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大院的那些年 五
在花园,部队家属院最早是组织家属们种地,出南门,有两个靶场,家属们在那几块梯田式的庄稼地里种玉米,我为啥记得清?因为俺妈是家属连连长,而且在一次劳动过程中惊飞了一只长尾巴野鸡,野鸡正在孵蛋,俺妈把蛋捡起来对着太阳照照,小鸡快长成了,拿回家用棉被包住,继续人工孵化,可惜的是小鸡娃孵出来后又死啦。
当时部队在家属院配了一个现役指导员,一个班的战士,还有卫生员和上士,上士是为家属们买米面酱油及蔬菜的,赶一辆马车,我们爱说是炮车,铁制的,很精制。
我常常有病,身体虚,俺妈说我的脸色不好,去找不同的医生,小到卫生所,大到花园镇。记得有一回铁蛋正睡午觉,突然醒来就往卫生室那跑,边跑还边喊“我吃了一个铁蛋”。原来是发臆症,睡觉睡的太死,做梦了。(传说,没有求证,铁蛋现在是洛拖集团的老总,上次来蒙特利尔考查无级变速的事情忘了向他求证)
但有过一回家属院还真出了起大事故。那是在暑假,老百姓的孩子都休学务农,部队里的小孩还要求到校类似夏令营,从家属院到学校有一段很长的下坡,最底处是条河,河上有桥,常年流水连着小学旁边的水库。那天中午,在下坡的时候,两位战士拉着一辆板车与我们同行,也不知谁起的头,我,合营,超英,祁波,可能还有良彪都爬上了板车,人太多那两战士不推了,僵持了一会儿,合营说他来推,结果车子一动,因为是下坡,板车就像脱缰的野马,越跑越快,两位战士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合营又控制不住,急转了两次后一头撞上了路边的大树,连人带车全翻进了沟里。
我的头破点皮无大碍,板车碗口粗的车把被撞断。比较惨的是超英和祁波两人的胳膊粉碎性骨折,他们被送到了孝感大医院治疗。这一回我算幸运,但后来部队换防到了河南,我跟来军来宾兄弟俩一块儿跳木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头朝地,手腕脱????,大臂断裂错位,红斌他妈会拿骨,手腕脫臼校正好了,卫生队的战士把我送到了驻马店一五九陆军医院。
小时候俺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好好上学,逃学,还光有病。在湖北沙市,终于查出原因了,为什么我脸色发黄还瘦的皮包骨头,原来是染上了血吸虫。那种在田间地头,潮湿低洼的泥水里,在肉眼无法识别的地方,血吸虫会穿过人的皮肤进入血液,有时候人在河沟里涮涮脚都有可能染上,我真佩服那些乡民们赤脚在泥水里耕作插秧都没有事,咋偏让我中了彩。这种病的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我也受了老多罪。
千村薜荔人遗失,万户萧疏鬼唱歌。指的就是血吸虫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