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ver 别名有叫Mile-High城,在美国海拔算高了,平时没觉什么高原反应,但一跑起步来就吸不上气,两英里下来,胸口就有点痛。开始两年多,内药部的人都要值三班,早上就不要出早操了,但每年还是要考两次体能测试(四月和九月),平时就靠自己锻炼了,那时刚从训练营出来,跑两英里的成绩是十四分多点,离不合格的十八分还有很多的空间,所以对Denver九月份那场体能试就有点不重视,锻炼的事就一天打鱼,三天晒网。考试那天,两英里跑下来,胸口像要炸开那样难受,还差一点就不合格,因此流下了阴影,每次跑步都会担心不合格。有了这个教训后,每次体能前一个月就要强训,不敢再掉以轻心,成绩总保持在十五-十六分之间。
E4以下的小兵久不久就要轮值额外任务(Special Duty),一值就是两个星期,轮值都归一个没什么实职的总长管,总长每天安排这些人做没人做的杂事:捡垃圾、剪草、公共卫生、绿化、搬运、和任何部门需要帮忙的活。有次被分配到营周边捡垃圾,有点大才小用,只有苦中作乐,那时征兵的歌是:“Be All You Can Be -----In The Army!”我就和搭档一边捡垃圾一边唱:“Be All You Can Be,Picking Trash In The Army!”大家得啖笑,嘻嘻哈哈又一天,就是以这样的心态应对最艰难的时刻,一挨就二十年。
又有一次兵营换家具,刚好轮值,做了两个星期咕哩(搬运工),将旧的木制家具换成新的木渣好看不好用的家具,在垃圾场上看到压土机辗过那些结实的硬木家具,心痛呀,可惜那时没有一辆Pick-up,要不就叫他们留下一两件,反正我那时一无所有。最可笑的是,在换的时候,不知有多少新家具摔坏了。那一次真的搬到麻木了,不知搬了多少座宿舍楼,做完后,就是广东人那句话:甩了一身潺。任务的最后一天,在回家时经过一个垃圾柜,看到里面有很多〈世界地理〉杂志,是附近一座宿舍楼的阅览室清理出来的,觉得掉了很可惜,就将这几百多本的杂志搬回家,这些杂志都成了每次搬屋最重的东西。这次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医院破例给每个参加这次任务的兵发了个奖牌,这是我军旅生涯第一个奖牌,那是用血(不见了一个手指甲)与汗换来的,值十个升级分。
升旗和降旗是特别任务每天都要做的,平时是六个人,节日的特大旗就要十二人,有一定仪式,基本就是不能让旗接触地面,不能将旗升反了,升反了那值日官要被吗的,还要在国歌唱完时,尽量将旗升到杆顶,大的营还会鸣炮,每个兵听到炮声都要停下手中的活包括开车,等升旗和敬礼。降旗后,旗要被叠成只看到蓝色的三角。常识:每个营门牌一号就是旗杆,这是升级面试常见的问题。
在药配了一年多IV才被送去学无菌配药,本来是先要学无菌配药才可以安排到内药房,但军队需要高于一切,因为有了一年的经验,一个星期的无菌配药就是到San Antonio, TX公费旅游。这是我第一次出差(TDY),也是八年药剂助理的唯一的一次,转了专业后才知道可以有这么多的出差,简直可以环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