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先知死后知生》的故事(二)

  从镇江回来后,当大家都在与母亲问寒叙暖的时候,我就急忙跑到邻居顾师母家里,顾不得问他们会不会,就开门见山地把母亲做的两个梦讲给他们听了,并问我母亲能过这个关吗?热心的顾师母,顾先生不知是真会解梦还只是为了安慰,俩人互相看了一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柳师母过得了这一劫的。”顾先生还说,“那张空位子就是你弟弟的,他没有来见你妈,就好!就好!”我在心里默念着“顾师母顾先生是金口!”

等我再回到家里时,殷医生已经来了,正在按照“剧本”给母亲量血压;留芳声巷托儿所的所长,我们的表嫂,母亲的表侄媳妇也来了。她咬着我的耳朵悄悄地问候安慰了我,并说,她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不幸一定要来看看我母亲,她自己也经历过丧子之痛。她的儿子暑假在解放路河里游泳溺水死亡的。她说她知道怎么安慰我母亲。
   正当我们憋着大气,静观殷医生给母亲“看病”的时候,传来顾师母的喊声,说我厂里有同事找我。我跑出去一看,是我们厂的温爱云师傅。我正纳闷,他怎么来了?温师傅笑着说,我估摸着你们苏北要回来了,来看看你的母亲。他不知道我们都已经把母亲从镇江接回来了。温师傅说,他的侄子好不容易从农场调回城里,被安排在一家机械厂工作,小伙子太看重工作了,以至于自己有病在身都不知道,两个月前,上班时实在撑不住了,骑车到保健站看病,到了门口就跌倒在地,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嫂子哭得简直是天崩地裂,肝肠寸断,我知道这个关不好过,过来看看你们。。。。多么善良,友爱的人们啊!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会流着泪点头说谢谢!谢谢!

母亲的血压偏高,按预定计划殷医生让她立刻吃了“降血压”药“,并让我和姐姐把母亲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下面一步就是要告诉母亲“华弟病危”的消息。可是谁来说呢?谁都不原意启这个齿,谁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侠义忠肠的温师傅,他见大家你推我让地踯躅不前,就自告奋勇地说,他来。

温师傅告诉母亲,他是路过我家门口,进来看望我们的。(事实是他在厂里问好了我家的地址找来的。)他东扯西拉地从他的侄子说到华弟,说华弟在帮助砖窑厂修理高炉吊车的时候摔伤了。温师傅话音刚落,母亲就腾地要坐起来,我和二姐连忙从左右两边把母亲扶起,垫高了枕头(母亲的这个反应是殷医生预料到的,我和二姐的位置也是殷医生预先安排好的)。母亲看着我们说,“怎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你们怎么都不去农场看他?”我和二姐同声说,庆哥与无双姐已经去了。母亲开始流泪抽泣了,突然母亲说,“他们带药去了吗?家里有云南白药啊!。。。”我的心在滴血,我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神。。。。

正当我们手忙脚乱地劝慰,安抚母亲的时候,母亲的胞妹,我们的亲阿姨如约风尘扑扑地从镇江赶来了。姨妈也有过丧子之痛。母亲见到姨妈,大概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本来只是流泪抽泣的她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殷医生见事情还没有到“最高潮”母亲的情绪就这样失控,当机立断地决定把母亲送医院留察,以防不测。正好温师傅就是坐了厂里的吉普车来的,母亲就这样被我们送进了预先打好招呼的医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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