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1991年,亲生爸爸抛弃了我,继父也离我而去,我也失去了健康、学业和梦想,双眼失明,瘫痪,真想自杀,竟有一位爸爸亲自找到我,看我宝贵得就像他眼中的瞳仁,我有了勇敢和自信,不再被自卑淹没。我写下一首赞美诗:“瘫痪黑暗压不垮,天国公主在人间”。
我叫“爱笑的眼睛”。1991年出生在辽宁省东港市,此后开始过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直到八岁那年父母离异,我幼小单纯的心灵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带着人生遇见的第一道黑暗,我开始和妈妈一起过上相依为命的生活,日子虽然简单清苦,倒也在平静中充满快乐。只是在我内心深处总存在一个空洞,似乎少了些什么,使我常常感觉非常自卑。
16岁,失明和瘫痪汹汹袭来
2003年,妈妈和继父重建新家庭。生活虽然一直平静安稳,但是我内心的那个空洞依然存在,对父爱的渴望无法得到满足。于是,我就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因为只有考上好的大学才是我惟一的人生出路,我不能让自己失望,更不能让妈妈失望。我要成为妈妈的安慰!
带着这样的志向,我迎来了给自己人生带来大喜大悲的16岁。那一年夏天,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当地唯一一所重点高中,终于可以有机会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并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生活。
但是,一切没有朝着梦想的轨迹往前。有一天早晨醒来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右眼只有上半部分能看见东西,下半部分看到的完全只有黑色。就是这样,在我的美好梦想刚刚开始含苞待放时,噩梦汹汹袭来,并且一切才仅仅只是开始。
妈 妈看到我的病情,就赶紧带我到当地医院检查。医生检查完眼底后,建议我们去做核磁共振。随后,妈妈就带着我踏上了漫漫求医之路:从当地医院到省城大医院, 又到北京同仁医院、宣武医院,继而到中国中医科学院眼科医院、北京协和医院等等。经历了各种检查治疗后,我的眼睛在药物作用下开始有所好转,视力出现了恢 复。但是,用药结束后,病情卷土重来,而且开始蔓延,我的左眼也开始看不见东西。
北京求医的日子,我和妈妈可谓历尽艰辛。我住院期间的夜晚,妈妈就在病床边打地铺;不住院时,我们就找地下室去睡。那些地下室又黑暗又潮湿,晚上睡觉时常常听见小虫子在塑料袋上爬来爬去的声音,使我害怕不已,缩成了一团。
更糟糕的是,一切的治疗都没有阻止病魔的肆虐。2007年底,我的双眼视神经开始萎缩,并且左侧肢体完全瘫痪,大小便失禁,呼吸困难。这些症状被北京协和医院确诊为“多发性硬化”。医生告诉我们,这是一种世界上比较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可以根治的药物。
在 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的病情大大小小发作了好多次。最严重的一次是我从胸部以下完全瘫痪,失去知觉,大小便失禁,呼吸困难。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双眼失明的事实已经给了我狠狠的当头一棒,如今身子又不能动了。我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无论内心如何努力,下半身丝毫不能动 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看不见妈妈了,又不能行动,绝望的泪水不断流出。我在心里拼命喊叫:“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未来在哪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我不知道有谁能听见,有谁能帮我,只能这样孤独而痛苦地挨日子。
白 天意识清醒时,我满脑子里都是这样的追问。晚上睡觉时,又会反复梦见我的学校;我的老师和同学;梦里我又能看见那蓝蓝的天空,又能够又蹦又跳地跑来跑 去……在梦里,我的世界依旧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美好。可是一觉醒来,一切都成了泡影。一年多前我还在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转眼之间竟然成了这样,无边的 恐惧如同我眼前的黑暗一样,时时刻刻将我紧紧地包围着;失明的痛苦就像无数条粗重的铁链,将我紧紧锁住。
继父要离婚,母亲和我走投无路
失明加上瘫痪的光景令我越来越无助和绝望,于是想到了自杀。可是发现自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我感觉到命运对自己极大的嘲弄和讽刺。
我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心里想着如果发疯可以忘掉所遭受的所有病痛,我宁愿完全疯掉。可是一切都没有用,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情反复发作,每发作一次就对身体造成更深的伤害,这种情况下,协和医院的医生建议我使用干扰素。这种药物非常昂贵,而我和妈妈早已身无分文。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我的继父又提出和妈妈离婚。走投无路的妈妈找到了当地的电视台。没想到,这一个看似无望的举动产生了扭转乾坤的巨大力量,因为在我的人生似乎走到尽头时,天上的爸爸差遣他的使女来寻找我了。
当电视台把我的病情播出后,有一位丹东的姊妹来到我家,给绝望中的我和妈妈传了福音。于是,我们母女俩在2008年2月末3月初相信并接受耶稣作为我们生命的救主,并且在当年4月受洗归入基督。
信主后,我读到了《圣经·诗篇》69篇2-3节:“我陷在深淤泥中,没有立脚之地;我到了深水中,大水漫过我身。我因呼求困乏,喉咙发干,我因等候神,眼睛失明。”每一句似乎都是在描述我当时在急难中的处境。
而后面第102篇4-7、11节又像极了过去一年来我的心情:“我的心被伤,如草枯干,甚至我忘记吃饭。因我唉哼的声音,我的肉紧贴骨头。我如同旷野的鹈鹕,我好像荒场的枭鸟。我警醒不睡,我像房顶上孤单的麻雀。我的年日如日影偏斜;我也如草枯干。”
字 字句句,如甘泉汩汩涌流进我这几近枯竭的心,让我倍得安慰。慢慢地,神不仅从身体上给我医治,还使我的性格发生了改变。过去一年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一次 是左侧身体偏瘫,左脚完全不能动弹;另一次是胸部以下完全瘫痪,大小便失禁,伴随着高烧不退。连中国最好的医院的医生都无能为力时,我竟然逐渐恢复,直至 如今得以行动自如!并且我的双手还可以配合打字,甚至可以在钢琴上弹奏赞美诗;而我还能够在家里练习跳绳了!
失而复得的爸爸
我无法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对天上那位耶稣爸爸的感谢。信主前,由于一直服用激素,我的身体就像加了酵母的馒头。哪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外表?我心里本来就有的自卑阴影如今蔓延成了无边的网罗把我死死困住。
可 是,奇妙的是,天上的这位爸爸用全能的爱来充满我、引导我。我喜欢唱歌,他就把赞美诗放在我心里,使我常常弹琴唱诗赞美他,我整个人就大得释放,过去的种 种枷锁开始脱去。我不再自怨自艾,不再陷入漫无边际的苦闷中,而是不断开口向这位疼爱我的爸爸祷告,求他赐给我智慧,让我可以亲手写诗歌来敬拜赞美她。
随着和主耶稣的愈加亲近,我知道在天上的爸爸眼中,自己宝贵得就像他眼中的瞳仁,我开始不再逃避别人的眼神,反而有了勇敢和自信,不再被自卑淹没。每每看到自己的改变,我都忍不住大大感恩,和这位爸爸坦诚诉说。
我的亲生爸爸弃绝了我,后来的继父也离我而去,但如今竟然有一位爸爸亲自找到我,他说他定意要爱我、宝贝我,我开始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大有福气的人呢!
信 主前,我失去了父爱、健康、学业、花季少女的梦想,但现在天父用他的大爱代替这一切充满我。我内心深处那个空洞终于被填满了。他还赐给我许多爱我的弟兄姐 妹,给我充满爱的大家庭,并应允我未来会回到永恒的家中。随着身体逐渐恢复,我试着在网上读书,并且有了新的梦想,就是好好为主而活。
信 主以来,我喜欢叫上帝为爸爸,因为我从小就没有爸爸的关心和爱护。记忆中,每当别的小朋友在爸爸的臂弯里撒娇,用自己的小脸蛋儿去蹭蹭爸爸长着胡子的脸颊 时,我都好羡慕好羡慕,甚至是好嫉妒……可是我的记忆里没有一丝这样的温暖,我连平时喊出“爸爸”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我有了自己永远的爸爸,所以我喜欢 随时随地开口称上帝为“爸爸”。
“鸭绿江畔黄海边,天国公主在人间。瘫痪黑暗压不垮,主爱无敌恩万千。”我写下这样小小的诗歌来描述信主以来的心情时,也深深感受到,苦难是通往彩虹的阶梯。
虽然途中会有狂风暴雨,但云上的太阳从来就不曾改变。人生的每一步,无论是高山低谷或是急流险滩,每一步天上的爸爸都必看顾保守,每一步也必有他的恩典和祝福!
我相信,我的天父爸爸会一直带领我和妈妈在这条恩典之路上一往无前。
(本文系中华盲人福音联合会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