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题
赵汀阳:一个哲学家的漫画生涯
(内附哲学漫画选)
喜欢赵汀阳的漫画是从几年前开始的,那时购买《天涯》的一个因素是因为赵汀阳,汀阳的漫画代表了一种面貌,一种有活力的智慧。后来看到他的朋友郭良在《南方周末》上取笑他用电脑要看着一个流程指令行事,从坐下,开机开始。想像不出他该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个老成持重的中年学者?
赵汀阳:不大清楚。是这样的,我本来会画画。90年代初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办的哲学杂志叫《哲学评论》,里边有的话还比较有趣(例如维特根斯坦的话),有天我说,给你们画两幅画吧。当场画了几幅有关维特根斯坦的,可能算是我最早的思想漫画。
赵汀阳:偶尔。要看心情,这基本上是作为休息。现在如果要画可能感觉不太一样了。现在我画得少一点,但比过去要画得好。过去的漫画有些传统漫画的味道。
采访者:我最早看你的漫画都是从《天涯》上看的,但我觉得完全没有传统的感觉。
采访者:漫画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呢?
赵汀阳:我是做哲学的,画漫画是休息,对于我来说,它是个很单纯的事情,一点附加的意义都没有。所以我就可以完全自由地画。我知道一些当代艺术家和作品,当然会受他们的影响。也许从某个方面说,我的漫画类似实验艺术的草图。因为我不是职业艺术家,我没有去实现那些想法,我就只当作是草图。
采访者:对,我记得你画的“全球化”、“国际接轨”就是很有趣的构思。
赵汀阳:如果有条件,当然可以在野外真的弄两截铁轨接上,你可能会说是很有意思的装置。所以我的画的目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漫画,基本上是想表达一种创意,这跟实验艺术家在构思时的心情是很类似的。不一定要批判什么或者讥讽什么,而是中性的,只是要表现一个可能有意思的情景或者场面。也许我的漫画也会有某个小众感兴趣。
采访者:那你认为这个小众是什么样的人群呢?
赵汀阳:其实我们自己是不能设想的。但从这些画的销售或者说读者的反馈这个角度来看,艺术家通常会喜欢,他们觉得亲切,感觉像是朋友,然后有些比较有感觉的学者会喜欢,有知识的年轻人一般会喜欢,但有知识的老年人就不一定。
采访者:是不是正如你刚才讲的艺术的许多界限正在被打破,那对于你个人来说,画漫画、做哲学研究是不是都统一在你的生活中呢?
赵汀阳:没有理由说明这两者是统一的。需要一个理由吗?不需要吗?有人说我这种漫画叫思想漫画,或者叫观念漫画,可能是因为我的哲学背景,所以他们相信这其中表达了我的很多哲学观念。其实这也未必。当然我相信这其中会有微弱的影响。但从我自觉的层面来讲,我基本上还是把它当做实验艺术的草图来想的。并不是以哲学家的身份来画的。
当然有某些画是专门和哲学家开玩笑的,像海德格尔,尼采,维特根斯坦等,像这种漫画算是有一点哲学背景。
我自己倾向于画“脑袋系列”这样的画。还想画“自杀系列”,没画完。有一幅是一个人对着一面镜子,里面是他的影子,他一枪把玻璃打碎。这是“值得推荐的自杀方式之一”。我刚画的另一幅,铁轨上有高速的列车冲过来,一个人站在铁轨旁边,他的投影横卧在铁轨上。这是“值得推荐的自杀方式之二”。
采访者:你怎么看现在港台的流行漫画?
采访者:你为什么要把人物都画成一个圆乎乎的胖子?
采访者:你的绘画是在电脑上完成的吧?
赵汀阳:用电脑是因为偷懒,而不是说我觉得电脑画更先进。用笔涂阴影要涂好半天呢,而电脑点一下就完成了。很多事情都是很奇怪的,最后就会被说这是一种新的形式,应该用电脑来看。
采访者:对,这就像一种符号。
赵汀阳:好像这样更先进一点,其实不是这样的。
采访者:你现在做哲学研究主要是哪一个方向呢?
赵汀阳:其实现在你不管做哲学还是其它人文、社会科学现在都是面临着一个转型的状况,包括美术,这些都会有变化,都是在找办法,找到一条能走的路,因为过去的路都堵着,做东西就是在找一条路。我在讨论一种新的思维模式,包括文化之间的对话形式。在全球化、国际政治化这种背景下的对话方式。
采访者:请你再谈一下2000年的另外两本书。
赵汀阳:一本是哲学论文集《直观》,福建教育出版社的。另一本是广东教育出版社由我主编的一本书,里面也包含我的两篇文章,是一个论文集,叫《现代性与中国》。这就是我们现在比较典型的研究课题。这本书里是现在都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像汪晖等人写的文章编起来的。
采访者:你日常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呢?
赵汀阳漫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