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葡萄牙,我们都有时差,头两天,女儿都睡到中午,我就上午去里斯本大学开会,下午偷空出来,带着女儿一起游里斯本。原以为开会旅游两不误,结果还是误了我的作品朗读。
耽误了正事,换来的是一个下午与女儿同游里斯本老城。
我们乘地铁过去,几站路二十分钟左右就从大学区附近的我们住处抵达老城中心地带。那里与我们住的大学附近很不一样,我们住的是当地人的居民区,很安静、整齐也很有些知识阶层的氛围。老城却带着古色古香,石板路、有轨电车和稠密的人口,加上游客,便成了一个热闹嘈杂却又令人想一窥究竟的热点。
女儿嚷嚷肚子饿,就在步行街当中的一家葡萄牙餐馆坐了下来,葡萄牙海鲜饭、葡萄牙红肠面还有色拉,还算满意这第一顿正式的葡萄牙菜肴。
吃饱喝足我和女儿就往老城的最高点进发。
看着山上高处的城堡,我有些胆怯,担心我那最近膝盖常出问题的腿是否能爬得上去?好在一当地的葡萄牙人给我们指路,说有两个电梯可乘,一个电梯可以把我们升高好几层楼的高度,真是天助我也。果然,出了两个电梯,就已经很接近山顶了,沿途看着风景,顺便逛着一个个店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圣乔治城堡。觉得这种山岩民用公共电梯很适合山城,据说如今中国的山城重庆也有类似的上山电梯了。
学艺术的女儿立刻对一路墙壁上的瓷砖图案感了兴趣,还有那些墙上的涂鸦,她拍她的瓷砖和涂鸦艺术,我钻进一家蛋挞店,一欧元就可以买一个葡式蛋挞了,那个更吸引我!我站在甜品店里,看着大师傅用手揉面、做蛋挞的底模,再加蛋液放进烤箱里……,我还发现里斯本这里的葡式蛋挞大多数是室温的,不像澳门香港是热热的,而且里斯本到处都有蛋挞卖,这葡式蛋挞在葡萄牙实在太popular了。
我们母女两各有各爱,一路逛过去,不知不觉也登上了山顶最高处,走过一个门楼,就是里斯本圣乔治城堡,那里是曾经的葡萄牙第一位国王的王宫所在,里斯本老城的最高点,站在那里俯视山下,一片火红的屋顶,整个里斯本尽收眼底。
我沿着古王宫的遗迹转了一圈,女儿坐在城堡的围墙树荫下,掏出她的素描本,正在画山下火红的里斯本……
下山的时候在一家里斯本土特产店里,邂逅Ginja,我忙指给女儿看,告诉她这是葡萄牙的另一个闻名世界的名点,是用葡萄牙才有的酸樱桃加酒和糖制成的,是一种可以当饮料喝的果味酒。女儿听我一说就拿了一小瓶让我买下来,我付了钱,她就开了瓶盖,我们母女俩你一口我一口,满口果香兴致高昂地走下了山。
有人说到里斯本没来Rossio (罗西乌)广场就不能算真正到过里斯本,广场的正式名称为佩德罗四世广场(葡萄牙語:Praça de D. Pedro IV),到广场一看,也就是人看人。
广场周边是各色各样的店家,有家一百多年历史的帽子店很有名,那里的帽子连英国王室都喜欢,大众平民爱带的帽子那里也有。喜欢帽子的女儿却没有看中任何一顶,还连呼有点贵。
广场边最多的就是那种甜品店兼咖啡馆,最著名的要算是尼古拉咖啡馆,从十八世纪经营到现在,咖啡的香气四处蔓延,夹杂着蛋挞的甜香,我是非常爱吃葡式蛋挞的,但那会儿似乎已经吃到饱和了,因为那几天早晨吃、中午吃,晚上也吃,正餐里有吃,茶点加餐都在吃,所以在那里再看见蛋挞,只能眼睛吃一下,基本上拍拍照就走人了。
还有一家沙丁鱼罐头铺子很有特色,每个罐头盒子上都印有年份,看着1948年的字样,心里打鼓这也太久了吧!店里的小姐很会察言观色,连忙解释说鱼是新鲜的,只是罐头上印有那一年发生的大事件,吸引人眼球而已。还有一家布店,里面竖着排列的一匹匹印花布,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中国也有很多类似的绸布庄。
女儿是消费冲动型,第一天买了双鞋,第二天看到同样一款的只有她前一天付的价格一半都不到,跺脚啊。我劝她往好处想,可能质量不一样呢,一分价钱一分货吗。
走到这个广场逛周边的店家,她又大买,买了两件衣服又买了两款首饰,对其中一款银戒指特别满意,那个戒指是戴在手指的中间关节之下的,很新颖,我担心她手一甩戒指飞出去,她说不会。她还说她现在很穷,只能买银的,她如果有钱就把那真金白银的首饰统统买下来,我的天啦!幸亏她没钱!但看她这架势,估计还没进入法国,她换的欧元就要全部用完了。我说等她到法国看见那些特别棒的时装首饰,没钱了,怎么办?她说葡萄牙东西便宜,不买可惜了,法国再说了。唉!典型的得过且过的心态。
逛到傍晚,去哪里吃晚饭呢?想起我们住的公寓的主人一早就推荐我们去吃的一家超级食肆-Time Out Market,查看地图, 从老城区著名的拱门那里走过去只需十分钟,进去一看,里面人声鼎沸、食客满堂,美食更是应有尽有种类繁多。
女儿说得吃点儿肉,于是她点了一份葡萄牙汉堡,她说太好吃了,不比美国的汉堡差,他们用的面包不一样,牛肉汉堡里还加了一个煎蛋,她说下次回去自己做汉堡知道要夹个煎蛋了,还说如果是我在家亲手做的那种牛肉汉堡会更好吃。我暗自偷笑: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小吃货。吃的文化也是各处有各处的精彩,融会贯通一下,总有飞跃,所谓走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仅仅尝不同的美食,亦可窥一斑了。
那晚,我点了一小盘鱿鱼色拉,实在好吃,鱿鱼既有咬劲也很容易嚼烂,调料里有醋和橄榄油的味道,吃进嘴感觉很清爽爽口。还点了一份沙丁鱼吐司,葡萄牙盛产沙丁鱼,这道菜把沙丁鱼放在吐司上,配以蔬菜色拉,一切味道都融合得恰到好处。
那顿晚餐吃的我们母女倆眉开眼笑,女儿说应该再来一次,尝尝其它的菜肴。我同意!
逛了大半天,本想留在老城一带看夜景的,可女儿说回家不如回住处喝葡萄酒,她一来葡萄牙就了解到葡萄牙法定喝酒年龄是十八岁,十九岁的她喝酒合法了,似乎我也不能再难为她了,我也发现她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一点点知道享受生活,我自省一下: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还有一点新发现:我越是反对她会越向往,就拿喝酒这件事来说吧,在美国法律规定二十一岁才能喝酒,我用这个法规给她定规矩,她便把喝酒看成是挑战authority的快乐冒险,在葡萄牙,我放手让她去了,冒险的乐趣便没了,那一瓶红酒,她每每惦记着嚷嚷要喝,可是直到我们离开葡萄牙, 那瓶酒还有大半瓶在里面。真的要喝酒?还是挑战权威更是她一个十九岁女孩子想做的事?不用我多说了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