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大院(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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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高温,地球都晒冒油了,好像从来没这么热过。自己又给自己找了麻烦,非要维修一台旧电脑,忙活了大半天最后发现是负责开机那块小板坏了,没辙连了两根电线出来,开机的时候俩线头碰一下,很有原始社会钻出火的味道。我的那台一体机就得送给人家,这就是命。好在这烂机器打字时显示速度还不错。

幼儿园的孩子们又要放假了,多幸福的童年还可以上幼儿园,这样的孩子以后怎么会没出息,人家天天都玩啥?啊!都玩啥.....我哪知道都玩啥。
我在我妈学校的幼儿园上到五岁好像就不上了,原因不明,可能是因为模样丑影响其他小伙伴午睡,我就开始在老徐大院里鬼混。我们家院子大,胡同里的孩子们都爱到这来玩,春天闻丁香花夏秋之季还可以摘些葡萄吃,女孩最喜欢来,胡同里孩子不多,女孩跳皮筋男孩也得参加,这跳皮筋分五级,第一级在脚脖子,二级在膝盖处,三级在腰部,四级在腋下,五级在脖子那,我们几个傻小子到腰部就跳不上去,因为我们是蹦起来跳过皮筋,而那些丫头片子就不同了,她们会斜着片腿去钩那根高高的皮筋。
女孩子跳皮筋好看,穿着小布鞋,扎俩小辫,跃起来斜着一钩,有如飞燕。跳不过去的就得抻皮筋,所以我几乎都是抻皮筋的角色,当皮筋勒着我后脖颈子时,我真希望有人没跳好啪叽一声脸贴地下摔倒,她们钩住皮筋那一刹那我脖子疼死了。
后来我就不再参加跳皮筋,那是个骗局。女骗子们有时候人少,需要很多扯橡皮筋的傻子,就又骗我跳花样,什么《毛主席的光辉》,这是首歌,一边唱一边把脚在两根皮筋中间跳来蹦去,玩一次我就发现这是早期的庞氏骗局,就我这俩腿走路都不分瓣,我跟她们玩这个?不玩。
女孩子心眼多,一看我们不参与这个了,又骗我们打口袋。用六小块布缝成一个正方体,里面用黄豆填满,两人对面站好掷口袋打中间那个人,中间那个可以闪躲,如被打中就得下场替换击中他那个人。我一看,这我行啊,我不但要打中她,我还得打她脸。没想到这也是个骗局,女生太灵活了,而且能预判出我投掷的方向,把我累的胳膊酸疼气喘吁吁也打不着,我几乎就没有站在中间潇洒一会儿的时候,这个我也不参加了。
女孩一看傻子琢磨过味儿来了,再行骗有难度,就又找我们过家家。这个更他妈没劲,一个扮爸爸,一个扮妈妈,其他的扮孩子,一般也就四,五个人一起玩。每次让我扮爸爸我都不干,我琢磨扮爸爸得打孩子下不去手啊,扮孩子我也不干,扮爸爸那个要是打我,我也不能还手多吃亏。后来我就出一主意,一共五个孩子,俩扮父母,俩扮孩子,我扮二舅,哎!这下所有矛盾都化解了,我是二舅没人敢动我吧,我想打孩子伸手就打,哈哈。没玩几次,所有人都要扮二舅,五个二舅这日子还能过吗,家就散了。
其它的有玩烟宝,就是拿软包烟的包装纸叠成三角形,摞在一起在地下煽,而且你得知道没种烟多少钱。这特逗,本来孩子们没有抽烟的,每人拿出几个烟宝,这得藏在袖子里,待大家一起拿出来,然后计算每个人烟宝的总面值,一毛八加七分加一毛...最后谁的面值最大谁就先开始,几个人的烟宝叠一起放在地下,用手掌煽,煽过去几个就拿走几个,这游戏经常打架,因为有人用袖子煽,那风力多大呀,这就打起来了。这游戏我不参加,多脏啊没品位。
还有煽啪(pia)叽,各地叫法不同,就是在一个圆形的纸壳上贴一个彩色人像,大多是岳飞传,三国,西游记,水浒等等历史人物,最早的时候没有彩色人像,就是拿鞋盒子剪成圆形,再先进点的是用一个人像的印章蘸红色印泥按在纸壳上,那就是极品了。这比烟宝还脏,俩人蹲地下,把啪叽狠狠的按在土里,就怕对方的啪叽用力击打过来折了个,那就输了。每个啪叽战士的手指甲都是黑的,全是泥,这个我也不玩,我对这种分胜负而且牵扯到财物的游戏没兴趣,太伤和气。我的啪叽都干干净净的在我的小盒子里,有空我就拿出来看一遍。那是隋唐演义的小人头最多,也最流行,我基本买全了,群众电影院门前有个卖冰棍的老奶奶,她也卖这种贴纸,一大张两毛钱,上面有二十几个人物,回家贴纸壳上再用剪子剪下来就成。我妹妹爱玩这个,常常回家跟我说:“哥,给我拿点啪叽我去和张冬玩。”张冬是她小学同学,也是女生,她爸爸是我父母的同学,她爷爷是我姥爷的朋友。妹妹每次回来都赢一些,没输过,确实厉害,有一次晚饭时间了她还没回来,我妈就让我去找,我出了胡同口左右看了一眼,赫然发现她正蹲井盖上和她同学崔冬煽呢,这崔冬的母亲也是我父母同学,她本家姥爷也是我姥爷朋友。俩女孩子蹲那噼里啪啦,形象是真差,而且我妹妹是窝里斗,专门赢这俩冬。
还有就是冬天打雪仗,弹玻璃球,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冬天弹玻璃球,那手冻得都裂口子了,渗出血迹。别人弹的时候赶紧把手放手闷子里暖和一会,轮到自己的时候伏在地上瞄准,用力,弹出。我也有一饭盒玻璃球,但我不出去玩,多冷啊,一玩就是一下午,冻也冻死了。总结一下呢,我是个很儒雅的少年,那些没品位的游戏我可不能参加,跌份。

但是有个游戏可特好玩,我最乐意参加,游戏的名字叫:砸衙役。也许各地叫法不同,但一定都玩过,玩法如下:无论多少人参加都是一个县官,一个师爷,一个小偷,其他的都是衙役,在十几米距离的地方立几块砖头,最前面的是小偷,最后面的是县官,中间的都是衙役。划一条横线,大家站在线后面用半块砖头去砸立在远处的砖头,砸到哪个称呼就扮那个角色。那位说了,大家肯定都砸县官,县官有权呀,错了,大家都砸衙役,衙役动手啊。
经过一番扔板砖,大家都选择了自己的角色,那么县官找个地方稳稳的坐下,衙役呢押着小偷,就是坐喷气式那种押解方法,两只胳膊高高翘起,脑袋得深深的埋下去。然后县官问了:“是不是偷东西了?”小偷得回答:“没偷!”这时县官得说:“来人啊,大刑伺候!”几个衙役如狼似虎。这县官得说用什么刑罚,比如割韭菜,就是把小偷头发拉起来然后用手掌横着砍过去,你想想头发拉直了再用手掌生生的断下来多疼啊。还有背大刀,左胳膊背过去摸右耳朵,右胳膊背过去摸左耳朵,撕心裂肺,比较轻的刑罚有《聂耳上下记》,就是揪住耳朵上下拉扯,还有赶牛车,小偷两手撑地两条腿被俩衙役各抬起一只,在地下走上一圈,再客气点的就是给县官当椅子,小偷蹲下后背方平,县官坐上面嘚瑟。
县官旁边有个师爷,这师爷是负责出主意的,就是说县官没有折磨小偷的法子时候,师爷可以提供方案。
有一次玩这砸衙役,砸了一下午筋疲力尽,这一轮刚好我砸到了师爷一职,上一轮我他妈是小偷,哥几个把我折腾的浑身是汗,最卖力那个不幸砸到了小偷,小偷那块砖头放在最前面,一不小心就砸上防不胜防。那县官会的几招一会就用完了,又不想开始下一局,小偷很不耐烦:“完事没,我可招了。”这里有个规矩,县官要是玩够了就得问:“招还是不招?”小偷回答:“招!”这轮游戏就算结束,县官还没尽兴就是不问,转头问我:“师爷,还有什么刑罚?”这司法体系,小偷都说要招了他还给上刑。
扮小偷这孙子上一轮让我背大刀差点把我胳膊弄断,虽然我不能弄死他至少得让他好受,我对县官说:“把裤带给他解开,耷拉到脚脖子那,围你跑十圈。”县官一听高兴了,其他人也都听见这刑罚了齐声叫好,小偷不干了要急眼,县官说:“你要不干,以后不带你玩了。”小偷没辙屈服了。
列位,跑十圈,一圈大约有30米,别说拌着腿跑,正常跑300米也要了命了。再看众衙役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裤子解了,里面还是条他妈给他缝制的小花短裤,估计是大人做衣服剩的料,我们已经笑的不行了,这小子没跑完十圈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提上裤子就朝我们冲过来。这是要玩命,大家撒腿就跑,平常20分钟的路,5分钟我就到家了。
最爱玩的游戏是有生命危险的游戏,这叫寻求刺激,如人生一般,刺激呀!

jun100 发表评论于
跳皮筋踢毽子扔沙包攻城....玩得好的都是男生,花样身手组织策划..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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