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之二十五
忙完了学术研讨的工作,浩实准备去家乡探望父母。他本来准备带雨珊一起回去,但雨珊直言太快了,所以,浩实决定自己先回去。自打确认了和雨珊的恋情,他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他帮雨珊在网络上注册了一个QQ号,便于两人之间的联络。网络号码总要有个特殊意义的昵称,雨珊本来说叫“ 桃李满天”,她自己是钢琴老师,带领稚嫩的灵魂认识音乐世界,浩实不同意。雨珊是属于他王浩实的女人,雨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骤然想起那本随笔的名字,“灯火阑珊”。在浩实的世界里,雨珊就是那灯火阑珊处,回眸一瞟的情缘,而这个网名又和雨珊的真名有一曲同工的妙意。浩实也给自己一个网名,“执子之手”,这是他送给雨珊的承诺,送给他们爱情的承诺。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心若磐石,也敌不过过眼云烟。这世间有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曾经深深爱过的一些人,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把缱绻一时当做深爱一世。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浩实期望这样的恋情,不惊天动地,却缠绵长久。
每天晚上,他们伴着夜幕,在电脑前彻夜长谈。浩实给雨珊讲家乡的山山水水,家乡的风土人情,浩实告诉雨珊,他有多爱她,多想她。
突然有一天,雨珊惊异地发现,那个闪动的头像不动了,雨珊有点焦急,有点疑惑。浩实被亲友同学拉去吃饭了?浩实生病了吗?浩实临时有急事?雨珊第一次体会到度日如年,体会到等待是一种煎熬。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魂不守舍。她惊讶,她居然也深爱着浩实。
第二天早上,几乎一夜未眠的雨珊,迫不及待查看电脑,她失望地发现,那个熟悉的头像依旧如石化了一般。她心头掠过一丝不安,随即又否认,
“我怎么可以怀疑浩实对我的真情,我怎么可以再怀疑自己,但是浩实你死到哪里去了?电话没有人接,QQ没反应,浩实你到底在哪里?”
雨珊感到心情遭透了,她举起电话朝门上砸去,几乎同时,她听到门铃响。
浩实手捧一束玫瑰站在门口,
“本来是计划在家呆五天,但是我只熬了三天。我承认我不忠不孝,我承认我没出息,但是雨珊,我太想你。我昨晚买了最快一班的火车票,我连夜跑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一大早看到一个一脸怒气乱发脾气的公主。”
浩实笑意盈盈,打趣着依然一脸不悦的雨珊。
“你最好不要回来,最好回来也不要见我。你不知道整个一个晚上我有多担心你,我设想了很多的假设,越想越害怕,你知不知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个大坏蛋……”
雨珊一边哭一边说,随后一顿乱拳打在浩实的背上。浩实被砸的有些微痛,却心花怒放。
“雨珊,你再说一遍,你想我,你担心我,”
浩实轻轻握住雨珊依然乱摆的小手,
“雨珊,我这个大坏蛋甘愿受罚,罚我照顾你一辈子。雨珊,试试把头靠在我肩上,”
这是浩实的计划之一。相思会激发积蓄的情感,会释放潜在的可能。治愈雨珊,是浩实爱雨珊的一部分。
雨珊怔怔地望着他,她有些疑虑和胆怯。她深呼吸,一点点靠近浩实,她可以闻到浩实特有的男人气味,这样的味道让她有些紧张和畏惧。她努力克服着,她想起肖佳悦的话“你懦弱,你逃避,你不敢面对是你最大的病,”她不想再懦弱,不想再逃避,为了浩实,为了他们的未来。她几乎颤抖着将自己靠在浩实的肩上,她听到他的心跳,强劲有力,这样的心跳声鼓励了她,震撼着她。浩实轻轻将手臂环绕在雨珊的腰际,他想到盈盈一握,他惊异于雨珊的清瘦,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她碎成粉末,这份清瘦让人顿生无尽的爱怜和痛惜。他感觉到雨珊散落在他肩头的发丝,他忍不住轻轻拂动,如同触碰一件薄如蝉翼的工艺品,如丝如缕,纤纤如梦。虽然只有几秒钟,虽然浩实多想将这一刻定格在永远。对于雨珊来说,这是她生命中有着特殊意义的几秒钟,她和心爱的男人相依相拥,他们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彼此体会对方的温度和爱恋。
雨珊不相信自己,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激动兴奋过,
“浩实,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到的,我可以做正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