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他蒙冤被打成右派,送到乡下改造。他成为了几个公社中唯一的“右派分子”。
雨季的一天,在瓢泼大雨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批斗和游街。为了“惩治”他这个不肯改悔的右派分子,批斗者把他的木牌子做得比平时大两倍,加长加宽,像个小面板一样挂在他胸前。
批斗以后,在一个公社游完了街,汽车开上了河谷土路,去往另一个公社,准备下一场批斗和游街。
他的颈子后面已经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撑不过去了。
大雨还在肆虐地下着。
车行驶在颠簸的河谷土路。突然之间,山洪暴发。汽车如同玩具一样被冲走。
全车人都淹死了,最后只有完全不会游泳的他一个人幸存下来。
他幸存,是因为那一次,牌子做得特别大。
惊涛骇浪之中,他死死地抱着那块大牌子。大牌子像只小船一样,妥妥地把他带到岸边。
祝福是船,苦难是帆。先有苦难扬帆,才有祝福靠岸。