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爬山逛湖看日食阿庆嫂决定赶海抓海味给郭指导员补养。周四早八点半低潮,十点多回涨。决定七点半出发,低潮挖海红,涨潮捉螃蟹。
阿庆装车,两个蟹网一个蟹笼和水桶等抓蟹工具。阿庆嫂准备鸡腿诱饵。改造好的老胡记起挖蛤用铲,忙去找。阿庆阻止,说挖海红不用铲。海红是啥玩意,草包不知道。
直奔挖海红的海滩。海岩(Sea Rock)标牌附近可停车,阿庆不停。说这里难下。
落潮的海滩一片平,远处的礁石露出成了小山,屏风一样把海滩和大海隔开。有人在海滩走动,不多。
从路边下海。阿庆说容易走的地方就是树丛中的一条很陡的窄沟。才几步就发现站着走非栽下去不可,连忙蹲下抓着野草荆棘往下蹭。这路老郭是下不来了,让她待在车里继续休养吧。
海滩已乾,硬硬的,比松软的沙滩好走得多。小山样的礁石这边有黑黑的一溜小礁石。随阿庆和阿庆嫂直奔而去。湿漉漉的礁石两三尺高,上面长满牡蛎。大大小小,一层压着一层,密密麻麻。原来海红就是牡蛎。阿庆说看到大的就挖。先用螺丝刀和铁丝钩撬,然后用手往下拽。有时一拽就是一团,要拔河才能分开。和阿庆嫂拔海红,阿庆一个趔趄,连退几步-装的。
撬要有劲,拽更费劲。拽出来一点,一松就往回缩,后面好像栓着橡皮筋。拽下来的牡蛎毛毛糙糙,疙里疙瘩,还有须毛。挖海红太好玩了,如不下来挖几个就回去拿简直就是白来。
海滩上有杵拐棍和抱小孩的,应该有好走的路。杵棍的往停车的小山走去。追过去,翻过礁石山也无路。百十米外靠海岩的坡下站着些人,向那里赶去。近了,那里有木梯。原来这才是下海滩的正路。
扶着指导员往木梯走去。海滩上阿庆们提着桶向我们挥手。呼之,太远不闻。挥手打哑谜后继续往木梯去。到了长满牡蛎的礁石已不见他们踪影。不管了,带着老郭撬海红,拔海红。
阿庆嫂回来了。他们撬了满满一桶牡蛎沿原路回车后又下来接我们。他们不是爱走难路,是不知有好路。多少年来他们一直走着自以为最好走的难路。
到了捉螃蟹的地方。还没有看见码头就听到吽吽的声音,以为有什么庆祝活动。上了码头才知是海狮吼。栈桥下的浮板上趴的是海狮,浮板周围的海里游得也是海狮。几年前来浮板上一个海狮也没有。常客阿庆嫂看过浮板上的海狮,但从来没有看见浮板周围海里有这么多海狮。
浮板上的海狮一个挤一个。尖牙利齿长须,狗一样的头;没有脖子腰身,园咕隆冬的身子;蹼一样的超级短腿;紧贴身子水獭般的毛皮。褐色黄色都有,色浅的是胎毛未退的幼崽。浮板上趴着的,躺着的,蛆一样蠕动的;打盹的,对天吼的,呲牙咧嘴嗤气显威风的;待腻了下去戏水觅食的,躺得不舒服使劲把旁边的往下挤的,游累了拼命往上蹭的。
周围海水中也是海狮。游泳的,潜水的,浮在水中偷闲的。水中也不忘吼叫呲牙。今天这里海狮唱主角。
有人起网了。网一落甲板蟹开始横行霸道,笼里的被抓出也不落后。有规矩,红石蟹不分公母长幼都可抓。灰蟹就只能抓大个公蟹,母蟹和七寸以下的统统回海-歧视!抓蟹人正经八百地量,不合规矩的一个个飞回大海。
老胡只顾看海狮,学海狮叫,捉蟹就让阿庆们去做吧!阿庆准备网子笼子和绑鸡腿,阿庆嫂在把网绳另一头往锚柱上栓。这里的螃蟹是久经考验的蟹油子,嘴很刁,不对口味不吃。阿庆嫂带了不同口味的调味品给鸡腿加味。阿庆抛网,铁饼一样平飞而出。蟹笼沿码头放下。守网(笼)待蟹,半个小时后拉起。
网有铁圈,到海底平摊,任由螃蟹上下。起网一提,那些要吃不要命的就上来了。笼有活门,只进不出。理论上笼比网好,实际网网有获而笼笼见空。螃蟹不识门也。
一只很大的公蟹。明显大于标准,阿庆照样一丝不苟。八寸半,放入桶中。阿庆嫂说这是他们抓到过的最大的。小的母的又飞回去继续吃不要命的鸡腿和上没有危险的升降机。
几网下来,都是大灰蟹,四只就装满一桶。吃饭回来网中又有一只大蟹。往桶里塞,里面的要出来,外面的不进去,一番战斗。
到家立即上笼。不爱吃蟹贝的老胡也破戒了。剥开海红挖去泥囊丢进嘴中,鲜也。最大的蟹王入肚,饱也。慰问老郭的海鲜落入司令的草包肚了。
庸猫,2017年九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