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说:下雨的时候,你在我的伞下

土狼游走四方,现今在美国乡村自我放逐。喜欢边走边写边拍。 爱美人爱山爱水爱人间情愁最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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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山地区的雨量极为充沛。因为常年被雨水浸淫,这里满眼望去尽是绿色,如果在清晨,白色的云彩宛若丝带飘搭在山腰,这里是远离都市的最后的疆界。秋去春来,品种不算多的野花在争显她们的韶华,那雨水便是花朵上的仙露,营养着花瓣花蕊直至花心。

 

     我们的孩子们在海那边淘气任性可爱单纯,在雨中笑声朗朗挑战着地上那一哇哇积水,就如我幼时赤脚在雨水沟里啪啪溅行。
 

     海这边,巴山的孩子们在天未亮就步行走到学校,小雨中他们带着稚气的脸蛋,身着各色校服很早开始繁忙的一天。  

 

    在这离家远隔千山万水的巴山深处,对你的思念总是如第一次小别,却在这不规则的雨声中成为一阵阵成为一股股走心的电流。这边没有带纱的飘窗,只有紧张的节奏和沸腾的生活。穿着全副的工装,我就是一名战士,在我的阵地尽责尽责,直到离开这里。身边泥泞的工地,各类轰鸣的钢铁怪兽,这里没有美妙的钢琴曲,只有重金属刺耳的打击乐。各色着装的工程队伍和常年离家的生活方式,让太多的人选择了容易的路。但我的路早在交换婚戒时选定,那就是坚持,守望,期盼。

 

    在井场的山坡上,我曾经在早春寻找着山茶花,但在许多种叫不出名字的花中,我没有看见她。后来,当地的职工对我说,这满山都是山茶花,你却没有看见?

 

    你问我,下雨时你会想起谁?

 

    我问自己,又在想谁?

 

    这一天,下班后,又是落了小雨。我在努力地试图回答你的问题,准确地说是交出给自己的答卷。这些年来,不论是那个曾经的我,那个桀骜不驯,那个好胜争强的人,还是此刻的我,这个安静顺服,这个学习包容的人,其实我内心没有变。不论我试图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还是努力渐渐安静等待,我都一直没有变,我的内心没有变,心中的那点良知一直随着我。

 

    那个在第一次见到大海就不顾一切冲进海中的男孩,那个在夜店喝得烂醉疯狂宣泄的野兽,那个抱着你踢开了假日酒店顶层套房门的男人,和这一刻在工地公寓七层楼发呆看着墙外的稻田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变,也不会变。                    

  

   等待的太久,也太苦,更何况你在海这边,我在海那边的等待。但我相信主以艰难给我们当饼,一定有其美意。

 

  在我的护照里,夹着一张我们的合影,我带着你一起旅行,你像哪个拇指姑娘,可以被折叠起来,你其实一直在身边听我诉说,跟着我来到好些国家好些地方。离开家的日子里,我的护照从没有离开过我,我的体温也一直在温暖着你的照片。

 

   你的漂亮乌黑的大眼睛从相片里眨巴着,淘气地看着我。不用强求,没有限制,却施展着最大的魔力,让我不会随波逐流。

  
  
等待是漫长的,痛苦的,但要是分别是连等待也没有了,那就比死去还要悲哀。

 

倩,你知道么?在下雨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在一把伞下。只是这把伞很大很大,这把彩虹伞带着我们的约。 抬起头,看见了么,我向你走来。

 

 

土狼  2015-05-31 写于Virgi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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