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微雨从民国的天空里飘来,落在唇边湿润粘稠,有一些熟悉,还有许多陌生,像果冻化成水,更像台北人爱喝的奶茶,有一点不清爽,但是不觉得讨厌,腻腻的有一丝甜味。清凉的风斜斜地吹,把头发卷成洒脱的样子。本已细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雨丝,此时更是融成了弥漫的轻雾,温柔地贴到脸上。
沿着忠孝东路漫不经心地走,想到“动力火车”,心里暗暗笑骂他们骗人,《忠孝东路走九遍》是会把人累死的。走到国父纪念馆,看卫兵换岗,有美丽的少女们在宽大的屋檐下跳舞,音乐很轻,淡淡地散在风里。年轻的女孩子真美!
经过市政府,到微风广场的诚品书店,喜欢这里书香飘逸与世俗交融的美好。各种书刊典籍之间极其自然地摆放着各种与读书看似无关的商品,但是它们和书籍又是那么匹配地相伴在一起。
于是我对自己身边“那个不识字的文盲”说:“你看,咱俩就是这书和书旁边的物件,我是书,你是物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很搭配!” 文盲微笑同意,并建议文盲去书店的一角喝咖啡,好让书自己在书里呆一会。
再回到街上,太阳出来了,雨后潮湿闷热的空气、眼前招摇的竹子、零零散散落下的紫薇都向我诉说着江南,尽管这里明明是海的那一边。
一路走着,看见的是《台北人》,不知道白先勇先生此时是否也在台北的某个街道,一面看着台北人,一面做着台北人;或者坐在自家的花园里,一面听着昆曲,一面想念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