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劳的生活丝毫未改变明月开朗乐观的性格,她的笑声在苦痛过后,隔天就会响起,带着一种挚烈,还带着一份从小被父母哥哥宠爱的娇韵,又随时带出一丝银铃般的好听的炫耀,明月的天性就是要孔雀开屏般地在人前炫耀,在炫耀里满足开心,别人看来幼稚的游戏,她会乐此不疲,乐此一生。
明月是个有梦想的人,她喜欢的生活,她想要做的事,就是她的梦,她就会执着去追求。
淑仪每每清静过头,就想给明月打电话,她想念她的嬉笑。
“明月,你的手好些了吗?”
“好多了,看我老大正帮我做饭呢。。” 明月嘴里嚼着一片自家院子里出产的脆黄瓜,带着满足带着欣慰,开口说着。
“你老大好懂事!”淑仪夸到, “我家老大就爱做饭,他以后读书真不行,我就让他去当厨师。。”
明月说着,走到了屋外deck上,离孩子距离远些,她开始跟淑仪说出对jack的思念,明月对jack的爱始终如一,她对他的爱恋没有改变,只是她感到这样下去,jack会有别的女人,她对jack的未来没有把握,即使这样,她也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她希望jack可以等她,等到孩子们都大了,她会搬到jack 那里去,他们可以一起幸福地生活。
即使jack没有等她,明月话音来个华丽转身,情绪丝毫未受情感影响的样子,她带着娇憨语气,向淑仪描绘着她的另一个梦,“我就搬到Virginia去,就我们这儿旁边的州,开车过去两三个小时,房子便宜,二十万就可以买到一所房子还有一大片地,我就养上一群鸡,种上一些菜,自己过!”
说到“自己过”三个字时,明月嘴里透出一份自信,一份开心,一种自得其乐的满足,那种感觉,让淑仪越来越觉得,明月表面随和,骨子里有主意有主见,很独很自我,她个人意志很强,即使此生做不了一棵参天大树,也不能像淑仪一样,肯顺从地做一株好藤,淑仪真担心她这辈子会一个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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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人从出生感觉日子那么长,一天接着一天挨日子盼过年,到终于有一天,觉得时间开始小跑,心里不愿意它加快速度,而到后来,发觉日子开始飞,青春逝去,孩子们也一天不拉噌噌长大,这不,转眼,明月老大上高中了。
“明月,你在干嘛?”淑仪得空给明月打了个电话,“我在机场呢,老大在学开飞机,“
”平时,他学的时候,我在旁边散步,今天他跟教练飞了一回,人有点恶心,在旁边吐,我陪他一会儿。。”
淑仪听到这个消息,脑洞一开,让她感觉新鲜,随后胆小地问,“明月,你真大胆,你不怕他飞行危险啊?”
“没事儿。。”明月拖长了声儿回答,带着一份冲破平凡的大胆与粗粝,她对淑仪胆小没见识从不会不耐烦,“学驾驶很贵吧?”淑仪问,
“不用交很多钱,交一点报名费,差不多是免费的一个飞行俱乐部。” 明月透露着信息,
“你帮他找的?” “不是,他自己网上找的,我也觉得挺好,一个星期送他过来两次” 明月口气里带着得意,儿子给她的梦又加上了一个翅膀。
明月因为儿子参加飞行俱乐部,改动了上班的时间,店里每个人都知道明月儿子在学飞行驾驶,为明月卑微的现状增了彩,那些店员们对她说话的口气也变了,如今明月故意爱当人家面说他老大没大出息,以前嘲笑她儿子成绩不好的,都会过来可劲儿拍两句,“ 你儿子,人家以后是开飞机赚大钱的。。” “是啊,明月,你儿子将来可是国家栋梁啊!”
明月高兴地脸上泛起羞涩的红光,她似乎头一次感到要一点谦虚,这次她还没来的及炫耀就达到了同样的效果,甚至更好,赢得的不是嫉妒,是由衷的夸赞。
其实明月熟悉这种感觉,她从沂蒙山一路走来,从一无所有的山里妹子,成为飞进军艺的金凤凰,然后又嫁了高干子弟,她怎么会不熟悉这一步步走到出人头地的感觉呢。。
明月在店里干得也挺好,原来,她主要在货库拆药箱,再把药品根据客户的需要,打包成小包装,然后寄给网上的客户,这份活干久了,肩膀痛,手臂痛,如今,她呆久了,药名熟了,她常到前台做销售,体能上轻松了,英文口语也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