,幸福地睡下。后来那裙子其实也没怎么穿,是不同质地的白布料拼在一起,学生们说这样是不行滴,后来果然一穿就破了,却被静云留作念心,至今由白变黄,压箱底没丢,为了纪念多年前那个夜晚灯下的身影。

收拾完静云,华生自己也打扮得跟平常人一样了,腰和背都挺直了,脸色也红润开朗起来。静云不经意看他一眼时,有时心里不免一惊:这个人,厮混了这么久,原来不知道,竟然还颇有些姿色。可见贫寒自卑毁人,富贵自信养人。不出两年,华生就好像变了个人,容貌英俊自不用说,神采开始飞扬,风流尽显。

快乐随年龄渐长而微妙地改变。十三岁那一年,大概是吧,十三岁,静云已经开始发育,胸部隆起倒在其次,性的意识早就大跃进到了难以遏止的地步,偷偷摸摸不用解释的自慰只是小菜一碟,家常便饭,麻烦的是胸中一头猛兽不呼也欲出,拼命按住了,还是旁门左道地往外钻,这样钻出来的就变形,不知道成了个什么东西,搞得十三岁的女孩子行动起来怪兮兮的。

静云上学早,因为华生必须外出工作,把岁的她塞进学校比较方便,她的同学们比她普遍大两岁,女孩子们都戴上了胸罩,上厕所的时候讨论月经的问题。她又害怕又兴奋,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一旦开始了,该怎么办呢?正担着心,华生给她带回来了胸罩和卫生巾之类的东东,一点羞涩都没有,展示给她看胸罩怎么穿,扣子怎么扣,卫生巾放在哪儿。但他不能说这都是金兴儿的主意,胸罩还是她买的,眼光真毒,尺寸一点都不差。要不是怕静云瞎胡闹,金兴儿自己就来给她做讲解了,但是静云宁愿听哥哥的。

文艺女青年的十三岁,是一个天翻地覆,旧貌换新颜的时期,上官静云眼中的世界整个儿变了颜色。一天,华生叫她坐在凳子上量裤脚,华生为她量体裁衣做过多次,本不新鲜。华生跪在地上,把静云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稳得住些,这样一幅庞大的男人卑微服侍图引发了静云的春情,她抬起另一只脚,踩在华生的肩膀上,华生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不知其妙地笑一下,然后低头继续量裤脚。从此,静云看待华生的眼光开始不同,她在他赤裸上身的时候偷偷欣赏他的美貌,精致的肌肉线条。

华生渐渐形成一个习惯,早晚两次塑身,就在自家房子的后面,借了一副哑铃。夏天的早上他早早起来,只穿着运动短裤锻炼,原先青涩的身体被肌肉充胀起来。静云大小姐正处于生长发育的年龄,自然睡不够,等她起来的时候,华生早已擦了身子回来做好早饭。可是有一天早上她被尿憋醒,看见了屋后晨练的华生,初升的阳光成暧昧的金黄色照过来,照在华生的身上,他肌肉的型因为锻炼正被夸大,又覆盖着汗水,华生是那种天生的尤物,稍微一练,线条就出来,肌肉并不坚硬得有如一块块岩石砖头到处摆满,而在全身连成一片,起伏有致,软硬有度。静云见了,春情被勾起,又有尿急,加倍的感觉。她故意憋着蹑手蹑脚出了后门,和往日小女孩心态一般上去拥抱他,平日里她有洁癖,从不接触出了汗的身体,这会却顾不了那么多,欲壑难填,正举着哑铃的华生被静云突然抱住叫他也心中蹊跷,静云的手从腰间摸到了胸口,当然已经不是儿时的那种拥抱。欲望也会传染的,华生深有体察,怦然心动,却只能假装没事人,笑着把静云的手从自己胸上巴拉下来,牵着她进屋吃早饭。

静云撩起衣服就坐在尿罐子上小便,扭头去看华生的反应,他早就转身面对灶台做饭去了。静云的脸上就酝酿上来一种狡邪的表情,她也不知道一种少年缠绵的游戏就要在她和华生之间开场了,不需要大脑的安排布置,荷尔蒙才是真正的导演。从理性上,对哥哥的爱猛烈到这种地步,有些不对头,她有点害怕,却又被感性牵着脑袋走,就坏笑着激励着自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依然如孩子一般索求身体的接触。然而,欲望是那般地强烈,如猛兽在胸,抱抱又能怎样?怎么都不能摆平心中的沮丧,她也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

时间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到了春节,一户邻居邀请兄妹俩一起去包饺子共度大年三十,往年都这么过的,同一条街上的孤儿大家都争取照顾,本是好意,静云偏偏那天就想独拥华生,不愿意在一大堆人里默默想念他。怎么跟他在一起都不够,上学时想他,有别人在时想他,跟他独处时因为不知道拿自己怎么办更想他。她不知道另一个女人也在情痴华生,放弃了与人热闹的机会,独坐小楼里,喝着红酒,感叹人生几何,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遇见了华生:如果太年轻,必定孤注一掷要占有他的全部,那么就守不住,守不住便难免心痛;非要这样老了,才能豁达,获得多少就满足多少,抓住眼前每一分钟的机会,非要老了,才能明白,时间所剩不多,倒计时细到分分秒秒。生命既已渺小,爱,又岂能永远?

华生为了静云才舍了金兴儿在家过年,谁知静云还闹别扭,说不想去别人家,可她又不说想和华生单独亲昵。爱情不光使人变得丧失理智,而且郁结于心,不痛快,也不想痛快。不痛快恰恰是意淫的最佳状态。

静云是在新年第一天早上被华生发现的,每年除夕,她都有些情结难解,被父母抛弃和被命运选择了华生,都在那一天。越长大,自我意识渐强,她的除夕情结就更重,也难怪她这天行为异常。

难却邻居盛情邀请和多年的惯例,华生跟静云说去应个景再回来,门一关,静云的泪闸就开始排洪。乘着一个人,她痛痛快快地哭,并非伤心,只是满腔的情需要找个途径喷发出来。一边哭一边想到几年前,哥哥生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那一次惊吓非同小可,把静云的童年整个吓醒,她悟到好几条人生道理:一,哥哥不能死,她需要哥哥;二,死亡,才是永远。如果死亡降临到哥哥身上,那么她将再也见不到他;三,原来她是如此地爱他,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活着还有什么?然而生离死别不可避免,从小就对命运忧心忡忡的静云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所以伤感挥之不去。

华生到底心里惦记,包了饺子没来得及煮就端回来打算在家里煮给静云吃。推开门一看,见静云泪流满面,上前正要安抚,静云先一把抱住他,哭着喊着:哥哥,你不会离开我吧,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华生把她拥在怀里说:哥哥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一如既往,爱情就是不诚实的游戏,互相提出非合理要求,再互相做出不切实际的保证,就为了一时的安定团结,就为了某一刻里两人可以在卿卿我我的惬意中共度良宵。

那年除夕,他们相拥而坐,嘀嘀咕咕谈论共同度过的十三年,静云非常地满足,华生告诉她当年他怎么抱着她去邻居喂奶的媳妇们那儿求一口奶,婆婆们教他怎么喂米汤,做尿布。谁都不相信一个岁的男孩能带大一个婴儿,可是静云就长大了,而且非常的美丽。人们惊诧地发现她不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东方人,怪不得刚捡到她时觉得她有点丑,邻居的妇人们这样说。但是华生从一看到她就认出了她的美丽,而且为此非常自豪。这些往事,静云不是第一次听到,还是喜欢听,又要求华生讲其他小时候的故事。华生就说她从小就很精灵,不会走路就已经知道护着哥哥,全靠脸色狰狞、嗓音嘹亮来做到。静云躺在华生的怀里咯咯地笑,直到夜深,还是那个姿势,静云才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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