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下的小鬼儿(下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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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到公司时小华已先到了,见我进来她高兴地说:“你这公司挺像样。你上立京那看看,整个一帮烟鬼。现在我一分都不帮他贷了,也不去他那儿。”

我忙指着瑞云说:“这是我太太,瑞云,这是曹小华,立京的太太。”

她们相互问好后,瑞云说:“我走了,我妈这两天不舒服,我去照顾她,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看瑞云急匆匆地走了,我把小华让到我办公室对她说:“我手里只有六里桥的住宅项目能去谈贷款,其它都是一个个的四合院。可这个项目已贷过一次款了,正在审核中,估计这一两天就下来了。再用这个贷还行吗?”

“行,没问题,我保证他们都不去查,就算查,还可以用二次贷款的方式呢。”

“有这么简单?”我不太相信,坐在办公桌儿后,低着头儿翻找着材料说。

她转身把门关上,走过来一下抱住了我,我惊异地看着她说:“这------”

她猛地堵住了我的嘴,一口嗍住了我的舌头,用力缠裹着。这小女人真有吸劲,竟让我一时无法挣脱。

“就这么简单,像接吻。”她松开口,贴着我脑门说。

她那目光中欲火燃烧,近似花痴。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慢慢把她推开说:“你这样让我今后还怎么和立京合作呀?”

“这样才好合作呢,实话和你说,没我立京什么也做不成。他早晚得死在粉儿和女人身上。我原来还恨那些女人,现在我就恨他。我不那么傻了,看见我喜欢的男人我也上,干嘛自己折磨自己。我现在是快活一天是一天,不能是个女人却尝不到女人的快活。你放心,他就是知道我喜欢你我也不怕,他不会管的,他只和粉儿亲。当着他面我都敢亲你,我根本不想偷偷摸摸。刚才我看到你老婆了,你们很般配,她也很温柔性感。你肯定能非常满足她,我嫉妒死了。我要和她分一杯羹,不过你放心,是偷着的。”

我愕然了,怪不得她这么热心,原来是这种心情促使她的。再看她今天的打扮,一定是精心斟酌过的。华丽的服饰将她娇小的身材勾勒的和谐匀称,那双名贵的高根凉鞋显得她赤着的脚白嫩精致,贵重的饰物缀满耳垂、脖颈、手腕、脚踝,像个小巧的贵妇,雍容华贵中风骚微露。我想起昨天她第一眼的目光在我心中的反应,不由警惕起来。我不能答应她,她和郎蕾、柳燕不同。这是一个不顾一切的女人,到一定时候她会面对黄瑞云的。

我笑着对她说:“你别开这玩笑啊,我媳妇知道了非得自杀去。咱还是说说贷款的事吧。”

“这没什么可说的,你找齐了资料了吗?齐了咱走。”

来到她的车前,我刚要拉开后座车门,她撇嘴道:“我身上是不是有臭味啊?”

“没有,是太香了,沾在我身上,回家没法交待。”我假装开玩笑。她走过来,一摔后车门,说:“你别成心气我啊,过来,坐前边好聊天。”

坐上去她没开车,先把鞋脱了,我说:“你脱鞋干嘛?”

“让你吃。这么高的跟开车别扭。”

她的脚形非常漂亮,又瘦又小,脚弓明显,脚趾弯弯,尤其是她涂成了玫瑰紫色的趾甲,使人遐想。不知我从哪里带来的这种欣赏,很喜欢女人美丽标致的脚。尤其是成熟女人的脚,十分性感。

她熟练地开着车,瞥了我一眼说:“其实你挺色的,你刚才看我脚时的眼光使我想起了那些老色鬼。”

“人体美最自然和谐,脚形是体形的缩写。尤其是女人,有着一双漂亮脚的女人,她的体形也一定很美。这是会欣赏女人的男人才懂得的,怎么能说是老色鬼?”我既是狡辩也是实话。她睁大眼看着我说:“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当初做姑娘时,要是第一个碰上你就好了,我也就不必在夏天工作时还老穿着袜子了。”

“你以前做什么的?”

“护士。”

“护士和穿不穿袜子有什么关系?”

“保健护士,是高级干部疗养中心的保健护士。”

“这么说你也有幸在国家领导人身边工作过啦,见过不少老干部吧?”

“越老越恶心。连‘夜间硬’我都伺候过,就是他第一个抱着我脚啃的。那会儿我才十八岁,羞得我脸上都能烙烙饼了。”

“谁是夜间硬啊?”我奇怪地问,心说我从没听说过这个领导人。

“X大元帅啊。你别看他翻身都让人帮着,夜里那比谁都硬。---”

         哈哈哈,我笑得仰在靠背上:“谁给他起的这名儿?这谐音用得太妙了!”

她看我笑成这样,也笑了,说道:“我们几个轮班的护士都发现他那儿夜间特别硬了,是一个大我一岁的护士在一天早上我接她夜班时说的。那天我去接班,看她满脸不高兴就问她怎么了。她沉着脸说来例假了,临走出门时说老不正经的一到夜里还真硬,我看就叫夜间硬吧。从那儿我俩就在背后偷着叫他夜间硬了。”

看来在深圳时严玉讲的那笑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这X帅的确是精于此道。

“这么说你也------”我想问又没好意思。她明白我想问什么,就说:“就是这老东西给我开的苞,当时我们都是下了很大的革命决心才说服自己贡献出身体的。怪不得过去皇上放个屁太监都说香,敢情这帮老东西硬也是代表革命的。立京老为这个骂我,说我让一个糟老头子玩剩下找他来了。我当初是爱他觉得不能骗他才和他讲的,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看她伤感起来,我对她有些同情地说:“其实有些事就是夫妻间也需要隐瞒。这不是骗,因为这样能保持你们的爱。”

“是啊,当我明白时已经晚了,不能挽回了。”

到了沙子口建行分理处,小华下车时手里多了个大手袋,她带我直接到了行长办公室。行长有五十余岁,长着酒糟鼻子。从他们一见面那熟识的招呼就知道是老熟人了。小华介绍我后说:“吕行长,现在我和沈总合作生意,资金有点困难,特意找您帮忙来了。咱还是老规矩,这是我的意思,你收好吧。”

小华从手袋里掏出大牛皮纸信封直接放在了行长的抽屉里。吕行长看看我说:“你们想贷多少?是以什么贷款?”

“最好是五千万,至少要三千万,是项目贷款。”我答道。他看看小华,笑道:“好久不见了,以前你是带你先生来,怎么又换人啦?”

“这也是我先生,怎么样,一个比一个帅吧!”小华开玩笑地说。吕行长大笑道:“什么时候把我也列入你这先生名单里,咱这贷款可就更方便了。”

“现在我就已经把你列进去了。”小华嗲嗲地说。吕行长脸上放着光,那酒糟鼻子都紫了,说:“你公司要先在我这里立帐号,把材料和你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放在这里。今儿是周四,给我点时间,我看看放贷资金状况和额度,下周一我们再谈具体数目好不好。”

“谢谢吕行长,帐号现在就可以立。”

我拿出支票填了六十万,小华去和业务员办理帐号回来后,还向我神秘地笑笑。

“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多谢吕行长,再见。”我说着站了起来,他站起握着我的手,连连说到:“不客气,不客气,再见。”

我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小华的身上,就先走了出去。一会儿小华来了,她轻蔑地说:“给他鼻子就上脸,一句玩笑话他还当真了,竟敢搂我来了。那大酒糟鼻子,真恶心。”

“谁让你说我是你先生的,人家以为你尽人皆夫呢!搁我碰上这么标志的小美人跟我这儿犯骚,也得乘机占点便宜呀。”

“我就是骚,不为你能顺利地拿到他钱,我跟他犯骚?我还怕六十万少了点,又特意从我账上转你账上四十万。你怎么不领情啊?真没良心!”她真生气了,坐在车里不开,连鞋也不脱了。

“我跟你逗着玩呢,还不知道你为我。快,开车。我不胡说了,行了吧。”我低声哄她道。她绷着脸说:“这钱还没到手呢,到手你肯定不理我了。”

“这你可说错了,我可不是这种人。”

“真的?”

“绝对,今后你看。可有一样啊,咱就是朋友,只要你不过分,我永远把你当好朋友。”

她故意噘着嘴说:“那好,给我脱鞋!”

我顺从地趴过去给她脱着鞋,说:“好,我给你脱。”

脱完她还不开车,一拧身把两脚放在我怀里说:“这款要是贷下来了,你怎么谢我?”

“我给你钱,你说多少吧?”

“不行,我不要钱。”

“那---我请你吃饭。”

“我不爱吃饭。”

“那你爱吃什么?”

“我爱吃你这儿----”她说着把手伸到我那里:“啊,你----哇,太棒了。”

不知是车里这环境刺激,还是她的脚在我这儿蹭的缘故,我那儿确实有点往起支了。她兴奋得抱着我疯狂地吻着,我推着她说:“人都看见了。”

“看不见,我这车只有里边看外头清楚。”

她疯了,不顾一切地把我下边掏出来,趴在那儿就嘬了起来,太刺激了。她很会口交,柔软灵活的舌头一会儿舔舐,一会儿缠裹,直搅得我心痒筋麻,肢软体酥,不觉地呻吟着。

她擦着嘴角的粘液,面红耳赤地颤声说道:“舒服吗?你的声音让我心醉,亲亲我。”

我忘乎所以地亲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这美女蛇那本已枯干的胆汁里又注入了催生剂,促成了她原已忏悔了的杀机。

回来路上,我问她:“你刚给了吕行长多少,待会到公司我给你。”

她说:“你先甭给呢,贷款到手了你再给,我想他要是能给五千万,我再给他拿点。”

回到公司,庄姐来了,她高兴地说:“我们合作不到两月,居然搬迁了一百来户,你出的这主意太好了,非常有效。”

我说:“下一步搬的都是回迁户,更快,我已在六里桥到马连道一带联系好了两百间周转房。本来是给一年半时间,但我怕回迁楼房到期不能完工,说有违约罚款制约,到时他完不了你也没辙。好说歹说又在原来租金基础上把后半年的加价百分之三,这样就把期限延至两年,可以让这些回迁户安心地等待楼房竣工回迁了。”

“太好了。你说你怎么想出这办法的,那几个最难崴鼓的钉子户搬走后,后边这些人痛快极了。当初你说就先搬这几户,我还说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我哪儿想得出这办法,这得感谢老靳。”

庄姐在做搬迁摸底动员时基本顺利,但在一个院子里碰到家家都一个口径,就俩字——甭谈。她到这院里去了三次都吃了闭门羹,搬迁开始时她提出先不管这个院。我说:“您明天在这个地区宣布搬迁开始,完了您就回局里歇着去,我不给您打电话,您不要到那儿去。我已经叫老靳带着于路看好了,他有办法搬这个院子的住户,咱就先搬这最难的。”

“能行吗?别找麻烦。”她担心道。我胸有成竹地说:“要是一户两户的倒不好办,这全院都这样就太好办了,您就看好吧!”

第二天于路带着十几个人,拎着镐轮着锹就去了。庄姐带着房管局的人一走,这一帮子人就大呼小叫地直奔了院中的厕所。本来三锤两镐的就能把厕所拆了,他偏不,把门窗拆了往院中一扔,把临街的墙体砸了几个大窟窿。这院紧挨着路边,他这窟窿还凿的正对着拉屎撒尿的地,让过往行人一览无余。尿池子咂得粉碎,一锹一锹地往院里扬。这正是九月中旬,臊气冲天。中午再让烈日一晒,满院臊臭,令人喘不过气。苍蝇蚊子可高兴了,铺天盖地而来。院里人找他们讲理,他们个个张嘴也是那俩字——甭谈。

院儿里一小伙子急了推了于路一下,这下可让于路逮着碴了。他对院里的人说:“这可是他先打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拳两脚把那小伙子打趴下了。院里人去找派出所,岂知派出所方面我们早就打了招呼,疏通好了。

派出所王所长说这拆迁是属危房改造,是为民众生命安全和生活环境考虑的。你们不支持政府行动还带头对抗,我们也没办法。他们说于路打人,王所长说我们调查过了,是你们院里那小伙子先动的手。他们说无法大小便了,王所长又说这事属于房管局,你们可以去找房管局。总之派出所一推六二五,使这些人无奈而归。

拆到这样他还不拆了,带着大伙坐在院里念山阴(说风凉话儿)。说的全是放着楼房不住,给钱不要非在这破房子住着,过两天再一停水停电拉屎都没法擦屁股等等,要不就喧哗打闹一直吵到深夜。第二天又是拆点儿后继续闹到夜里。连着三天院里人就投降了,都主动找到庄姐要求立刻就搬。

和庄姐正商议着下一步的进行,三秋找我说有事。近来我没过问东城和朝阳拆迁的事,因为这些都已进入尾声。看三秋似乎有话不想当着庄姐说,但样子又有些着急。一想他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匆忙结束了和庄姐的谈话,抱歉地说:“庄姐,今儿咱先聊到这,下一步基本就这么定了,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行,那我就先走了。”庄姐拿起挎包向外走去。

我叫小吴送庄姐回去,返身回到屋里问三秋:“什么事这么急?”

“老梁出事了。”

“哪个老梁?”

“就是朝阳区和咱合作拆迁那老干部啊。刚才我打电话和他要最后这笔拆迁费,他那小蜜接的电话,哭着说老梁给抓走了。”

“因为什么,哪儿抓的呀?”

“我也不知道,那小妞光哭,说话都不清楚,我让她到咱公司来说。”

“那咱有什么办法,只得暂停呗,还差几户啊?”

“就剩六户了,而且我还都安排好了,就算停也没关系,关键问题是他还差着咱九十多万没给呢。”

“不是都先付款吗?”

“咳,这事赖我,上次付款时他说他手里周转不开,能不能缓几天。我一想都一起合作这么长时间了,他这人挺讲信用的,又是个老干部,就说没关系,等下次拿最后一批款时一起拿吧。谁想偏偏就出事了,我还从没这么做过。”

“已经这样了,先甭理他了。我让老靳查查他到底为什么折的,折哪儿了,查清后再说吧。”

“老沈,这钱要是拿不回来,我就自己拿出来,我不会让公司吃亏的。”

“说这干嘛,这就没劲了。咱俩什么关系,在乎这点钱吗?”

“这我知道,可现在这公司不是咱俩,我不能破例。明儿要是都这样这公司就甭开了。”

“那就咱俩一人出一半------”

“沈总,你在呢,我还怕你不在呢。”老梁的小蜜胡兰进来了。她俩眼肿得似桃,头发散乱,一进屋就把挎包、车钥匙往沙发上一扔,捂着脸哭了起来。

三秋见状对我说:“得,这九十多万就算买眼泪了。今儿我和人约好的朝内那院子交钱,我得去了。那高飞是不是就不用看那院子了?”

“我不是说那院子先不卖了吗?” 为了安置高飞我和三秋说暂时不卖那院子了,让高飞住在那儿看着。

三秋一拍手说:“想卖时没人买,不想卖了这人倒非要买了。这是以前的老客户,是一百五十万谈的。这回来了,自己张口就说一百五十万他买了,不然我可能只要一百二十万,这好机会咱别错过了!”

想想也是,我说:“那行,你叫高飞回这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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