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反犹主义的反思

关于反犹主义的反思

Lostalley

偶然读到三联生活周刊陆晶靖的文章“纳粹德国为何残杀600万犹太人?",颇有感想。该文基本是犹太学者费舍尔的中译版。作为入门级的历史解析论文,作者既没有引证反方的合理观点,也没有属于本人的中国视角,更不具备探讨极具争议性历史话题应有的知性怀疑和多重立场。这种把反犹主义简化成其他种族宗教对犹太人的嫉妒排斥迫害的一面之词,至少间接证明一个学术道德悖论:自诩为自由主义派的犹太文化精英却不能容忍对反犹主义的任何理性探讨。因此,这种绝对史学观的历史可靠性和现实可读性都难以避免的要大打折扣。同时,犹太文化精英的“政治正确“使不断解构与重新建构的历史二元论原有的“真理越辩越明”的透视功能丧失。简言之,犹太话语权垄断下的反犹主义的成因分析已超出学术研究范畴,蜕化变质成自说自话的政治禁区。

我的基本看法是:首先,犹太宗教中自封为上帝选民的使命召唤,是犹太人历史上遭难的自毁因素,排他导致排他。其次,犹太人散居世界各地及由此形成的金融媒体贸易网络的天然优势,置其他非犹太种族于受剥削受控制的劣势地位(赢在起跑线上),客观上形成对其居住国的非军事性经济文化法律上的隐形入侵和渗透,最终导致居住国的显性暴力排斥和清洗,是文明施虐在先野蛮受虐随后的因果报应。再次,无祖国的漂移心态和寻求保护的贿赂心理的双重影响,导致犹太文化滋生反集体的自由主义和厌恶秩序的无政府主义的天然倾向。这对追求稳定的民族国家和依赖平衡的国际体系而言,是一股防不胜防而又不得不防的特洛伊木马式的潜在破坏势力。中世纪西班牙的反皇室运动,20世纪的共产主义运动,21世纪的全球化进程,都是犹太人制造或推动的。这种“浑水摸鱼和火中取栗”的犹太生存法则,与崇尚秩序秉承传统的民族国家具有本质上的冲突必然性。最后,犹太文化传统中的精英意识和赢者通吃的极端性,与基督教的宽恕精神水火不容。犹太人对极致地位和财富的追求,加剧了金字塔式的权力分离和贫富悬殊,把普罗大众的中庸生存之道堵死,最终导致暴力反抗,殃及犹太人的生存。综上所述,反犹主义的根源来自一个施害与受害互为因果的连体怪婴,在漫长的此消彼长的历史互动过程中,演变成仅凭事实与理性难以理解的怪物。

用讲究精确的修辞学分析犹太人的矛盾历史观,有助于理解其独特的思维模式。比如,“大屠杀”(Holocaust)一词本身是一个中性的宗教语汇,泛指宗教迫害及杀戮。而在犹太知识精英的改造下,成了特指犹太大屠杀的专有名词,暗示犹太人是历史上唯一的无辜受害者。这和“反犹主义”(Anti-Semitic)一词在当今西方政治语汇里的变异如出一辙。Semite(闪米特人)一词原指居住在地中海到两河流域的犹太人、巴勒斯坦人及贝都因人。而在犹太话语权改造下已成为针对犹太人的特指种族歧视。反讽的是,犹太人用这个词指控巴勒斯坦人是“反犹主义者”时,等于说同为闪米特人的巴勒斯坦人自己歧视自己。当然,这种罔顾事实真相执意改写历史的文化属性非犹太人独有,但犹太人在这方面确实比其他民族要更“出类拔萃”,也为犹太人为何招人恨提供了心理诠释。

Bethesda, Maryland, 9/4/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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