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给了D一个白牡丹的外号。
其实70年代中的成都人没几个见识过真牡丹长啥样,但并不妨碍起这么个优雅美丽的花名给 D。
在我看来, D 更多的是孤傲。长得美,家中最小,哥哥姐姐宠着,更重要是所有军区的军人见着她都满眼堆笑,只因她爸是军区首长。
她是我唯一见到把军服改了后穿在身上的,收腰,收细裤腿,把姐姐给她的去掉二面红旗的军装穿得分外妖娆别致,一双水汪汪大眼在白淅的瓜子脸上永远都是高傲的代名词。
76年底, D 被爸的秘书送到北方的一所军事外语学院。她终于穿上了属于她的军装,军装上有了二面红旗、她正式成为一名部队大学生了。
77年初,在军委一再下令退兵而部队拒不执行。D 的父亲被军委点名要求退回子女的名单之一。再加上D父是邓线,当时军区邓线被打压,对立派趁机在党委扩大会上一再对 D 父施压;你必须带头把你女儿领回,我们才领回。
在强大的压力下, D 父让秘书火车北上去接女儿回来。
学院校长是 D 父的老部下,坚持不让D 走,秘书本来也是做个样子,在 D 的一声叔叔快回去吧,于是秘书在 D 同学的喜皮笑脸的问候中返回了。
对立面一看又有火力用了,于是在党委会上再次发难。D父又派秘书北上接人。这次院长干脆把同学藏起来,秘书连人都没有见着.
可想而之, D 父在这次沒接回女儿之后所遭到的压力、这帮对立派大会小会发难让D 父必须写 检讨并接回女儿。
同学父亲这次亲笔信让秘书带去,并电话明确告诉老部下,放女儿回家。
终于,D 在秘书第三次北上后随秘书回到家,几天后回到学校,继续做白牡丹了。
而那帮人天天喊,只要某某某退回女儿我们就退,结果一个也没退。子女全留在了部队。
据说这是全军唯一一个主动接回子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