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第二次脱下他的外套,我还没来得及再拒绝, 他就给我套上了。
我看着他单薄的衬衣, 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说:二哥, 都是我给你找麻烦, 害得你被冻。
他说:没事,上学时也老干这事, 多年没干了, 冻一下重温一下,挺好。体院的, 挺壮的, 呵呵~~
还拍拍自己的肌肉给我看。
我们就这么坐着, 夜越来越深, 我又困又累,话越来越少, 头疼的要命, 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忽然感觉到二哥拿着我的右手, 然后把穿在我身上的他的外套的袖子拉着盖着我的手, 我赶紧自己把左手主动缩进去衣袖里。
他说: 撑不住了就说啊, 不要冻病了。
不远的马路上110闪着灯过去了一辆,一会儿又过去一辆,
我有气没力的说:二哥, 警察要是看到我们,会不会问?
他说:还真不一定, 首都嘛
又安静一阵子。
他说: 小雨啊,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不如我们去车里坐着, 还是带你去我的办公室吧, 在装修, 至少能挡挡风,还有沙发可以坐坐啊。
我觉得我自己也快要不行了, 也想着不能让二哥穿成那个样子陪我在外面冻一夜。
于是我说: 那去你的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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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的办公室有点像仓库, 被箱子挤得满满的, 只剩下办公桌, 两个会转的椅子,还有一个双人沙发 和一个长方形茶几。 他说健身房改成健身器材店,在装修, 很多东西都堆在里面, 暖气还没弄好。 里面还是冷的, 但是比起公园的冷风, 已经是好的了 。
刚进去觉得暖和了好多,可能因为在外面冻得太久, 过了不一会儿就开始感觉到其实屋子里也是很冷的。
我说几点了? 二哥说两点多了吧。
二哥用煮水的加热器煮了热水, 说喝点热水吧。
还没等热水冷到可以喝的温度,我就已经穿着他的外套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醒来, 一摸满头大汗, 里面的衣服都湿了。忽然很清醒的感觉。
办公桌上的台灯被调在最昏暗的橘色,我发现我怀里抱着沙发上的抱枕, 还盖着沙发上的大毛巾,二哥把整个办公室里仅有的能保暖的东西都堆在我身上了。
在我的对面,二哥半躺在黑色的转椅上, 虽然椅子已经很大了,可是他太高了, 腿伸得很长抵在沙发边。茶几被他搬到椅子的后面顶着, 估计是怕睡着了椅子会动就会摔下来。
我悄悄地拿出手机看看,凌晨3点40分, 原来才睡了一个小时多而已, 看看二哥单薄得自己搂着自己熟睡的脑袋歪在椅子背上,忽然有点内疚和感动,还有一点点心疼,想起了他说“累的, 都长白头发了”。
我悄悄地把他的外套脱下来, 悄悄地到他的旁边,悄悄地把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靠近他的时候特别看了一下他的头发两边有没有白头发, 灯光太暗, 没有看清楚。就蹑手蹑脚的走到办公桌把那杯水喝了。
屋子里很安静, 只听到我喝水的声音和二哥的均匀的呼吸。
我又回到沙发上躺下来。不久就意识到刚那一刻的清醒犹如回光返照, 聚集很久的累和困是一个小时的觉补不回来的了, 眼睛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沉,觉得有点冷, 抱着抱枕,裹着毛巾挤在沙发的一角,很快就开始迷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