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趣

球趣。 20161202

刚上小学赶上文革,住在长阳路178号院子里,整天与一帮孩子野在外面,翻跟斗,跳舞冲杀一字开,无所不能。三年级时家已搬到XX中路,也是成天不落屋,最喜跳绳跳橡皮筋,一副尖嘴猴腮的调皮黑猴相。五六年级后,性情慢慢转静,喜欢宅在家里长时间不休息地看书,眼睛也开始近视。进入XX附中后,除了夏天还喜欢游泳,体育活动或任何活动是零,这也可能是害了后三十年的元凶。

当年五班女生展开乒乓球赛前,总由班里两个最强选手在乒乓桌上用胜负来挑选自己的队员,印象中是蔚敏和黎萍对决打一个球挑一个人,因为燕华太强级别太高(校冠军)。像异,卫东啊,都是属于实力强的选手,前几轮都被挑走了。最后箩筐底的两个剩橘子是我和跃江。连续几年都是这个状况,我和跃江童鞋也不以垫底为忤。我只记得女生比赛两队最先排出的是各自最烂的选手,我对跃江同学,没有比我和跃江童鞋更怂的人了,快球自然是接不住的。发球也只会发高球,回的球更是要飞到天花板。两个傻子战战兢兢,只记得两边各自的队员声势浩大地给我们加油喝采,

“YJ,发低球!”

“L,抽!”

这个场面今天想来真是极精彩的,对我是温馨的回忆。燕华是杀遍全校无敌手的冠军,也耐心手把手教并示范给我无数次。只可惜我那时处于一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自闭状态,就像块发酵失败了的死面团,大火蒸都蒸不熟,真是舅舅不喜,姥姥不爱。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泽西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们决定向传统文化挑战,没有在起居室置备沙发,条几和电视柜,只放了新买的乒乓桌,决定要天天运动打乒乓球。老爷甚至从国内买了各种红双喜乒乓拍子,乒乓球,等等,一应俱全。

应该说老爷和我的起步水平是差不离的,俩人技术都赖,刚开始练是大家彼此彼此。为了不让球死,基本只是练推挡和拉,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不知何时,老爷突然逮着了几个抽球的机会,心下一喜,就老是找机会从一个死角抽,曾几何时我成了败方。

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老爷的球风与牌风一样恶劣,抽着了喜形于色,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自我夸耀,“哈哈,看我现在多厉害哦!” 搞的我心里很恼火,待要摔拍子又不愿太没风度,只好勉强对付着。很多次被抽中的球以高速度不偏不倚地砸到手关节,痛得我大叫, “哇……不来了”,正好下台。

一次老爷同学来家做客,少不了大家轮流打乒乓球玩。其中有一位的老婆RN也是XX校友,很聪明纤巧的人,球打得一般,但是会发很怪的球。老爷是没心没肺的大嘴巴,太爱说话,不嫌麻烦的跟人吹嘘,“我现在抽球抽得很不错了,L的技术也日渐见长……”。本来是大伙打的玩儿的,结果RN上来光靠发怪球就把我和老爷干掉了。客人走后我们私下里小心眼儿地使劲儿抱怨了RN一回,“真是最不受欢迎的低情商弱智”。

大概是六七年前吧,我们高中全校教职工运动会(不是比赛),每人报名参加一门活动,篮球排球自然都不是矮个子的茶,系里同事加朋友凯西对我说,要不打乒乓球去吧。凯西年轻时是校篮球运动员, 她和先生每年十一月底,必长途驱车到康涅狄格州观看一年一度的哈弗大学与耶鲁大学的传统棒球比赛。电视转播的各类球赛,凯西和先生是从不拉下的。感觉那天一定有神灵干预,不知怎么搞的,板子到我手里就有了魔性,居然抽了一个又一个,把我乐疯了。凯西风度极好,“啊,我又给你喂球抽了吧!” 当然我也提醒自己不能讨人厌,也推推挡挡和凯西玩儿了半天。图书馆员六月来与我对打,同样的结果。一会儿男同事D跑来观战,六月说,我们俩打吧(几张桌子),丹却回答,“我要等着和L对打!”

天哪!他们认为我是会打乒乓球的人。当下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果能让附中五班女生朋友知道就好了,她们一定会笑岔了气!这是什么概念?她们一定会说,啊呀,美国人民的乒乓技术……顺便说一句,D的乒乓球技术不错,他后来告诉我,他少年时代在夏令营里,是乒乓球比赛的冠军。

所谓新盖的茅房三天香,家里乒乓球桌子虽然还在,可上面的灰尘早积累了有几英寸厚。我刚刚有了点进步的球技可是退到轴的负向去了……。

下回上海同学聚会,定要当面谢谢燕华,当年还手把手想教会我抽球。可惜是到了美国高中做老师,我才享受到抽球的快乐和霸气。 哈哈,燕华童鞋,你的笨童鞋总算是抽过球了哇……

等大家都退休了,我们五班女生再来一次乒乓球赛吧,就像从前那样,一定把跃江找来陪我玩,一起垫底不丢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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