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题目听起来很牛,很豪迈。但我那是吹牛,因为我从没有醉过。

 

似乎有点得意,又有点遗憾。

 

多少次想一醉方休,但都没有如愿。喝着聊着,到了有点飘飘然,听自己说话的声音像从远方飘来,既陌生又熟悉,才思也似乎更敏捷,遣词造句妙趣横生,我就知道快了,快了,快醉了,该打住了。居然也都成功打住。

 

我不醉,也是因为没机会醉。和朋友喝酒,谈笑风生,无拘无束,可以敞开喝,可朋友们的酒量都不大。到后来他们不能再喝了,我还能给自己再斟两盅,喝到似醉非醉飘飘然恰到好处。这时已没人给我劝酒,反倒是我劝他们,而得到的回答都是No,NO ,不能再喝了。于是,我想醉也醉不了啦,到今天还不知道我醉了是唱歌,还是睡觉;是胡说八道,还是手舞足蹈。。。

 

如果和不熟悉的人喝酒,我会一开始就声明我不会喝酒,怕的是开始容易结束难,一杯又一杯被“灌醉”。我可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喝醉出洋相。我说我不会喝酒,他们见我一副书生样,居然也就信了。所以这种场合每次我都是象征性地喝一点,自然醉不了。

 

喝酒最爽的一次,是“啤酒当水喝”。刚到国外读书时,暑假打工,找到一份当地啤酒厂的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咱守着啤酒,不喝个豪情满怀,喝出个“啤酒肚”对得起谁?

 

我们的工作在“罐装车间”,就我和另一个大学生,一个很英俊的德国小伙儿。我们的工作简单而枯燥,像机器人:把一箱箱装罐好的啤酒从流水线上搬下来,放到边上的托盘上。有瓶装啤酒,也有5升一桶的罐装出口啤酒。全天工作除了我们两还是我们两,没人管我们。我们边上永远放着一箱啤酒,想喝了,随手打开一瓶,对着瓶子就吹;想喝桶装的出口啤酒也没问题,打开一桶,喝几口,翻过来底朝天扣在地上,咕噜咕噜把剩下的就给倒地上了,反正地上流的都是啤酒。装罐车间很潮湿。水管里哗哗流的不是水,是啤酒。我们的鞋就在地上流淌的啤酒里趟来趟去,久而久之,成了“酒腌网球鞋“。

 

就这样喝我居然没醉过。那德国小伙儿更是了得。每次喝酒几乎都是他“倡导”。“要不要来两口”?他问。“好啊”。于是他走过去,打开啤酒,咕咚咕咚就是一瓶。我是喝一半倒一半,反正想喝了随时都有。喝啤酒,变着花样的喝啤酒,成了我们枯燥工作中的一点乐趣。

 

不过最后还是对不起啤酒厂。因为说是要喝出啤酒肚的,没有成功。

 

一醉方休。

 

何时能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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