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日,晴,25度。派西亚海湾-雷因克海角
旅游应该是治疗失眠或是晩上难以入睡最佳方法,通常一天游览下来虽依然兴致勃勃,但也还是很疲劳,晩上倒头便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起床,昨天一路风尘疲惫全无。
一大早醒来,走出酒店,虽说是夏天但清晨的海风清冽,寒意陣陣。路边停放的车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露霜,海边小镇早晚温差还是很大。
早早用完早餐,七点一刻西人旅游公司的几辆大巴已准时停在度假酒店门口来接报名参加他们公司当日游的客人,现在正值旅游高峰,旅游公司也格外忙碌。因为是小镇,客車会到游客所住的旅馆挨个接人,有时是好几家旅游公司的大巴同时停在门口,只是不要上错大巴才好。今天还遇到一情况,一家人二大二小因没事先订票,便挨車询问是否有座,幸运的是我们車上还有座位,于是这一家人便与我们同行。
这些旅游大巴看似与平时见过的大巴在外观上有所不同,车的底盘与地面的距离比别的車要高出许多,车的尾部像飞机尾部一样有一个30几度的向上斜角,整个车子看上去很坚固而充满动力感。后来才知道,这些车都是经过改装的四轮驱动車,没有强劲的动力車是无法在九十哩海滩上行驶。即便是改装过的车也需要有一定的经验驾驶员才能保证车子不会陷入沙坑。
此刻,远在二百公里以外的新西兰最北端的雷因格海角崖上10米多高,距海平面165米髙坚固水泥灯塔则在完成了一夜导航使命后沉寂了下来。这座至今仍在使用的灯塔是在1941年5月的某一晩发射出第一束导引航光,它是被用来替代不远处山崖上建于1879年古老木结构灯塔。百多年来,灯塔为出入,航行于塔斯曼海和北太平洋的船只提供定位导航。
关于雷因格海角和九十哩海滩一直流传几个不同版本的古老传说。
原住民毛利人对他们的神一直有敬畏之心,也相信神的大能能拯救他们的心灵,生前死后。他们无比虔诚的相信,部落的人死后,他们的灵魂会来到海角,并从此处返回祖藉故乡。
大约距今700多年前,有位先人要去访问他的女儿,因为他年亊己高,再加之路途遥远,人们担心他会死在路上而再也回不来了。他便说,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的灵魂最终将会从此处行过。你们应当能将它抓住,不要让它(灵魂)远去。
今天我们将一路北上至新西兰最北端的雷因格海角,应该也可称之为天涯海角,沿途还将游玩著名的九十哩海滩。
我们的女司机是当地毛利人,但她向上去似乎不像是我们印象中的毛利人不论男女都长得较为粗壮,而她却是身材不高也不胖,很精干的样子。像所有司样兼导游一样,开車后不久便开始自我介绍,而她的开场白以唱了一首谁也听不懂的歌曲开始,正当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她介绍说这是一首毛用毛利语演唱的,儿时非常流行的毛利族颂赞大海,土地,大自然的歌曲,全車报以热情的掌声。
她自我介绍是土生土长的毛利族人,在旅游行业做了有13年。她育有二个子女,他们现都在奧克兰工作,因为当地工作机会并不多,也很不稳定,随旅游季节而变化。现在是旅游旺季,她每天工作都排得满满的,但也很辛苦,天天早出晚归,司机兼导游,仅有驾驶技术还不够,还要有很好的身体素质和吃苦耐劳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她边开車边介绍沿路风景,注意到她在介绍当地风情时常说的一句话是在白人来到这里前,这应该是原住民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情节和过往的岁月里曾经是百分之百拥有者的自豪感。
去雷因格海角必途经达格维尔,那里有活化石之称的新西兰原生树种-kauri tree 贝壳杉,这种树髙大筆直,木质坚韧,它是做船桅,建房屋,做家具的绝好材料,因此,它也曾被早期欧洲人过度砍伐而几乎遭到灭绝之灾,现属珍稀村种而受到保护。这里生长着一棵树现今世界上最高最大的,被冠以森林之王(Tane Maguta)的贝壳杉,此树龄已有2000年。据说当年访问此地时也曾想去一睹此树风采,但因天阴路滑而作罢,不然英国历史上在位最长的女王在这颗高寿树前留个影的话,又不知会被编出什么样的皇室新传说。
正当旅游旺季,再又遇上极好的天气,当大巴到达雷因角停車场时,那里早已经停满了私家车和旅游大巴。登高举目眺望,白塔身,褐色半圆顶灯塔矗立在山崖的最远端,崖外是波光粼粼,浩渺的蔚蓝色大海。从停车场至灯塔蜿蜒高低的山梁小道上行走着穿着五颜六色的男男女女,不同肤色的游客,大家都是慕名而来到此一游。
眼前是涌动的塔斯曼海,如果不是地球孤线阻隔了人的视线,如果人具有千里眼的话,那么就可以看到塔斯曼海的另一端便是塔斯曼尼亚岛,那里澳洲的最南端。
正当我们要离开雷因角的时候,崖下波涛汹涌的塔斯曼海面上突然升起团团云雾,又像是白云被无形的力量强压至海面一样,飞速地翻滚而来直扑陡峭的山崖,随即沿崖壁直卷上来,一时间整个海因角便被笼罩在云雾之中,此刻人便不知是置身浩瀚的大海之上还是飞驰于漂渺的天上云间。这一景象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持续不过十几分钟,一切又恢复如初。
真想知道是否会有人在月郞星稀的夜晚来到这被称为 “Catch My Spirit"的海角。
离开海因角,驱车前往西海岸九十英哩海滩,英文名称是90 Mile Beach,毛利语为Te Oneroa-a-Tōhē。导游介绍说九十英里海滩的名称源自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传教士们,在他们看来匹马最多每天可以在沙滩上行走三十英里,这样算来如果马匹用了三天的时间走完这片海滩,那么海滩就是九十英里。当然这是否是真有此事还是传说,马匹是否真的只能在沙滩上每天行走三十英里,现在的人不必为之过多的纠结,九十英哩海滩是大多来新西兰北岛旅游的人必到的一个景点。
我们女司机当地人的毛利人,早已对这片海滩的天文风信,潮汐水情了然于胸,十多年的导游生涯更是积累了丰富的驾驶经验。她在下午四点半左右退潮时间将我们带到了这片海滩。在此之前我们都兴致勃勃地参加了滑沙运动。踩着干燥,松软的细沙爬上几十米髙的沙丘并不件轻松的事情,当精疲力尽爬到沙丘顶,在司机的指导下,卧身滑沙板上以苍鹰搏兔姿势飞速下滑时,这种体验是非常爽的,虽然说脸上和衣服里沾上了不少细沙。小孩们自然是玩得很开心,爬上滑下多次,弄得满身是沙水。
到达九十哩海滩时正是退潮之时,远离城市喧嚣的沙滩唯有海风和浪涛声,这是千万年来大自然最为和谐,不曾有过走调 的风涛曲。细细的白沙在涌起退落的海水的冲刷下湿润,平坦而又坚实,上面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贝壳片。
女导游一边熟练地驾车贴着潮水线在海滩上疾驰,一边讲着这片海滩的传奇故事。仿佛是车带起了海风刮得更加猛烈,海天混沌一色中车摆脱起来,像是海上高速飞驰的快艇破浪向前,海水飞溅又瞬间变成水雾在車后形成一道长长的水幕猎猎地退去。
驶在我们前面的两辆大巴像是大海中漂浮的小舟,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强烈海风所卷起海水像雨又像雾之中,红色的车尾灯很像是灯塔,闪亮移动着。前方曲线优美的沙滩依然是在无限伸展,而车后沙滩上留下的轮胎迹很快被一波涌上的海水淹没,潮退后便又光洁如镜,人类的印迹全然无存。
大巴在海滩上以90公里的速度行驶了将尽1小时,包括10分钟短暂的停留,让游客们下車零距离接沙滩,拍照留念。
回到派西亚镇己是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经历了一天长途行程,精彩刺激游览的我们此刻已是饥肠辘辘,找家海边餐馆饱餐一顿便是为一天的活动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