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未消失的吻(5)解梦

      次日,唐明醒来,警觉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噢,是在列车上,已经进入了蒙古,他好久没有这么酣睡了。其他的人都已经起来了,对面的张丽倚在车厢的墙上,闭着眼睛若有所思,她托着清秀的鹅蛋脸,长长的辫子盘在头上,看似黑发的俄罗斯姑娘。下铺的琳达盘着腿坐着,用勾针织着白色的围巾。窗外闪过的阳光流淌在她那披散在肩上的金发和粉白的脸颊,像是穿着衣裳的维娜斯。唐明看得入神……

      “快看!那边有马,还有羊群。”望着窗外的王大妈兴奋地叫了起来。唐明转头望去,马和羊群巳经闪过,留下的还是空空荡荡的草原,还有飘过蓝天的白云。望着窗外那辽阔的大草原,唐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成吉思汗手挥长鞭,骑着战马驰骋草原的画面,顿时起了诗性,取出日记本写道:

      念奴娇。 成吉思汗 ——天之娇子,挥长鞭,天下狼烟一片。万里草原呼啸过,男儿弯弓搭箭。剑指昆仑,燕山跃马,驰骋黑海畔。一骑绝尘,阅尽风光无限。

几度信马春秋,星陨六盘,草长胡笳慢。苍鹰低迴夕阳黄,呜咽长空孤雁。尸还草原,魂归大漠,老骥青山恋。白云深处,悠伤牧歌飘散。

      唐明觉得还不错,便轻轻的吟读起来。“你写的嘛?挺好听的。”张丽在对面评论起来:“我的感觉是诗词中有些英雄崇拜,有苍桑感,又有些伤感,还有一些杀气……”“你的感觉还挺细腻的。你是北京人吧?”唐明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你肯定也是北京人?”张丽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听你说话的味儿,就知道是北京城里的人,说话很直爽!”唐明说。“你不会说我是北京胡同的傻妞吧?”张丽自退一步。“哪儿会呀,说你傻不是把我自己也给绕进去了,咱们是老乡啊。”唐明很欢喜同她聊天。

      张丽调皮的捂住脸:“我都泪流满面了!它乡遇故人。”“我也是,我连鼻涕都流出来了。”唐明揑了下鼻子。“臭小子,油嘴滑舌的。” 张丽也挺喜欢唐明:“说说你是什么来路?”唐明犹豫了一下:“下九流,拉排子车的。” 张丽狡黠地一笑:“说话还藏着掖着的,不过人都会戴有假面具,尤其是在旅途中,都是匆匆过客,什么都敢说,什么都可以装,什么都可以幻想。”唐明问:“那你的幻想是什么?”

      张丽恍惚的说:“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见我在草地上孤独的走着,前面望不到尽头,周围越来越暗,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重,忽然,天边跑来一匹白马,上面坐着一个男人,马越跑越近,可是那个男人却越来越模糊。后来把我急醒了。”

      唐明说:“我帮你解解梦,表面上看你是想遇见了一位白马王子,但你不知道他是谁,实际上你感觉你的命运迷茫,对前途感到担忧。” 张丽笑了:“还行,有点儿心理学家的意思。我也给你相相面。” 随后张丽打量了一下唐明:“说你是干苦力的吧,你的身子板儿有那个意思,可一呲牙还文绉绉的。不过说你是个读书人吧,又不太像,有些丘八的劲儿。”唐明笑了:“没想到遇到个算命巫婆,有两把刷子。” “夸人呢?损人呢?”张丽瞪起眼睛,佯作生气。

      “当然是夸人啦!你刚才的评论让我也在想,为什么在这么美丽静谧的草原上,当年蒙古人会突然暴怒,杀向邻居,横扫欧亚,真是不可琢磨。”“那是因为金人对蒙古人实行减丁政策,经常到草原杀害或抢掠青壮年,激起了蒙古人的仇恨。成吉思汗的亲人就曾经被金人钉死在木驴上,是当着成吉思汗的面处死的, 那时成吉思汗还小。”张丽说。

      “你说的有道理,人类如同动物一样,相互仇杀,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唐明接着说:“可以啊!没看出来你的历史知识够丰富的呀”。张丽装模作样地说:“过奖,过奖。还望诗人多多指教。”“什么诗人,诗人不值钱。我说的可是掏心掏肺的话。”唐明说。“既然你这么崇拜我,我也就当仁不让了,何不跪上前来拜我为师……”张丽爽朗的笑起来。唐明有些恍惚,似曾听到过的笑声,那个笑声化成了哭泣……(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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